张元奇应该来过北京很多次,出了车站,我们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张元奇随口报出一个地址,我好奇的问,那是哪张元奇回答说,这是他早些年在北京置办的一套房产,不过很少去住。这话,惹得司机都不由侧头看过来。因为那地址所在,是二环之内,房价基本都在四五万以上。
我暗自摇头,心想还真是抱了根粗大腿。
张元奇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路都不吭声,我以为他还在为列车上的意外不满,也不敢多说话,只好抱着鸟笼子看风景。
都说北京大,可真正有多大,想必许多人是无法体会的。从我们上了出租,一直到抵达目的地,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司机已经开的够快了,一路也不算怎么堵,这么长时间,足够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下了车,看着四周的高楼大厦,以及不时路过的名贵跑车,心里多少有点发虚。
北京啊,首都啊,听说从十楼扔下一块砖,都能砸倒一片厅官。不到北京,不知官小,真是句名言。
张元奇的房子,是一处略高档的小区。高档到什么程度呢你说自己是业主,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物业证明,没问题,来验下指纹就ok。我简直惊呆了,小区门卫室,竟然还能验指纹。
进了小区,只见一条条宽阔道路旁,种着各种不知名的树木。各式各样的花草,由专人搭理,煞是好看。走了一段时间,我们才到他家。这是普普通通的高层楼房,一层四户。原本我还在好奇,张元奇是否带了钥匙,没想到,他随手掀开门口的地毯,便拿出了钥匙。我很是惊讶,问:“钥匙这样放,不怕有人进去偷东西啊。”跪求去。张元奇让我站着别动,而他自己,则把血蟾蜍用手撕开。我看到,这只奇异的蛊虫,体内并没有正常的内脏和各种组织,只有一团不断蠕动的红色血块。张元奇小心翼翼的将那血块夹出来,然后右手紧握,把血蟾蜍的尸体彻底捏扁。
接着,他又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两颗药丸,与血蟾蜍尸体裹在一起,并拿来一个水杯放进去。被他一直夹在之间的血块,也在随后被丢入杯中,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血块迅速化作了血水,杯子里的蟾蜍尸体和药丸,也跟着快速融化。没多久,一杯特制“西瓜汁”摆在茶几上。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快要爆炸,感觉浑身上下,哪都难受。体内的血管,就像充了气一样不断膨胀,皮肤毛孔,有毛钻出,也有红色的疹片起伏。毛蛊和蚊蛊,一会发作,一会消停,几乎快把我折磨疯了。也不知体表那些金黄色液体是什么,毛和疹片出来一次,它们就消失一部分,渐渐的,当这些液体从我身体上全部消失的时候,我感觉口鼻都开始流血。
张元奇见我大惊失色,便安慰说:“这是血蟾蜍正在起作用,不用担心,流出来的都是毒血。”
我浑身颤抖,却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段时间,当毛和疹片都不再出现的时候,张元奇端起那杯“西瓜汁”,让我喝下去。我颤抖着接了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杯中的液体,带着极其难闻的味道和无法忍受的口感。可是不等我吐出来,它们就像活物一般,顺着食道滑了下去。
刹那间,我感觉肚子里像被放了一把火,吐出来的气,如能把木头点燃。
灼热,使得头发,眉毛,胡须都快速焦化,脱落。我已经没心情去管自己是不是要一辈子秃,只是小事一桩。
他拿了我的血去了趟厨房,等再出来时,说:“好了,从今天起,你的身体很干净,不再有任何蛊虫。”
我大汗淋漓,感觉屁股下面一阵潮湿,很有些担忧的问他:“你确定”
张元奇点头说确定,他去厨房找了把黄豆,以此判断是否已经解蛊。可能很多人都觉得,黄豆是再普通不过的食材,但是,它在中医里,其实可以算一种药,有解毒功效。古代的廷医,在遇到疑似中蛊的病症时,也经常拿黄豆磨成粉,配着大蒜让病人吃下去。吃一口就吐,那便是体内有蛊。
张元奇的理论,我向来是信服的,不禁大松一口气。能解掉身体里的蛊,无疑是去了一大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