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生在那个动乱的时代,若非因为过于强大惹来他人注意,如何能卷进以国为单位的争斗漩涡中,以至于现在只能隐姓埋名,不敢随意露面。
张元奇把司刀郑重的放回木箱,示意我起来穿衣服。我站起来,一边拿衣服,看着他把色木箱锁好,放在桌子上,问:“怨气都解了”
张元奇点点头,说:“解的差不多了,回头没事多晒晒太阳就行。”
我又问:“那其它的蛊怎么办”
“这个需要时间,再等等吧。”张元奇回答说。
我哦了一声,正准备问点别的,忽然感觉浑身奇痒难忍。低头顺着没有扣好的衣服缝隙看去,只见浑身上下,色毛发正在疯狂生长。我吓了一跳,惊声说:“怎么这个时候发作了,还没到时间啊”
张元奇反应快,他二话不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药丸塞进我嘴里。我想也不想的用力嚼几下,便囫囵吞枣的直接咽了下去。色毛发生长的速度猛然一缓,看起来像是药丸起了作用。但紧接着,还不等我松口气,就感觉身上更痒了。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色毛发下,不知何时起了大片的疹子。
那红彤彤的疹片,一块块如硬币大小,它们如吹气一般迅速膨胀,眨眼间,便有两三毫米高。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肿大了一圈,眼里能看到的世界,立刻被压缩了数倍。树如網址:.关看嘴心章节
我大惊失色,不知所措,连忙冲张元奇眨眼,结结巴巴的喊:“这是怎么了快想办法”
张元奇显然也没料到这种事情,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直到那毛长的快比头发长了,这才挽起袖子,伸出手臂。我见他用力咬破自己的手腕,将流出的血液,不断向我挥洒。
以前张元奇说过,我们的血液拥有奇异的力量,可以克制蛊虫。我之所以会中蛊,是因为血液中的力量还很纯净。而纯净,就意味着薄弱,所以无法抵抗蛊虫的入侵。至于他,不说头,把捂住手腕的手掌拿开。然而,只看了一眼,他微微一愣后,便立刻用手将之盖住。
我虽然注意到这件事,但那毕竟是他的伤口所在,因此只随意问了句:“怎么,伤口出问题了”
“没有,一点小伤,一会就好。”张元奇回答说,然后把袖子捋了下来,把伤口盖住。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狠狠砸了下地板,骂了句:“这都他娘的什么狗屁叨叨事”
张元奇没有阻止我发泄心中的慌乱,只说:“行了,不管因为什么,都忘了吧,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做什么”我抬头看他。
张元奇望向被遮蔽的窗户,缓声说:“努力活下去。”
之后的日子里,他带我在甘肃到处转悠。我们没有固定住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赶路。
就像一句话说的,我不在某地,就在去某地的路上。在此期间,他不断尝试为我解蛊,但因为时间和环境限制,收获甚微。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利用蛇蛊来压制毛蛊和蚊蛊,可惜,方向对了,但毛蛊和蚊蛊受到某种力量的刺激,如今已经在我体内壮大不少。蛇蛊的力量,不足以把它们彻底吞噬。
虽然这是个不幸的消息,但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最起码,我们找准了路。接下来,只要寻找一种可以同时压制毛蛊和蚊蛊的蛊虫放入我体内,以毒攻毒,以恶制恶就可以了。
唯一让我担心的是蛊咒,张元奇一直声称对那蛊咒不了解,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判断。可我却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些日子以来,毛蛊发作的时间,已经比之前减缓很多。从一天一次,到两三天一次,再到如今四天半一次,已经和我刚从云南回来时差不多。我很怀疑,自己身上的蛊咒,是否已经随着怨气的消散被解开了。
但张元奇不做出肯定的答复,我哪敢确定,只好把这个心里的疙瘩一直埋着。
我很好奇,他在甘肃跑了那么多地方,到底是想干什么。每天到这里,到那里,一路跟逛街似的,啥正事都不干。而我,如果不是知道屁股后面随时可能会蹦出来一堆杀手,还真觉得自己跟提着鸟笼在公园里遛弯的老大爷没两样。
张元奇对我说,他走了那么多地方,是想帮我找出解蛊用的蛊虫。这东西不好找,所以得多走走才能碰上。
我问他,要是想找蛊,为什么不去云南,湘西等地,哪怕四川也比这多吧张元奇说:“好东西,不一定就在显眼的地方,就像矿石,多半藏在无人问津的野外。”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我不禁想起那个在药店里,被他一巴掌拍晕的中年男人,也不知他和郑医生等人怎么样了。
回想一下,他父亲中的蝇蛊,好像就在甘肃这边。我便向张元奇说了这事,他看我一眼,说:“以后这样的事少干,养蛊的都很记仇。你怎么知道,他是平白无故中的蝇蛊好端端的,谁会闲着没事给他下蛊要我看,他父亲,应该是得罪了人。”
我撇撇嘴,不以为意的说:“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能得罪谁,就算倚老卖老找人让座,也不至于被下蛊吧。”
“世上的事,如果都能让你想通,也就没那么多奇怪的经历了。”张元奇说。
我冲他呵呵笑了一声,心想就你事最多。那天,我们刚巧路过天水市附近的一个镇子,太阳暖烘烘的,甚至让人有点出汗。张元奇想在附近采购一些食物,以便我们路途中消耗,而我,看到另一边热闹非凡,便凑过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