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浩哥依旧一身格子衬衣,可是他跟变了个人似的,翘着腿二郎腿,托着一根旱烟管子,吧嗒吧嗒抽个没完,一双诡异的眼睛,还死死看着外边。
突然他冷哼一声,我们吓的连忙后退,可是紧接而来的,屋门啪的一声,居然自动给关上了
这时院里的村民纷纷议论,都说俊浩哥被杨老四找上了,鬼上身了。
我也亲眼看到俊浩哥的动作神态,和活着的杨老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彻底惊呆,原来他妈的这世界上还真有鬼啊
就在村里都不知所措之际,突然我眼睛一闪,看到在不远的山坡上,一道电筒光摇摇晃晃的射出来。
没两分钟后,我看到两个影,风尘仆仆的赶来,等到两影的模样清晰,我看到林叔带着一个老太婆,只见那老太婆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提着一个竹篮子。
接着村长村民也发现,村长走出来一看。
林叔远远地就吆喝道:“村长,镇上的赵司娘,我请来了。”
赵司娘应该就是那个老太婆了,我们这里看阴病的,男的叫端公,女的叫司娘。
村长立即恭敬的向赵司娘问好。
其实在农村,封建迷信还是影响颇深,就说我们这,每年都会拜菩萨,拜灶神,拜土地,家里亲人生病,久治不愈,都会找端公司娘看阴病,所以对这种神秘职业都非常的崇敬。ya ng e.
赵司娘似乎一身怪脾气,没搭理村长,她什么都没问,先是看着杨老四的屋子,立马皱眉叫道:“嘿哟,这房子是谁建的,这落脏的地,阴气太重了,不适宜住人。”
村长觉得赵司娘有点神了,立马就非常恭敬的说了杨老四的事儿,赵司娘听完,立即伸出手,不停地搓着,然后停下:“这杨老四独身一人,天生孤煞命,又常年在落脏的地,我感觉他的魂魄还在周围逗留,所以他死了也才两天多了吧”
说到落脏,村长就疑惑,问啥是落脏,不等赵司娘解释,林叔不耐烦的说:“落脏,就是不干净的地方呗。”
可是赵司娘听了不满意的说:“既然你会看,你那自个瞧啊,叫老婆子来啥”
村长和林叔听了,连忙赔礼道歉,然后请赵司娘解释,毕恭毕敬。
然后赵司娘再看了看房子:“你们村三面环山龙,一面走水龙,聚龙气,本来还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可是这村子下的那条大路破开了你们这里的风水,这地就是破风口,不祥之地,几十年前,你们这里出过事吧惹怒过山神吧”
我听了立马望向了周围,的确如此,我们村东西北都是山,南边山沟有一条构溪河,而且村子下面的确有一条公路直通镇上,而杨老四是我们村最靠近公路的一户人家。
村长听了发懵,可林叔想了想后说:“司娘是说老志叔家媳妇被砸死的事儿吧”
说到这,村长挠挠头,也想起来了,连连说:“对对对,当年修公路放炮,志叔的媳妇刘婶没听到通知,去赶集的路上被石头滚死了,原来这是惹怒了山神啊”
可这志叔媳妇不就是我妈妈,我听他们再说我妈,她死的时候我才五岁,啥都不知道,当时就知道爬在姐姐们怀里哭,所以我想知道妈具体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个事情,于是我靠近了些,专注的听他们说。
赵司娘听了后,皱了皱眉,又搓了搓手指,掐算起来,然后说:“我算到了,就是这女人在搞鬼,她想进村里复仇,可村子里阳气重,她进不去,所以她必须害死一个人,用来增加怨气,所以就先来到村下面将这杨老四害死。”
神鬼之说,大城市应该少有人信,可是这事在农村,信仰的人可不少,乡亲们听了,感觉赵司娘说的可神了,当即居然就相信了,对我死去的妈,议论纷纷还出言不逊。
可我听了后,顿时恼怒,我妈都去世好些年了,现在居然那我妈来说事儿
“都给老子住嘴”于是我对着所有人就破开大喊,然后我上去,直指着赵司娘的脸大骂:“你妈来个批简直胡说八道,你再说信不信我扇你老脸”
我血气方刚,声音又大,吓的村长都抖了一下,而那个赵司娘也被吓得后退,然后村长劝我:“明阳老弟你你也来了不要胡闹,听司娘的话”
而林叔也劝我:“明阳,你别闹啊,这件事,你爸曾经警告过村里不许说,现在你知道了也好,你妈妈就死在村下公路不远的石坡下,而现在你都看到了,老四死的时候穿着女人衣服,现在俊浩又是这样,这指不定这事儿就是你妈的鬼魂做的呢”
我听了,更加愤怒,也不管村长和林叔是长辈还是狗官,直接骂道:“滚嘛你们,我妈死都死了,你们还说她坏话把杨老四的死栽在她头上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然后我举着手,要扇罪魁祸首的赵司娘,赵司娘被我的怒火,吓的一愣一愣的。
村长看我要动手,连忙上来一把捏住我的手,然后对着我身后的乡亲呵斥:“你们愣着干啥,将杨明阳给老子逮着”
冬瓜一看不对,连忙上来帮我说话:“大伙不要冲动,明阳哥的妈,都是村里的人,死了那也是村里的鬼,怎么可能害我们”
我当时对冬瓜非常感动,可是这还是无济于事的,谁会听他的话最后还是被控制住,我的手劲哪里是种地的叔叔们的对手,我的手反着被一个叔给捏住,捏的生疼。
看我被控制,赵司娘有种得逞的感觉,对我恶狠狠呵斥:“别说他妈是女鬼,你看这小兔崽子,一脸晦气,丧门星的样子,你们谁用中指血,点在他额头上,我怕他要是被他娘上身,进你们村了,给你们带来灾祸。”
赵司娘话一完,村民里一个不怕疼的叔立即咬破手指,摁在我脑门上,把我都摁疼了,生怕我害他们死的,顿时我就跟成了散财童子一样的造型。
我气的没处撒,把赵司娘十八辈祖宗草了个遍,甚至村长们都我都骂了,终于他们听不下去了。
村长就让人把我送回去,可是我打死不回,滚在地上用脚踢动我的人,最后他们吃了不少苦头才把我绑在柱头上,然后塞住我的嘴巴。
被控制的我,我只能静静看着他们对我妈大言不惭,而那赵司娘我不知道我妈身前和他有没有恩怨,她言语中处处针对我娘。
我既气愤,又无奈,在赵司娘和村长们交谈,我亲眼看着村长给了赵司娘几百元钱。
接着赵司娘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院坎外,将她的破竹篮放在坎上,再从竹篮里拿出一只碗,两根筷子,毛笔。
再一会儿,叫村长拿公鸡和鸡蛋来,用指甲掐破公鸡的鸡冠,用毛笔沾了沾鸡冠血,在鸡蛋水画了画,也不知道画的是个啥。
她画了十多个鸡蛋后,将鸡蛋递给周围的村民,然后用了林叔的那套路,叫村里的男在场的男孩子都出来,准备撒童子尿,还真特娘的是一招鲜吃遍天。
我们村以前可是生产队里,第一生产力的小队,可是这些年人口流失严重,都搬去镇上或者县城里了,所以只有三个女童,四个男童,可是这大半夜的儿童们肯定在睡觉,所以他们叫了冬瓜,还有猴子。
赵司娘叫他们站在杨老四那屋门口两边,然后叫村民上去打开门。
两位村民上去,先是推了推门,推不开,然后他们干脆一脚踢上去,门被踢开后,里面冒出了烟雾,烟雾里这时一个青年人,俊浩哥居然抽着旱烟,对着外面破口大骂:“我日你们,老子抽会烟都不安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