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思索刚刚白馨的举动,就听到丁慧叫我的声音,我心中一叹,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很是不满的扭头瞪了她一眼,不高兴地说什么事。
丁慧蹙蹙眉,说便宜都让你占了,客气点会死啊,我彻底无语,你当我愿意啊,那个情况还不是为了救你,我懒得理会她,转身向外面走去,出了医院,然丁慧紧随其后,在后面叫我,我根本不理会,最后丁慧一脸怒意,停下了脚步大喝:“季温,你给我站住,要不然我报警了,说你非礼我,还没有身份证。”
靠我咬牙切齿,这女人太狠了吧,不得已我停下了脚步,身份证可是我最大的死劫。丁慧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笑嘻嘻说请我吃饭,不赏脸马上报警。
我大怒,心头火起,可看着丁慧那自信的样子,想起自己没有身份证,蔫了下去,不过,依旧不示弱,恶狠狠瞪着她说:“算你狠”
丁慧立刻笑了起来,说跟姑奶奶斗,你还嫩了点,气得我真想一拳让她从我面前消失。
跟着她,找了一家不错的早餐店,点了油条、小笼包、豆浆等,我们两个开吃,当消灭第三笼时,我睁大了眼,要说我能吃还不是因为昨天到现在没吃过东西,但是眼前的丁慧居然还能吃的下去,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仿佛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抬起头盯着我问我看什么,赶紧吃啊。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我哦了一声,继续吃。
吃到第七笼才吃饱,丁慧付了钱,走出早餐店问我感觉怎样,我能说什么,人家都请客了,当然说好极了。
丁慧说昨晚谢谢了。
我假装没听懂,没有吱声,沿着路边走去。
丁慧与我肩并肩漫步走着,半晌见我不说话,开口说我怎么不说话啊,又说昨晚发生的事其实她是知道的,所以才请客,算是感谢我再一次救命之恩。
我说不用客气,因为我没有身份证,且你死在我面前我这辈子岂不是就完了,救你就等于救我自己,不必放在心上,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就这样吧。
“喂,你怎么能这样呢。”丁慧脸了下来,“现在我们也算认识了,在同一家医院认识一下怎么了,什么叫以后不用找你了,你知道什么叫多个朋友多条路吗好歹有个照应啊,还是说我丁慧不配做你的朋友,只有白馨那个死人可以呜”陡然,丁慧自觉失言,连忙捂住了嘴,偷偷看我,发现我正盯着她,双眼绽放着奇异的色彩。
对于丁慧那句死人我可是听在耳中,我想不到除了猫、除了报纸上还有另一个人会说出这种话,我连忙抓住了她双臂,询问究竟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会说白馨是死人
丁慧被抓痛了,大叫了一声,我连忙放开了她,丁慧揉了揉手臂,埋怨了两句,嘀咕说:“我也不清楚啊,我只是偶然看到一份报纸,上面写着白馨在路上因为救一个女孩儿出车祸死了,当时聚集了不少记者,救护车来了之后将白馨送到医院,由于抢救无效死亡,再后来没人看守,尸体就不见了,你不知道啊,我看到那份报纸吓了一跳,再看到白馨如平常来医院上班更是差点没被吓死”
“那她究竟是不是活人”
“我也不知道啊。”丁慧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接着说,“其实,医院人很忙碌,很少人看报纸的,我不过是偶然看到那报纸的,当时也是害怕,我曾小心贴近白馨查探过,发现白馨有呼吸、有体温,根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那份报纸又怎么解释,所以,白馨是一个很诡异的存在,要跟她在一起,你最好想清楚。”
我跟在她身后,听着丁慧的话,心中掀起了滔天波浪,从种种迹象来看,白馨应该死了,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馨死而复生,成了一个介乎于生、死的怪人,说直接点,白馨是死人,也是一个活人,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不敢去猜测如果帮我的是一个我不得不灭杀的邪人,到时我该怎么做,会下得了手吗
真相究竟是什么太扑所迷离了,想的我头都疼了。
在前面一个路口,丁慧回头看了我一眼,说要回去休息了,还告诫我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她走出几步,回头看了我发现我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微皱眉,又走了回来,问我什么情况是不是在想白馨的事啊。
这还用说,我如何不去想,怎能不想,忽然,我脑海中猛地想起日记本后面的内容,与昨晚得到的那块人皮,问丁慧懂不懂英文。
丁慧讪讪一笑,说以前读书不好,认识不了多少单词,接着问我说出来听听,或许会知道,然我连看都看不懂,又怎么会读,见我不说话,丁慧想了想,说报恩报到底,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一定能查到我想到的答案,我连忙问哪里,丁慧说书店,那里有翻译词典,一定会找到。
我说就去书店,书店在哪里,告诉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毕竟丁慧熬夜班太累了,若是不加紧休息,今晚上夜班肯定没精神。
然丁慧没有一点犹豫,拉着我到了街边,拦了一辆车,到了最近的书店。我在荒山呆的太久了,对一些事都不懂,好在有丁慧带着,帮我找到了英汉词典。
丁慧问我英文,我露出了为难之色,不得不说丁慧有些好心过头了,难道真的只为报救命之恩啊,呸呸呸,自己总是多想,貌似离开荒山后不知为何变得多疑起来,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怀疑,戒备心真是太重了,这么想着实对不起丁慧,我连忙告诉了丁慧英文,虽然不会读,可拼写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丁慧取出纸笔,写出单词,看了半天真的认不出来,只好翻看词典寻找,查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拿给我看说:“这个单词翻译成汉语是人皮工厂。”
我一惊:“人皮工厂”
“人皮工厂”
听到人皮上英文翻译成汉语的词我震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很是不悦,丁慧连忙向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人皮工厂那张人皮是人剥离的吗为什么会在医院鬼身上这人皮又是谁身上的我长长呼了口气,走出了书店,仰起头,闭上了双眼,对身后跟来的丁慧说:“你知道吗我现在后悔了,很后悔出山,在荒山中虽然枯燥孤独寂寞,却不会烦心,不会为了阴谋诡计弄的身心疲惫。”
丁慧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只要你想在这个社会生存,就必须戴上面具,披上伪装,抛却一切纯真、善良才能站稳脚跟,这就是真实的社会。
或许吧,或许丁慧说的是正确的,这个社会表面花花世界,充满了无穷魅力,可内在却是无比肮脏,在没有出山时,我极为向往外界的生活,但是出来了,才发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我累了,真的很疲惫,我与丁慧说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丁慧要送我然被我拒绝了。
独自回到白馨住处,我扫了一眼,猛地皱起了眉,因为房间内我布下的风水阵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就是说昨晚白馨并没有回来过。
昨天我回来布风水阵时悄悄改动了一下,这阵法不止能抵挡邪魅,人的进出也会留下痕迹,可是没有,不仅没有,房间的任何东西也没有动过,我坐在了一边,沉思起来,心说白馨越来越神秘了,白馨不回家去了哪里会不会是去朋友家了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意思,晚上就会知道,我将日记本与报纸扔在一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晚上去医院报到,白馨找到了我,说发了工资,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买衣服吃饭用,我没有拒绝,告诉她家里风水阵撤了,白馨又与我聊了两句,回家了。
我去了太平间,与庞师傅交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庞师傅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特别的不舒服。而且,这次庞师傅拒绝了,说我昨晚一定很累了,让我多休息一个晚上,我心说还有这好事,嘴上却说没事,我来就行,可庞师傅好似铁了心,硬是将我推了出去。
这时我再拒绝就是我的不对了,只有恭敬不如从命,答应了下来,与庞师傅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太平间,正要出医院,不料正巧碰上了来上班的丁慧,丁慧问我不上班去哪啊,我跟她说了一下庞师傅的事,丁慧哦了一声说那你走吧。
走往哪走除了医院和白馨家我还真不知道去哪,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猫叫,我扭头看去,是那只超大的猫。
我走了过去,取出日记本扔了过去,说我已经看完了,总有一天我会找出真相的,不用来催我,猫盯着我,半晌,向我示意,让我跟着它走。我问去哪里,猫没理会叼着日记本转身便走。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跟上。
我以为它会带我去哪里,原来猫先是带我去了白馨家,不过,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角落守着,我问它这是什么意思,猫示意我等着便是。
天色越来越暗,夜间冰寒阴森,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有动静了,只见房门开了,白馨穿着一身色服饰,连衣帽盖着脑袋,用口罩遮着脸,关上门后,左右看了看,向左边方向走去。
在白馨出来那一刻,我面色变了,因为那就是白馨,我不会认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低头问猫究竟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