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问出这话时。
汪箐箐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刻意逃避我的问题。她的一举一动也尽收我眼底,摆明是认识却装作不认识。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原因藏有秘密。
我仔细打量一眼值班室的运送师傅,恰巧他也抬起头,四目相对。他冲我一笑,又低下头去继续看着手中报纸。汪箐箐此时脸色煞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就知道事有蹊跷,不仅仅是她,就连汪箐箐的妈妈和她丈夫冯源对上那运送师傅的眼睛,脸色同样是为之一变。
我将汪箐箐叫到太平间外面,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摇了摇头。
我稍微加重些许语气,“汪箐箐,如果你到这时候有事还瞒着我,那我也只好回家睡大头觉去。”
“等等。”她拉住我的衣角。我回过身,简简单单说道:“说。”
她沉声说道:“他叫宁怀安,早年间是这家医院的一名药剂师。”她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他也是我妈妈的未婚夫。他们是指腹为婚,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甚么感情,后来,由于我爸的介入,我妈觉得我爸高大英俊,人也很幽默,加上我爸当时年纪轻轻已经做上脑科主治医师的位置。最后,我妈离开了宁怀安,投入我爸的怀抱。” 最新章节已更新
我说:“应该还有下文”
她轻轻地点点头说,宁怀安不愿接受这事实,每天都来找我爸麻烦,甚至以死相逼,哀求我爸放手,让我妈重新回到他身边。我爸当然不愿意,于是两人经常大打出手。很快这事传到院长的耳朵里,院长权衡一下二人在医院的重要性,药剂师好招,一名小有名气的脑科医师可不是那么好找,于是将宁怀安开除。
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宁怀安离开医院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三年前,他出现了,也结婚了。他来找我爸,是希望我爸能为他妻子做一次手术。她妻子脑中有一血块压住神经,需要及时动手术。我爸对当年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便拒绝他的请求,没过多久他妻子由于延误最佳手术时间死了。我爸看他孤孤零零一人,心生悔意,便打算让他回到医院药房工作。
却被宁怀安拒绝了,他想来太平间工作,一干就是三年。
我问他,他值夜班值了多久。
她想了想,“快三年了,准却来说是两年零十一个月,我记得很清楚,宁怀安上班不到一个月,太平间里就出现闹鬼的传闻,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值夜班时发疯了。后来一直是他在值夜班。”
听完这段话,我知道那无姓名识别卡的冰柜中装的是谁了,也知道为甚么太平间会出现闹鬼事件。那只是人为的而已,太平间确认冰柜可否使用,通常都是凌晨6点确认的,也就意味着是值夜班的人负责。
宁怀安想将妻子的尸体长久放在冰柜中,就必须天天值夜班,才能不被人发现。他于是制造一起灵异事件想将值夜班的小伙子吓跑而已。却没料到那名小伙子内心那般脆弱,一不小却给吓疯了。这样一来就没人愿意值夜班,宁怀安主动站出来长期值夜班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问这个干嘛”汪箐箐说:“这和我爸爸的死有关系吗”
“当然。”我推开门,直接朝冰柜房走去,拉开我偷偷留有灵符的冰柜。
这时,太平间除了躺在平车上汪逸凡的尸体,所有人都进到冰柜房。宁怀安疾步来到我面前,质问道:“你要干嘛”
我反问他,汪逸凡的死是不是与你有所关系
宁怀安眼皮忽地一跳。“你瞎说甚么,马上离开这,你有甚么权利打开医院的冰柜。”
“他没权利,我有。”这时,冯源站了出来。“我是警察局局长,我现在命令你打开塑胶袋,我怀疑里面藏有毒品,你要再多加阻挠,我便控告你妨碍司法公正。”
冯源发话了,他毕竟也是局里人,我又是一好市民,于是让开身子。宁怀安双手颤抖的拉开拉链,只露出尸体的脑袋,是一名女性,年轻时应该很漂亮那种。我发现尸体有点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不是你妻子吗”汪箐箐的妈妈惊呼道:“怀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家老汪的死难道真的与你有关”
宁怀安急忙拉起拉链,红着双眼。“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袋子中的尸体你们看也看了,闹了闹了,赶快离开,瞻仰死者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我念是熟人才让你们久留一会。”
“你居然把你妻子偷偷放在冰柜中三年”汪箐箐说完捂住嘴巴,一脸的惊讶。
三年对了,就是三年不对劲,按理来说冰冻这么久的尸体,皮肤应该早已覆盖上一层冰膜,皮肤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宁怀安的妻子却好像是一名刚刚睡着了的女人一般。
我说:“宁怀安,你能不能把你妻子尸体抬出来让我看看,我知道这样做不太礼貌,但要想证明你清白,查清汪逸凡正真的死因,我必须这么做。”
“哈哈”宁怀安突然哈哈大笑道:“汪逸凡是得怪病而死,和我有甚么关系如果你认定我是凶手,你有证据大可抓我。但请你不要骚扰我妻子,她人都已经死了,你们不觉得做的太过分了吗”
我正色道:“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何你妻子放在冰柜三年,为何没有发生变化,皮肤上甚至连层冰膜都未结。嘴唇鲜如血,皮肤白里透红。”
“那是那是,那是因为因为。”宁怀安被我问得结巴起来。
我指着中间部分高高隆起的塑胶袋:“那是因为你妻子本身就是寒阴之体,你也真的够聪明,居然将血小鬼养在你妻子的肚中。”起初我还以为是空气造成的,趁着宁怀安不注意偷偷按了一下,却发现很结实。
“甚么”汪箐箐说道:“好啊原来你真的是控制血小鬼杀害我爸的幕后真凶。”
“看来我今天是逃不了。”宁怀安释然一笑。“是我又怎么样你爸该死,谁叫他当年见死不救,怪的了谁。当年我在我妻子尸体前发誓一定要让你们一家人不得好死。”他突然将手指指向我。“还有你,十五天前,你被人送到太平间时,我当时就应该剁碎你的尸体拿去喂狗。天算不如人算,居然是你来坏我的好事。”
在场的人都一脸惊骇地看着我。汪箐箐更是往后退了几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懒得理他们,而是捡起冰柜中的灵符,去打开黄色塑胶袋的拉链。
“不要碰我妻子。”宁怀安举起拳头朝我鼻梁挥拳。我并未去理睬,因为我眼角已经撇到,冯源的胳膊马上要勒住宁怀安的脖子。
就在宁怀安拳头离我鼻梁还差一公分时,他被冯源揽着脖子甩了出去,撞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将塑胶袋上的拉链直接拉到底部,宁怀安妻子的尸体完全呈现在我眼前,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有一条很长的划痕,划痕上翻起的皮肤上还有一排缝过针的痕迹,应该是血小鬼回来的不是时候,宁怀安没能及时缝上的缘故。血小鬼安静地躺在里面,闭着眼睛,仿佛只是颜色不太正常一般,与别的小孩相差无几。
血小鬼由于炼制方法极其特殊,再加上炼制好的血小鬼放入女性死者的肚中圈养,早已母体同身,你在母体肚中将他杀死。他会找到下一个母体孕育而生,也就是说,我要将他唤醒,才能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