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声,我只感觉到脑袋嗡嗡响,而脑袋一股热液留下,瞬间,我的眼前已经是爆红。
“睿哥”身旁传来贺峰撕心裂肺的吼声。
我朝他一笑,摸着他,跟着,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我看到,贺峰拼了命往外跑
滴,滴。
一股药水味刺激着我的鼻子,让我的脑袋清醒了多少。
好多人混乱的声音在我脑中涌现,而最让我深刻的是,贺峰所说的一句话。
“睿哥,你快醒来吧只要你醒来,俺给你当奴才,你是俺的哥,俺挨了好几棍都没事,做哥的肯定没事。”
而在这朦朦胧之中,我也感受到了脸上的一股湿温,跟着,便是一个简单而朴素的声音。
“白睿,我们认识快两年了,这么久以来,你生过病,也出过事,但是,没有一次可以昏过去不醒,这一次,也不例外,你给老娘醒过来,老娘不允许你死。”
这一声是季欣的。
也不知道为何,听着季欣的话,我的眼泪有些不听使唤的崩溃了。
慢慢的,我张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贺峰那张朴素但却带着劳累的面孔。跪求找到的,毕竟他们也没辙。
当我听到这消息之后,脸色瞬间黯然起来。
离放假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我该怎么熬
那些钱,是我暑假打工所赚的,为的,就是在这学校生活下,平时的时候,我都不敢随意乱花钱。
他们看我黯然的眼神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便给了我另一个消息,那就是打我那人已经被警察扣留起来了,至于怎么办最后还是我说了算。
这话让我眼前一亮。
或许,这钱,我有办法弄回来了
想到,我嘿嘿一笑。
之后,我又跟他们说这个事还没完并且让他们在医院小心点,等我出院咱们好好跟严杨算算这笔账。
这话让他们愤愤不平的点点头,这才离去。
下午,正当我躺在床上睡着觉的时候,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踢开。
一对中年夫妇愤怒的走进来。
我有些错愕。
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啊
在我错愕之时,那个中年妇女就开口。
“你自己撞伤了害别人不好害我儿子,你赶紧让警察把我儿子放了,不然我我让人弄死你。”他穿着非常的朴素,一看就是个工厂里做事的,而他说弄死我这三个字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顿时间,我就明白了他们的来头。
原来,他们,就是那个人的父母。
对于这种父母的做法,我有些生气。
不管再怎么样,我好歹也是个病人,他们这样完全是在干扰我休息,先不说我好没好,就单单他们这样,完全是影响一个病人。
于是,我没好气道, “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儿子,难怪他会变坏,我看就是你们教的。”
我这话顿时就把中年人惹恼了,他上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非常的用力。
“小子,说话注意点。”
这个中年人的穿着非常朴素,估计也是个工厂里的工人,但是说话的威力却让人非常的震撼。
“呜呜”我想要说话,但是他掐着我喘过气,这时他才放开我,冷哼一声。
我咳嗽几下道,“你们这算什么意思你儿子要打我你们怪我我让他打我了还是说我把脑袋伸到他面前跪在他面前让他用力打我”
“你胡说,我儿子品行那么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你,就算打你,也是你自找。”中年妇女一脸坦然说道。
我不屑的哼了声,“你们以为的好儿子真特么牛逼,你们也真是对好父母,儿子做错事了,做父母的还那么维护儿子。”
“你”那中年妇女有些说不过我,可还是一副高傲的表情道,“我跟你这种小屁孩说不清楚,让你父母过来,让他们跟我们说,我要好好看,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才叫出这样的儿子来。”
她一脸的愤愤不平,完全是把我刚才的话还给我了。
我的心头一痛,眼睛通红的看着她,“父母呵呵,我特么哪来的父母。”
“你你什么意思。”
“从我四岁的时候,我妈就死了,我爸就入牢了,就连现在,我的住院费都是我自己垫的,未来三个月,我特么一分钱都没有,我没去找你们,可你们却来找我,好啊来算账是吧来,弄死我啊特么你们弄啊老子怕你们啊,来啊。”
越说到后面,我的身体就越开始发抖。
父母,始终是我无法越过的一道坎。
在学校,很多认识我的,都骂我野种、杂种,不认识我的,都跟着那些人一起骂我。
或许,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骂语,可这,却给了我很大的打击。
很多时候,我都特别想要找到自己唯一的父亲,问问他,为什么要去赌,为什么要让我受那么多苦。
可是,每每想到这,我的眼泪总是不听使唤的流下。
我累。
有种说不上来的累。
而当这对中年夫妇听到我的话脸色都停顿了下。
我别过脸去,眼泪顺势留下。
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脑袋的一个温热,转过头去,发现是这个中年妇女摸着我的脑袋。
双眼之中,没有了之前的愤怒,更多的,是怜悯。
她看向了一旁的中年人,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候,几个警察突然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这对中年夫妇之后,脸色一变道,“钱雪珍,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吗这事是你儿子惹得,不是他故意陷害的,你要是不信我调出学校宿舍走廊的监控给你看看”
“不不不,警察先生,我们不是”中年妇女想要辩解。
可是那警察冷哼一声,“既然不是那就出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严重的打扰了病人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