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的倒退了两步,直到大火将房间烧成灰烬。
如果说这些尸体的眼睛会说话,我甚至可以理解为他们在憎恨我带人发现了它们的存在。这些风水协会的死人,究竟变成了什么东西
一切痕迹都被烧掉,这一晚老张亲手去收拾的这些尸骨,装进一个个罐子里,说是要第二天拿去埋了。
最终原地也只剩下那个被他称为“水井”的浅坑。
看着老张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我和白瑾沉默了。白瑾小声告诉我:这些年,他的这些兄弟陆续失踪,风水协会只剩他一个人,他一直在找他们,没想到居然被我在这里找到了。
从此只剩一个人踽踽独行,这种感觉,你能体会
我反正是不能,此时我心里只有这些尸体身上的刀痕。
:胡正,这里不能久留,张伯在风水这一行不简单,他既然说要用火烧,那就说明这些尸体很可能有问题。
旁边有人声音却有些抖:小姐,我们这么多人都看到那些身子会动,烧到最后,里面还烧出了虫子,现在那下面全是壳子,要不别碰了
这些人似乎都觉得会出事。
白瑾却发了狠,按照老张临走的意思,这里得全部埋了。只是临时工地的人都不愿意动手,这时候白瑾说了一句让我吃惊无比的话。ya ng e.
她脸色发白,但语气却很是冰冷:怕什么附近的楼房都是我们修的,震住这地方这么久,管它是什么东西,连填土的胆子都没有
白家,和彭都风水协会的关系非同一般,果然他们才是这批楼盘的幕后老板。
一个土坑,到头来却成了当年发现这地方的一群风水先生的葬坑,而且最后的尸体变的那么奇怪,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天后半夜,和之前的用建筑材料遮掩不同,这一次,那间屋子是彻底的被填平了,包括那口石坑一样的“水井”。
我坐在冲桩扯拆墙用胖抽烟,觉得身后有人拍我,回头看居然是白瑾。她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呆住了。
:胡正,当年你二叔来过这里。
简单的一句话,说破了我心里所有的事情,这个女人太过厉害。但面对这个葬坑,连她也镇定不下来。
不知为何,我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异样。我并没有问她,她却很奇怪的对我说,她认识张伯很久了,当初还是她已经过世的爷爷跟张伯的关系好。这些所谓高端世家的事情我不想听,她却盯着我,
:胡正,你帮我一个忙好么
她的语气让我意识到了什么,但她没再开口,这女人在等什么我知道她的想法或许和我一样,因为我是连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别扭。这个女人高高在上,但到底要找我帮什么忙
不一会儿,一个西装拿着个包走过来
:小姐,冲好了。
我便看到白瑾快速的从里面掏出了两张照片,十分仔细的看了看上面。我心想那包里装的难道是那个老相机。说实话,即使站在这栋15号楼附近,我心也是麻,毕竟之前在这里看到了太过吓人的景象,我甚至随时都在关注周围,害怕人群中突然多了点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还想留在这里,等着晚点在过去,在这里问米,找出你二叔的下落
冷冷的话语中,又被她说中我心里的想法。白瑾却将两张照片递给我,这居然是之前挖坑时拍的照,只是两个场景一模一样,她问我有什么不同
白瑾让我帮帮她两张照片是一前一后拍摄的,显示的是那些尸体刚刚被挖出来,一群人在坑里的状态。
:胡正,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不会说假话。
听了她的话,我取下瞳片,试着看了看,说这有什么,其中一张多了一个人。
白瑾的脸色更加的白了。
我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更加仔细的看。
我看到其中一张照片上面,除了那些尸体,慢慢的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站在人群之中,看清楚后我手一紧,那是个浑身爬满了虫子的身影,这个影子非常的诡异,周围人似乎都没发现他。而另外一张照片上什么都没有。
白瑾说,这两张照片在她的眼中完全一模一样,她说我指的那一处,在她看来都是一片空白。
看到白瑾苍白的神色,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哪一张先照,白瑾指了指有个虫子“身影”的那一张,我把照片还给她,冰冷的神色中她却松了手,任由两张照片掉在了地上。
:胡正,我相信你当时说的没错,那个屋子里,真的有个人,就站在我们旁边,而我们都没看到他。
:胡正,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张伯今晚是怎么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张伯他走的时候,他的动作不自然,而且步子还一拐一拐的
白瑾的声音很冷,我看到她抖着手打了个电话,问那头人送到了没也不知道的西装说了些什么,接着白瑾喊了个车,上车之后,我们便火急火燎的开出了小区。
在一处街口停了车,两个西装从远处走了过来,白瑾开口问,这两个人告诉我们道:张大爷只让他们送他到这儿,之后自己拿着那些骨灰罐子,叫了个三轮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白瑾这么惊慌,甚至开口骂了两人,两个西装不敢说话。回到车上,我不敢相信这一晚,我竟会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柔弱的一面,她将脸朝向窗外,说了个地址,车子开动,她似乎用那种冰冷的模样尽力忍住什么,但风一吹,她眼角还是禁不住有些湿。
半夜色切诺基在街上呼啸而过,第一次到的地方是城边一处破落的小区,白瑾当先跑下去,走到其中一个一楼的院子门口。简约的院子外大门紧闭,里面一片漆。
:不在这里。
重新上了车,这次又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坐在车上,白瑾没有看我一眼,她似乎觉得她们那种生活的人群,有些东西我是永远不会懂。
车子再次停了,这一次也是在一处郊外,我发现外面是个公园。我心想,难道张大爷以前经常来这里散步
下车站在公园门口,白瑾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又是在问我。
:胡正,他不会有事的,对么
此时的公园已经没有一个人。我心里也忐忑,接过白瑾递的雄黄,抹在自己鼻子上,我们往公园里面走去,这种免费公园修的非常的破落,各处城市几乎都会有这种地方,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拿来给一些老年人活动的。
到处都是树林,沿着弯曲的小路转了一大圈,什么都没找到。随着越走越里,最后在一片树林中的空地里,我们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
满是落叶的林子,到处都是石头桌子和凳子,从远处看去,在一处很偏僻的桌子边,坐着一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张大爷,蓬松的林子里已挖了个坑,那些罐子装着骨头的罐子都堆在里面。
桌边放着半瓶白酒,这个老人居然一个人在这里唱着小曲儿喝酒。
接着居然有些老泪纵横的样子。
我们一时间不敢过去,张大爷虽然坐在石头凳子上,但他的动作非常奇怪,放下酒之后,两只手又立刻死死的抱在胸前。桌子上的酒瓶边还放着罗盘,罗盘的指针有没有动我们看不清楚,但树林里张大爷给我们的感觉,就像是此时他胸前的空气中,正死死的抱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