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省山南市,严格来讲,只能算作县级市。没有什么资源,也并非交通要道,一一样,一股钻心的疼痛在手指头上如同过电一般传遍全身,让他哎呦一声立刻缩回了手。
抬起手掌,食指指尖上面出现了一个小孔。老王头用左手捏了捏,一股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晦气”
老王头低声咒骂了一句,眼光刚要离开,却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客厅并没有开灯,但是并不算太暗,借着暗淡的光亮,他发现自己手指尖流淌而出的血液,并非在暗之中的暗红色泽,而是色纯色
老王头都以为自己眼花了,举起手指放在自己眼前,借着外面路灯的光芒看个仔细,可是眼角余光却发现落地窗上仿佛有些不对劲。
一张苍白的老女人脸庞不知何时印在窗户上,正正和老王头的目光交汇到一处。脸色毫无表情,目光发直,让老王头心里一惊。
是自家婆娘的脸,贴在窗户外面,死死看着自己。
老王头突然想起自己住的是四层,哪里有人在这半夜,能够站在窗外而且还是自己的婆娘
不等他做出任何动作,眼睛眨巴一下,眼前的人脸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用力眨了眨眼睛,老王头真以为自己睡眠不足,然后后脖子位置突然吹过来一阵冷风,将皮肤上的寒毛暴起。
猛回头,老王头惊骇的目光定格在身后的客厅里面,缓缓的倒了下去。
屋外的路灯忽闪几下之后,全部熄灭,整个山南市,笼罩在阴冷气流之下,再次被刺骨的寒冬包裹。
...
夜色阴沉,荒地春草原本茂密繁盛,此刻却犹如被冬春再次侵袭一般,萎靡紧紧趴伏在地上,一溜寒霜将倔强的草叶压沉。
不远处影影绰绰,仿佛无形,又好似有质,如同泼天的邪恶气息蜂拥,逐渐笼罩住整片荒地。
一抹剑光封寒而至,一往无前,驱散面前的实质般的阴森,散发着灼热的气息。紧随着剑光,一道身影仿佛贴地飞行般迅疾,飘飞的白发和胡须被强风压在身上。
环眼暴睁,极度的恼火在眼瞳之处喷发,如同要灼烧掉整个荒地上的寒风。
如风般无孔不入的漆手掌出现在他的肋下位置,如同情人的抚摸。不过伴随着一阵朗声大笑,这只手掌立刻炸成一团雾,远离他的身周。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清亮的道号,雪白的剑光夹杂着烈阳般的炽热,迅猛的对着身前一团迥异于普通雾,团团挣扎着如同刺猬般的东西砍了下去。
凄厉的呼号比夜枭哀鸣还要更甚,顺着荒地传播老远,仿佛要惊动不远处的山南市。笼罩荒地的雾猛地凝固了下来,随后如同玻璃一般化作片片碎渣。
燕赤霞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呼呼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笼罩在阴影下的山南市,低声嘀咕道:“糟了,真糟了老子这是捅了什么马蜂窝”
停顿了一下,他对着山南市的位置高声呼喝道:“什么邪魔外道,有本事冲着老子来”
荒地死寂,只有着燕赤霞的呼喝传播震慑着冷空。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燕赤霞抖了抖手中的法器长剑,迈开大步,朝着山南市走去。
草叶静寂,随着冷风寒霜飘散,渐渐挺拔腰身,再次在荒地上摇曳。有一些恰好在燕赤霞穿着布鞋的大脚下,仿佛再也不能忍受被压迫,草叶之中探出如同钢针一样的尖刺刺穿他的鞋底。
燕赤霞脸上立刻变色,脚心的冰冷如钻,经验丰富的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作怪。长剑斜指向天,手捏金刚印决,他双腿一弯,脚尖点地而起,带着晶亮天光般色泽的长剑猛刺入双脚之间。
闷嚎在地底传了上来,燕赤霞冷哼一声,手上再次发力,长剑齐柄而没。
稍微转动一丝,燕赤霞猛地拔出长剑,看着剑尖上的一抹血迹,浓密的白眉皱成一团。
“吗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淡淡的微风吹过,一股极其不明显的味道缠在冷风之中,随着燕赤霞的呼吸,侵入他的鼻腔之中。一抹线沿着他的眉心正中浮现,快速的向着他的头顶蔓延。
燕赤霞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左手快速的在头顶位置盖了上去,灵力喷薄,朝着眉心位置下滑,直接抹到鼻尖之上,夹杂着色的血浆顺着鼻孔流了出来,顺势被抹到掌心之中。
燕赤霞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色,突然在荒地不远处,一声清脆的道号,响起。
只见一名慈眉善目的老道,灰色道袍整齐的披在身上,出现在燕赤霞面前不远处,对着他微微一笑:“道兄贫道茅山刘一鸣,不知你在此处,可曾见过一条野狗跑过”
燕赤霞打量了一下老道刘一鸣,察觉到他身上正而不邪的灵力,还有茅山特有的浮尘,稽首笑道:“野狗倒是没见到,不过看见了几只孤魂野鬼”
“哦是吗”
老道刘一鸣扬了扬眉毛,说道:“道兄可说的是你身后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