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激活之后,才发现运货真的很好使。
再加上陆路车马行的铺开,水陆两路基本上能够自行运转了。
再加上码头的搬货工,还能安排出去不少他们的手下,分散在民间各处调度。
有什么风吹草动,还能自成情报网络,确实附带好处太多了。
因此,不管是为了路上方便,还是为了避开永城。
林平湛都决定继续走水路回京。
而陆微雨被他这么说,也有些纠结了。
最后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大表哥,我还没有坐过大船呢,要不我也走水路吧。”
她与云华公主总算是有几次赴宴的情谊在。
云华公主对她并无恶意,但她也很清楚。
云华公主对她好,只因她是林家的表妹,是林平湛的表妹。
显然云华公主与林雪琪的关系更好,往来更加密切。
她到不是心虚不敢去见云华公主。
而是怕林雪琪找到机会给云华公主送了信。
也不知道大表哥有没有泄露是自己猜到了她们的阴谋,拆穿了她们?
若是林雪琪知道是自己的提议。
才导致她被送到徐城,云华公主失去帮手,大表哥也避开了花宴……
云华公主肯定会恨自己的吧。
将她未得如意姻缘的所有不甘、不忿,全都怪罪到自己头上。
那可真是百口莫辨。
云华公主今年十七,不是小孩子了。
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身为公主的责任和无法反抗的圣命。
不要牵连别人才好。
现在也不知具体情况,陆微雨并不想赌这个路过、拜见的结果。
她现在要守护两个幼弟,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可不能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
因此,走水路除了能更快些回京,路上也少了许多奔波、折腾的辛苦。
两个比较,并不难选。
见她也要走水路,林平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会水?”
陆微雨摇头。
小时候在庄子上长大,因是小姑娘,到也没有专门去学游水的本事。
那年重生而来,正是她被算计而误被三表哥林展鸿给拽上了冰层,冰层破裂而落了湖。
表哥他们也不会水,最后还是会水的大殿下将她捞了上来。
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林平湛道:“那年自你落水之后,第二年夏天我们兄弟都学了。”
“不只是游水,还有在水下能潜藏多少个呼吸的时间。”
“如今走水路甚至还能水战,可你是小姑娘,走水路总是危险一些的。”
他可承担不起她再落水的后果。
走江河大道,可不是府里的小湖小池之水。
“可我不想经过永城却无视云华公主不拜见,这若传出去,难免得罪了人。”
虽然,现在的云华公主可能心生怨气。
对大表哥甚至与大表哥有关的人,正心存怨忿,怎样都是得罪。
就是不管你拜见与否,都会认为你没有帮她而视之为仇。
她将这层顾虑说了出来,一脸无奈地耷拉着小脸。
林平湛怔了怔,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是听说雪琪从徐城寄家书了,既然她能寄家书,不排除她给云华写信的可能。”
“不过你放心,我未说出你当初猜测的事。”
“回去后只与父母和祖父祖母说及这种可能,他们并未追问我为何会这么想。”
“只是就事论事,无法承担这个后果,就同意我赶紧将雪琪送去徐城。”
“雪琪匆匆派丫头出门送信,在角门被扣下了。”
“到徐城之后,我也与外祖母那边叮嘱过。”
“将雪琪禁足学规矩、学才艺,半年内不许她出门,不许她与外界联系。”
“事关重大,到是不便细说云华公主之事。”
“此后我便去了许多地方、处理了许多事情,也一直没有回京。”
“重阳之后我才回到京城,听说雪琪给家里来了信,才知道半年之期已经过去。”
“云华也已成亲,只是……雪琪既可给家里寄信,自然也可能给云华寄信。”
“信中会说什么,真是难以猜测啊。”
林平湛说到这里又是一脸为难地叹了口气。
“你且不说,毕竟你只是没有赴花宴而已。”
“若云华从我匆匆送走雪琪而憎恨上林家,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就算这件事情撇开了陆微雨。
此时若陆微雨登门拜见,云华公主也可能因记恨林平湛从而迁怒其表妹。
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就走水路吧。”宋青侠不想小丫头面临这种风险。
皇家之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确实没必要这时候送上去给人撒气。
公主金贵,他们家小丫头一样很宝贝。
“到时我们带着货再包两艘船,回去也比陆路快一些。”
宋青侠说道。
“微雨不是还要从东灵山买一些特产,送给白家和曾家?”
“到时你们直接从东灵山走,我安排两个护卫押车,从东灵山招人送货,送到常山和阳城就行。”
“微雨也不用再在曾家逗留,以后有时间再去曾家走动便是。”
宋青侠这么提议着,他自己是不能放任小丫头去坐船的。
他接受老爷子的命令,任务是做小丫头的管家跟随,当然是要随行保护。
小丫头不会水,他们都会,自然就不怕有什么危险了。
林平湛见宋青侠发了话,便答应了,又看向陆微雨。
“那就明天出发吧。”
然而,陆微雨却摇了摇头,脸颊有些发烫。
“再过几天,我在药材行刚看完两屋子帐本册子,铺中的坐柜经营之道,还没学踏实。”
主要是她现在月事期间,出远门不太方便。
等事儿过去了再走不迟。
不是说走水路了嘛。
水路能节省一半时间,半个月的行程只要七、八天就能完成。
何况京城到云城、云城到京城,只赶路的话也不到十天时间。
当初来时,是要盘铺、看风景,一路行得慢了愣是走了一个月。
现在不中途停留,又有自家据点码头,合理使用时间,估摸五天左右就能回去。
众人自然也明白这个行程的优势,便没有再说什么。
当晚林平湛在小院中住下。
第二天早起洗漱之后。
林平湛走出屋子,就看见小丫头已经在院中练剑了,便走到镂花院墙边看了起来。
见小丫头已经不隐藏身手、不装柔弱,林平湛也是满怀欣慰。
当初小丫头端着一副贵女姿态,仿佛自己不是庄子上长大的、从未习过武似的。
他是真担心她荒废了武功。
突然,他目光微微一讶,突然轻松跃起,直接翻墙过去。
陆微雨听见动静停剑转身,一脸茫然。
“你这剑……新得的?”
他刚才发现表妹舞的剑并非瑶光,这才好奇地过来一看究竟。
“嗯,我生辰那天,凌风公子送我的礼。”陆微雨开心地解释。
“你生辰那天?他就已经出京啦?”林平湛有些吃惊。
大殿下应该在京城养伤,不能明着出京才是。
毕竟因去年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上也有意压制中宫势力,也要求大殿下留在京城养伤。
大殿下就连城外的温泉庄子都没有去,怎么能跑出来,还给表妹送生辰礼?
“我不知道他哪天出京的。”陆微雨却摇了下头,解释道。
“他说你不方便行事,他替你来南边巡铺,处理一些事情,多的不愿意说,我也不便多问。”
“这把短剑叫落花,是不是很配我的瑶光?”
陆微雨说着又晃了晃手中那把为她量身打造的短剑。
当初的瑶光也是老祖宗专门为她打制的。
现在这把落花,也是凌风公子为她量身打制。
因而,两把短剑用起来很顺手。
不管是使其中一把,还是两把一起,都是如此。
“嗯。”林平湛一肚子无语,只能随便应了一声,将短剑还与她。
“你练吧,我去找他说说话,昨晚到得太晚,直接来了白家,还没去见他的。”
林平湛无法在表妹面前说太多,不过大殿下那边总要抱怨几句。
何时给表妹准备生辰礼了?
这样一把小剑打造出来,可不是几天时间能完成的。
他都不知道这事儿,说明大殿下有小心思了,要瞒着他。
他不得不去提醒大殿下,莫要失了分寸。
表妹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陈飞扬也是他表弟,现在早就结束了秋闱,应该已经启程去京城了。
以陈飞扬的出身和生长环境。
只要不是太蠢、不是无法无天的二世祖,中举是毫无压力的。
就像他出身将门,若朝廷开武科,考个武举人轻而易举,考状元什么的也能争上一争。
这么说并非他谦虚,而是将江湖门派和隐居山林的那些武者也算上。
竞争大而未知已知彼,冒然说一定能考上武状元,也未免狂妄了些。
因而,他也不会去说陈飞扬定是明年春闱的状元之选。
但今年中举,就是板上钉钉之事。
若明年春闱榜上有名,留在京城做官机率很大,后年微雨及笄,恐怕是要双喜临门。
就算不是后年,大年后也肯定是要嫁人的。
大殿下最好别喜欢上表妹了,不然……
最后苦果总要他自己承担,只别连累了表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