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口凉气,重新看见左征的脸还没反应过来。
等我回过神后,稍稍有些生气。
左征似乎知道我会这样,赶紧把方向盘上的双手抬起来作投降状。
“思思我先道歉,可陆少要去哪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相信我。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戏耍我才有假,但我今天来不是跟左征谈往事的,先帮湮送了东西要紧,只是这两人为何会碰头,这点让我挺意外的。
上车后,左征把车开到湮说的地址停下。两个男人跟着我一块儿下了车,却在图书馆门口停了脚步,他们是不跟我进去的。
关于这点,湮解释说,我是女人,阴气重,才能看到他说的那地方,如果两个带阳气的男人进去会产生干扰,到时候谁都看不到。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大门,试着伸手一推,还真让我推动了。
我下意识的往回看一眼,湮站在稍前面的位置,左征站在他斜后方。湮见我看他,便笑着冲我挥了挥手。
被湮这么看着,我心里一点不害怕,点点头,捏着信封往图书馆里进了。
进去后,周围很,一开始我几乎看不清里面状况,只能摸索往前走,没走两步,身后“嘭”的一声。大门紧紧关上,我吓一跳,却不敢回头。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硬着头皮往前走。适应了图书馆两边的巨大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基本能看清里面轮廓,在见识到这图书馆巨大面积时,就像进到迷宫里。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自己快要绕不出去的感觉,但从刚才进来时湮就提醒过我,在找到那地方之前,千万千万不能回头。
无论身后有什么,发出了任何响动,都不能回头。
我谨记湮的话,每一步都迈得很犹豫,望着两边巨大的书柜的编码走着,想找到湮口中的第七号书柜。
一,二。三
我一边在心里默念数数,一边继续往前走,当我走到第五和第六中间时,下意识的往第六后的那个书柜上看。
就是这个没错了吧。
我步伐快了点,走过去一看,我惊诧的注意到,这书柜上的数字,是八不是七
难道从一开始这里就没有七号书柜
不对。我摇摇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湮不会骗我,如果他的话没错,那七号书柜就在这图书馆里无疑。
难道这书柜顺序不是普通排列,或者是七号书柜被单列出来了
我不敢回头,只能保持向前的姿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退到上一个书柜边时,上面赫然标注着“六”的字样。
果然是没有“七”
只是
为什么恰好缺失的就是七号书柜,会不会是我错过了什么
为了保险起见,我在这个巨大的图书馆里直直的往前走,把两边的书柜都看了个遍,最后还是没找到湮口中的第七书柜。
到这时我挺气馁的,眼看湮帮了我许多却只麻烦我这一次,我都没能好好派上用场。
不行我摇晃脑袋,把气话收进肚子里,我确信这七号书柜就在这图书馆里,那我就一定能找到。
我背对着进来的大门口,重新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脸却朝着正前方,我准备退到六号书柜处再看看。
可我这种倒退的步子不得已走的很慢,但渐渐还是快靠到六号书柜的地方,等我准备继续往后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我吓得浑身一颤,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可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处境,只能僵着脖子不敢乱动。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的朝我方向靠过来,应该是从门口走进来的,我脑子很乱,出现了很多种可能,是湮还是左征要不然是某个陌生的人。
如果不是湮或左征,那个人又是怎么从他们两个的眼皮子底下进来的呢。如果是他们,为什么他们除了靠过来外一直一言不发
我神经紧绷成弦,在下秒就要断开时,那脚步声已经走到了我背后很近的位置,突然一下,停了。
怎么会这样我额头上爬满了汗,还是不敢回头去看,我怕的不是这脚步声消失,而是他一直在这他或许正站在我背后,就快要贴着我的后背
这种想法大胆荒唐,可又足够吓破我的胆。停了有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可我站到两腿快酸软的程度。
“喂你在吗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
回答我的是无声的沉默。
没有抱任何希望,我咽了咽口水,无论背后是谁,我都准备继续倒退。
我抬起左腿,一点点的往后挪,再收回右腿继续
当我仅仅只挪后了半步距离时,后背突然抵上个冰冷的东西,当我意识到自己撞到人时,那冷意直接钻进我身体里,顺着我血管划进心脏,我猛地一打哆嗦,意识有半秒钟空白
再睁大眼,看着面前熟悉的环境,顶着一额头的冷汗往左边看时,一个我寻找已久的数字出现了。
“七”。
是七。
刚才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书柜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震惊的再往后退两步,看到前一个书柜的标签是六。
那就是没错了。
这突然出现的书柜立在那,跟别的书柜没任何区别,上面每一排也摆着密密的书本,一小格一小格的隔开了。
第十四格。
刚才的恐惧还让我双脚像凉透的寒冰,可我不想再在这地方浪费太多时间,往六七号书架中间走时,仔仔细细的的盯着每一格的编号上看。
与前面找第七号书柜的艰难不同,这一次我很快找到了第十四格书架。这突如其来的容易让我有点手足无措,又仔细确定了很多遍,才相信自己真的找到了地方。
我从上衣口袋里把信封拿出来捏在手里,对着面前的十四号书柜,就想放进去。可我的动作却迟疑了。
稀疏的月光洒在信封面上,我手指捏着的地方有些微的厚度,我盯着看了很久,看到我回神才意识到时间。
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想法,我想看信封里的内容。
这种卑鄙的渴望像萃毒的藤蔓在心底蔓延,直至包裹完全我的整个心脏,并腐蚀我最后的理智。
我对这封信内容迫切了解的渴望超过了我的想象,我紧紧捏着信封,左手缓缓上抬,就要撕开信封的封条。
我就看一下,就看一眼看完就放进书柜里马上走。我不会说出去,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只有我自己看,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些呢喃的语言像魔怔般充斥在我脑袋里,当我左手指尖已经抓住信封边条时,我猛然惊醒,像宿醉后睁开眼看见周围的一片狼藉。
我盯着自己准备撕信封的动作,不,不行。
我赶紧收回左手,迅猛的把信封往第十四格书柜里一塞,坚决不让自己再去碰这信封。
刚才劝我撕信封的那番话,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从信封里发出来都有一样,我盯着已经被我夹在两本书之间的信封,深深呼出一口气。
好险,我差点做了一件蠢事。
从第七号书柜出来,只要放好了信封,这次就可以正朝着门口的方向去。
完成了一件事情,我心里还挺高兴的,急着出去见到湮,听他夸奖我的样子,仿佛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能接受了。
等我走到门口时,伸手拉着门把手想出去,可我试了几次,面前的门都纹丝不动,一点没有要拉开的意思。
我紧张的像被人扯住了头顶的头发,赶紧拍着门大喊湮的名字。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