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迪这边的战况已经白热化,金刚邓肯毕竟不是铁打的,连续被大安迪重击后,他的动作也逐渐缓慢,一条机甲的机械腿已经被他扔掉了,用双手握住另一条机械腿挥舞,这样可以保持住攻击的频率。
布莱恩受到的攻击很少,大安迪似乎并不想真正打伤他,但是他的攻击力同样薄弱,远不如方对大安迪的威胁大。
可是包围圈内的土著战士已经死得七七八八,方的掩护也越来越少,这使得他不得不更多地正面大安迪硬拼,要不是有邓肯的掩护,方可能早被打倒在地。
但是战局对大安迪同样不利,那名土著长老种下的植物不断生长,包围圈越来越小,他腾挪的区域不断缩窄。
当大安迪看到小安迪被蕾蓓卡刺了一刀后,眼中掠过一抹狠意,忽然把攻击重点放在了布莱恩身上,几个虚晃躲过布莱恩用钢铁幻化出的重剑,手掌如利刃般斜削布莱恩的脖颈。
布莱恩举起盾牌格挡,大安迪却变削为拍,手掌直接按在了盾面上。
布莱恩猛然感觉全身的能量潮水般顺着紧握盾牌的手臂迅速涌出,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方急忙上来救援,铜刀劈向大安迪按盾的手臂,邓肯也从背后抡起机械大腿横扫大安迪的腰肋。
大安迪手臂一引,带着盾牌把布莱恩拖到身前,方的铜刀急速回收砍在了地上,虽然没有误伤布莱恩,身形却不由自主地向前微倾。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大安迪抓住这一机会跨步向前,与此同时邓肯抡出的机械腿擦上了大安迪的侧脊。
“嘭”地一声闷响,大安迪硬受了这一击,还是五指如钩稳稳地扣上了方的咽喉。
但邓肯的天生神力并不是那么好捱的,大安迪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方的脸上。他面色狰狞正待五指用力把方的喉咙连颈骨一道捏碎,却猛然间头疼欲裂,脑中仿佛被猛插入一根钢刺,眼前一片暗。
头脑中的剧痛一波接着一波,大安迪已经无暇捏碎方的喉咙,他双手抱头,大吼一声抬腿横扫。
这一腿重重击在方的腰肋,将方如断线的风筝般高高踢飞在半空中,然后忽隆一声砸破不远处的屋顶,冒起一股烟尘。
邓肯虽然不知道大安迪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但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高高扬起手中的机械腿砸向大安迪的头颅。
大安迪双手抱头凭着破空的风声侧向倒地翻滚,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这时他脑中疼痛稍减,重新恢复了视力,立刻双腿蹬地蹿起在半空中。
恰巧远处小安迪又重新钻出了地面。蕾蓓卡利用变形术刺了他一刀后,他好像被吓丢了魂,反而在地下潜行到远离洛黛琪的位置,然后傻傻地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空中的大安迪双臂一展,背后射出一道手臂粗细的淡黄色光芒,呆站在地上的小安迪好似木偶一样突兀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大安迪的方向,后背射出同样的淡黄色光芒。
两道光线在半路汇合,然后半空中正在下落的大安迪像被一根强力弹性的橡皮筋牵引着一样,咻地一下顺着淡黄色光芒横向瞬移出百十米,吸附在小安迪后背。
两个人的后背好似瞬间生长在了一起,然后小安迪撒腿就跑,大安迪鼻孔和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软软地仰躺在小安迪后背。
寨子里的人都被这突兀的景象惊呆了,没有人跟上去追杀,看着小安迪快速冲出寨子,奔向远处的山崖。
忽然奔跑中的小安迪怪叫一声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在地,然后他背后的大安迪好像恢复了一些,双脚落地换个方向继续奔逃,而这下又变成了小安迪仰躺在他的背上,由他背着奔跑,两人好似变成了后背相连的连体人,快速消失在山崖上的密林中。
远处的一道山脊上,几只高阶魔兽簇拥着的神秘中尉望了望山寨,又抬起手臂分别指了指东北方向和西北方向,随即转身离去。
战场上的植物已经被土著长老收了起来,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布莱恩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望着四周,不知道战局为什么忽然逆转了。
可怜的方再次陷入那种热血沸腾的状态,他躺在一间屋子中央,身体周围是堆得乱七八糟的各种草药、矿石和枯干的魔兽骨头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方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要炸裂开来,无助地在地上翻滚抽搐。他已经丧失了意识,双手混乱在地上摸索,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想抓住任何一样可能攀附的东西。
随着方捉住一支不知名的兽角,一股凶猛磅礴的能量顺着他的手臂冲入体内,他感觉身上的痛苦骤然减轻,好似沙漠中正要枯死的一朵花草忽然得到雨水的滋润,焕发出一丝生机。
很快这支沉沉的兽角就变得枯黄,然后啪地一声轻响,在方的手中变成了一蓬粉末。失去能量滋润的方又感到焦躁痛苦,不断在地上翻滚,双手乱摸乱抓,于是仓库中烟尘四起。
等到众人赶到这间房屋的时候,只见到满屋子的烟尘蒸腾飞舞,几缕光线从屋顶的破洞中投下,被烟尘映得灰蒙蒙的,却又那么温柔地拢照在方的身上。满身满脸鲜血和灰尘的方安安静静地躺着,就像一个熟睡的孩子。
山寨东北角的一处高崖上,一支八人佣兵小队正凝望着那个神秘中尉离去的方向。
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健硕男子轻声说:“他一直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身旁一个精悍的少年回答道:“是的,而且,看他的意思还有另一队人马,我们还是转移一下吧,看样子目标暂时没什么危险了。”
山羊胡子轻轻嗯了一声:“不能离开太远了,这趟活总觉得怪怪的,要不是酬劳太高,真想推掉算了。”
西北方向的一株巨树上,坐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在这崇山峻岭之中穿行,两人的衣服居然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依然笔挺干净。
其中一名道:“看清楚什么来路了吗他指那一下子是什么意思,示威吗”
另一名慢悠悠地从身旁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杯自加热咖啡,轻轻揭起盖子,吹了吹热气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不要管他,只要不威胁到小姐都不管。那边那队老鼠换地方了,哼,算他们知趣。”
大小安迪躲在一个山洞里,撕扯分食着一只轻微变异的麋鹿。小安迪只顾埋头大嚼,大安迪却面色阴沉,吃着吃着就会咳出一口鲜血。
看着吃得欢快的小安迪,他猛地把手中的大半条鹿腿砸在小安迪头上。
小安迪抬头愣愣地望着大安迪,嘴巴却仍在一张一和地咀嚼。
大安迪满脸怒色又不说话,小安迪委屈地吞下嘴里的生肉,摸了摸脑袋,瞧见大安迪没有反应,于是瘪着嘴又悄悄伸出手去撕鹿肉。
大安迪扑过去伸手掐住小安迪的脖子,一把将他摁到地上,怒骂道:“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你有什么用”
小安迪脸上青紫,嘶哑着挤出两个字:“哥哥”
“什么哥哥你以为我真的是你的哥哥”大安迪仍在怒吼。
小安迪双腿乱蹬,身体已经开始抽搐。
大安迪恨恨地松开手,坐在地上长长叹息了一声:“去看一下他们在干什么,给我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