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咋地啊,只不过是个偏殿啊”大胡子举着火把,四周照了下,有些失望的说道。
“嘿,不孬连咱刚倒了个贵妃斗,这又走进了前唐偏殿快找找,快找找有啥宝贝木”小青年从后腰上抽出一根火把,凑到女人手中火把上,接了个火。
借着这个机会,禾火终于看清楚了那女人的面容。
禾火只觉得天旋地转,口干舌燥。
那女人,竟然与何小晨的模样,十分相近。
不是相近,简直就是何小晨
“哪里会这般的巧,小晨你一定是在迷惑我”禾火坚决不信。
不用小青年说,大胡子早已经围着偏殿转了一圈。
偏殿并不是很大,墙壁上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壁画,不过都毁了。
四处屋角都有图腾立柱,其上刻有腾云飞龙模样,十足的皇家气派。
三人都被这座偏殿里的东西深深吸引,渐渐安静下来。
“哎呀卧槽啥东西挠我”大胡子忽然一声惊叫,甚至火把都被他丢在地上。
两声机簧卡槽声响起,女人和小青年都举着一柄连发快弩,举着火把聚到大胡子身边。
大胡子后背的衣服不知被什么东西的爪子给挠破了,好像皮肤也被划开了,不过只有三道细小的伤口,并没有见血。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大胡子拾起火把,也掏出连发快弩,一脸的谨慎。
两颗绿幽幽的珠子,散发着幽幽绿光,一明一暗间,忽闪着出现在偏殿西北角。
小青年第一个发现那两颗珠子,顿时一声惊叫,勾动扳机。
他这一射,大胡子立即跟上。
一通“咄咄”的箭头纂木声响过,木屑纷飞,大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两人将女人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一只被射成筛子的色狐狸,被狠狠钉在地板上,抽搐着。
“卧槽,一只皮狐也能把你吓成这熊样”小青年走过去,踢了踢那只色狐狸。
色狐狸早已没了进气只剩出气,挨了这几脚,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
禾火再次震惊,如果那色狐狸狐狸的皮毛变作白色,岂不就是涂涂
涂涂为了救他,化出原型,在他家中住了几年,无论她是人是狐,禾火都记得一清二楚。
“小晨,你是要将所有人都编进你的幻境么”禾火坚决不信。
大胡子骂骂咧咧的走过去,一脚就把色狐狸的脑袋给踩碎了。
脑浆子和着血,溅了小青年一腿,把他恶心的不行。
两人又要争吵起来,却被眼角余光里,渐渐升高的女人吓了一跳。
倒斗的人最怕见啥,肯定是没宝贝、鬼魂、粽子三样。
此时看到女人竟然一节比一节高,两人都禁不住停止了争吵。
火把照过去,原来色狐狸尸体旁,有一道楼梯,女人正举着火把走在上面。
“还有二楼”大胡子一脚踢开色狐狸的尸体,紧跟了上去。
小青年瞥了一眼稀巴烂的色狐狸脑袋作呕,也紧跟上去。
楼梯顶上,有一道门。女人给了大胡子一个眼色,大胡子屁颠跑到女人前面,伸手推开。
小青年最后一个进门,他下意识地用火把照了照楼梯下色狐狸尸体,却发现,哪里有什么尸体。
他疑惑,刚要下去仔细查看,就被屋里传来的女人尖叫声吓了一跳。
“肿么啦肿么啦”小青年冲进门的瞬间,也被吓傻了。
只见屋内那两人的火把都掉在地上,大胡子反着手拼命挠自己的左后肩。他的左后肩上那三道色狐狸的抓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扩大。
大胡子不断地惨叫,大片的血肉被他挠下来,只是腐烂气息不断扩散,又过了几息,大胡子的颈动脉被烂穿,喷血倒地。
小青年来不及惊呼,大胡子的脑袋就彻底烂作一团腐肉,身躯化作浓水,渗入地板缝隙中。
小青年看到此景,吓得瘫坐在地上,全身颤抖。
女人站在一个鱼缸模样的东西旁边,手里握着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早已被她掀开了一道缝,正有灰光从缝里不断喷出,如同无数刀片围绕着赤身裸体的女人旋转。
先是将她所有的衣服粉碎,露出那傲人身姿。
只是小青年完全不可能欣赏这赏心悦目的画面,因为那个拥有火爆身材的女人,血肉被那灰光缠绕,割裂解剖,飞舞的肉块与血液,如同一道血肉之线,被灰光牵引着飞进鱼缸。
“召老大,张姐”小青年发出一声惨叫,屎尿皆出,昏倒在地。
小青年醒来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身边。那人一双厚布鞋之下,是厚厚的血。
大胡子化作的色脓水早已渗掉,再也看不到。
小青年身旁是一具新鲜的女人骨架子,再旁边的鱼缸里,有满满的血肉。
“幸吾及时赶到,算来汝命不该绝。吾有镇鬼驱鬼二符,还有纳怨珠一枚,可保尔之后代,摸金倒斗之事平安,取之速离吧。”
小青年似乎被吓傻了,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来,接过那两道黄符,和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看也不看就揣进怀中离去。
禾火不断的大喊着,不让小青年去接那符。
因为那给他符纸的人,正是间狱之中那个老僵尸。
禾火被困在小青年体内,跟随者小青年生活。
他看着小青年一次次只身进入早就被证明有僵尸存在的古墓中,不断掏出各式各样的宝贝,身上的尸气却越来越浓。
直到两年后,小青年破开一处宋代古墓,惊喜的发现一只全身挂满珠宝的粽子。
就在他兴奋的掏符镇尸的时候,当年在偏殿二楼上救过他的那人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自此,已经成为倒斗神爷的小青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禾火的意识和感知,终于从小青年体内退出。
没有人知道小青年是怎么死的,但禾火一清二楚。
他看着那个曾经救过他,给他符纸的老头子,张开了自己的獠牙,伸出了满是弯曲指甲的魔抓,将小青年的心脏掏了出来。
那个老头子如同对待不可多见的宝贝一般,将那颗已经充满尸气的鲜活心脏,按进了自己的胸腔之中。
目睹此情此景,禾火毫无办法。
在这些幻象中,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什么都做不了。
尽管,他已经有些相信,那个明朝的倒斗神爷,就是他的前前世,他依旧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