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的人以为兰霜摆脱了阵法肯定要往外跑,所以他们大部分都去堵出口了,谁能想到兰霜忽然一个急刹车,调头就往塔里跑。
刚摆好架势的凌家众人:“???”
往哪儿跑呢?不要命了?
“师祖,她怎么往塔里去了?那边可镇着大妖呢!她要是跑进去不得被吃的渣都不剩?”青年握着金色绳索,茫然的看着师祖。
师祖眯了眯眼,“快把她拦下!要是这九命猫妖被里面那个吃了,这个塔就彻底镇不住他了!”
兰霜咬牙咽下喉中泛起的腥甜,奋力奔跑,身子在空中化作了一道虚影,像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破开黑暗,直往塔深处而去。
后面老祖念咒,手上动作不停,掐诀的手势看得人眼花缭乱,下一刻就见一淡金色印记缓缓从他掌心脱离,迎风暴涨,旋转着变大,最后足有一人高,快速的向着兰霜盖过去。
还未靠近,兰霜后背已经能感觉到那灼热的仿佛能燃烧灵魂的温度。
雪白的毛上隐隐冒烟,能闻到淡淡的焦糊味。
兰霜:“……”
你抓猫就抓猫,放火是几个意思?!
来不及心疼自己的毛,兰霜眼前已经开始冒金星了,888见她快不行了,给她打气:“快了快了,宿主,大妖就在前面了!穿过这扇门就是!”
兰霜看着那青铜门,底下有一道缝,刚好能容纳她现在这个大小的身体通过,她急刹车后立刻撅起尾巴,努力压低身子,从门缝挤进去。
之前一直看到说猫是液体动物,兰霜还不是很相信,因为她没养过,但此时此刻,她深刻意识到这一点是多么的正确!
她居然真的从缝里钻过去了!
就在她把尾巴收进来的一瞬间,淡金色的印记已经逼到眼前,烧了她一小截尾巴尖,痛的兰霜喵喵叫。
看着尾巴上那一小簇火苗,兰霜忙用爪子抱住吹吹吹,第一次做猫,还是很不习惯,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在地上滚来滚去,没一会儿白团子就变成了灰色。
“该死的凌老头!等我出去找机会一定狠狠揍他一顿!”兰霜眼泪汪汪的放开尾巴,翘起来摇了摇。
888弱弱举手:“那个,你现在好像打不过凌老头……”
兰霜:“……”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的,真的。
她转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印记被青铜门挡下了,不知道是谁在青铜门上布下了禁制,明显凌老头的势力不够,破不开,所以印记撞到门上,闪烁两下就暗淡下去。
同时门上的禁制也变浅了。
兰霜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她的头隐隐作痛,而888给她开的痛感屏蔽也到时间了,刺痛铺天盖地的卷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喵呜……”
她一下子趴在地上,气息萎靡下去,那双纯净如蓝宝石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茫然又委屈的看着前面。
一片漆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动,随后房间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兰霜警惕的绷紧了身子,却没多少力气站起来。
“小八八,这就是大妖吗?是什么妖?”
888:“是虎妖哦宿主,你小心。”
“虎妖?”
兰霜奄奄一息:“我觉得我不行了,他一脚就能踩死我好吗?”
888擦了擦汗,“宿主你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兰霜正想说她不可以,一道白光从她眼角扫过。
她茫然的看去,就见一只浑身雪白仿佛在发光的老虎从黑暗中走出,兰霜这才注意到,那黑暗并非是因为光线昏暗,而是这里充满了黑色的妖气,所以才遮住了她的视线。
那只白色的老虎长得非常大,站起来能到一个成年男人的胸口,远了瞧是白色,凑近了才发现他的毛发油光水滑,泛着银色的光泽,四只爪子上隐隐带着祥云一样的花纹,特别漂亮。
往上是一对暗红色的眸子,仿佛浓郁的鲜血凝成,和那一身圣洁的银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圣洁与妖邪放在一起竟然诡异的和谐好看。
兰霜看得微微晃神,好漂亮的老虎!
而且这个熟悉的感觉,即使不是人形,没看到那颗小痣,她的直觉也告诉她,是他!
原本打算强行结主仆契约的念头打消,她见对方没有攻击她的意思,努力爬了起来,准备和他谈一谈。
然而她刚坐起来,面无表情的老虎忽然抬起自己的爪子,轻轻的在她脑袋上一扒拉。
灰扑扑的小猫就四爪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兰霜:“……”
你是人吗?
哦,打扰了,真的不是。
一片死寂中,蓦地响起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笑声,听起来是个成年男人了。
“小东西,敢我这儿跑,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
兰霜磨了磨牙,一个骨碌翻过身,鼓足气势,张嘴想骂他,结果一开口冒出一句奶凶奶凶的“喵——”
听起来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反而像在撒娇。
兰霜当场石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虎又笑了一声,施施然坐下来,垂眸看着她,又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爪尖收的很好,没有伤到兰霜,只用肉垫把人圈着往自己这边拢。
兰霜用自己的尾巴缠住他的爪子,站在他的爪背上踩了踩,“你叫什么名字?”
老虎玩味的看着她,“宁御风。”
“好名字。”兰霜非常人性的点了点头,然后盘在他的爪子上,闭上眼念了句什么东西,她的身子小幅度的颤抖起来,随后眉心浮出一颗血珠,直直的飞向了宁御风。
宁御风一愣,还没躲,那颗血珠嗖的一下钻进了他的眉心,又热又烫,顺着眉心一直蔓延到了心里,然后他就感觉血珠和自己的心头血融合在一起,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
刹那间,他的脚底浮现出了一个圆形法阵,上面流转着复杂繁复的铭文,耳边隐隐有洪荒古钟之声,仿佛完成了某种仪式一般。
宁御风眯起眼,忽然摇身一变捏着兰霜的后颈皮把她拎到了自己眼前,危险的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兰霜歪歪头,“没什么,我试了一个结契的口诀,看看好不好用。”
她语带笑意,声音却慢慢的弱了下去,“……看起来还是好用的。”
——题外话——
这是一个傲娇虎子为爱做狗的故事(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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