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大了嘴巴,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太震撼了,nahzn灵与肉的震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棵树会给我。神圣到令我臣服。
我甚至在看到这树的那瞬间,大脑一片空灵,什么也不想,什么都麻木,满眼皆是白茫茫的,像是看到了许多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这时,树叶忽然发出空灵的响声,就像是有无数个细小的铃铛被徐徐的微风吹响了一般,随即,仿佛有萤火虫凝聚出了白色的冷光,点点的在远处闪烁,安静的白。牛奶的色泽,寒冰般的冷清。
随即,那光越来越强劲,以飞快的速度扩散着,从树干的中心,如同倾泻的瀑布一般,沿着树干坠落下来。快速的点亮周围的根系,就好像色的冰场,忽的渐渐亮起了灯光。
我双脚麻木的站在原地,这一幕发生的我措手不及,我的皮肤被那白色的冷光映衬的莹莹发亮。看着那些几近透明的根系,一瞬间,仿若置身于童话世界一般。
可我却感受不到半点的梦幻,取而代之的是浑身发冷,足以封住血液的寒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树干的中心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勾着尖锐的指甲召唤我。
那明亮的根系以水流蔓延的速度缓缓的朝我奔腾而来,我就这么圆睁着眼,偌大的空间里,我看不见任何人,只能看到那缓缓增长的白色,蔓延到我的脚边。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沿着我的腿一路的上爬,经过我的小腹,我的脖颈。渗透到我的每根发丝,直到末梢
我就像一个银白色的雪人一般,皮肤上闪着发深蓝色的白光,如同浑身被冻结上了一层寒冰,我的内脏,我的骨骼,都能够被看的清清楚楚。
我迟缓的伸出手在眼前查看,我的五指如同白炽灯一般苍白透明,而指骨便是灯管,我缓缓的低头,目光投向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只见它突突的跳动,在透明的胸膛之中看起来分外的明显,但那透明的胸骨之下,竟然跳动着两颗心脏
一颗鲜红的心脏,一颗如同我身体一样透明的心脏。而红色心脏比透明的心脏要大出来了些许,看起来分外的诡异,以至于我不由的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情此景,当慌张跳动的那颗心逐渐平静下来,我瞬间便明白了过来,我不是有两个心脏的怪人,而是有一颗别人的心脏,那颗红色的心脏,便是另一个人的心脏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再度死死的黏在了地上,更是动弹不得,如同兜头被泼了一身的冰水,发丝寒寒的的贴在了额头之上,我愕然,心里不停的追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的身体里,为什么有两颗心脏,那么另一颗会是谁的
我的思绪微微的荡漾了一下,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抛锚,我忽的想到了一件离我十分久远的事情,久远到我几乎要忘记,在我的胸口之间,有一个浅浅的八叉形状的伤疤,是万倾留下来的。
我曾经以为这个伤疤可能是万倾用来害我的,所以在前期的时候,一直有所提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伤疤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以至于久而久之,我竟然忘记了它的存在。
现在看来,我似乎明白了他的作用,它并不是万倾用来害我的,而是,通过他,万倾给我安上了他的心脏,所以,我所受的伤害才会转移到万倾的身上。
我一直好奇我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如今看来,正是这颗他的心脏。
我的心突突的跳动,我已不知道是哪颗心在跳动了,不,不对,也许不是万倾的心脏,而是别人的,否则万倾没了心脏,该怎么活毕竟,他有体温,他有热血,他所存在的一切痕迹,都在向我说明,他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体。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自己得胸口,我还能感受到那微微隆起的疤痕,我的手指在触摸到得那一瞬间,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然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周围刷的一下子,全部亮了起来,速度之快,如同冲上天际的烟火一般,如同死的夜晚,忽然拉开了万家灯火一般。
不止是树根,就连树叶,也都是一片白光,在对于我来说,如同苍穹般高远的顶部,也亮起了白色得强光,以至于我竟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那一刻,仿佛自己的每根神经都开枝散叶了一样,我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展之感。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我得耳边忽的响起了沉重的锁链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一般,在挣脱那捆绑着他的铁链。
本来宁静的四周,却忽的响起了人说话的声音,正是那些压根就没有离开的长老们,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兴奋地说:“连通了,终于通了”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目光向下的时候,看到自己腹中的那块黄色精石,闪烁着光芒,柔弱而不刺眼。
我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得是,我身体里没有什么孩子,这样,我就不用为那条小生命瞻前顾后,忧的是,我的身体里没有什么孩子,我跟孙遇玄,怎么可能会有结晶。
我虚无的笑出声,复又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她就要出来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她是谁不朽么
迷迷糊糊间,我仿佛已经能够猜测到我来这里的作用,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透明人,因为,我就是个影子啊,那个叫做不朽的女人的影子,影子当然是透明的。
而我站在这里,不过是用来召唤不朽,将不朽召唤出来,杀死一千年后的自己。
孙遇玄说,长老们的目的是孩子,但估计他们也看到了,或者根本就知道,孩子不在我的腹中,所以,真正的孩子,就在不朽的肚子里,一旦不朽复活,长老们一定会群起杀之。
然而,我闭上眼睛却和挣开眼睛没什么区别,因为我的眼皮是透明的,我依然能把外面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我听到四周都是铁链的摩擦声,却又不能准确的辨别那声音来自于那个方位,我感觉四周的景象都在加速的旋转,转的我头晕眼花,目及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冷光。
孙遇玄他们呢,我明明看到他们跟着我一起上来了,可为什么现在我只能听到长老的声音,我想到昏迷之前的景象,心中一抽,他们不会是因为没有坚持住而掉下去了,又或者是坚持住了,却被魂飞魄散
我现在只想见见他们,哪怕只能道一声别,也好过这样孤独得死去,我也不去执拗,他们到底是真心的对我好,还是为了不朽,我感谢我生命里出现过的每一个人,哪怕是我的敌人,如果不是他们,我不会变勇敢,也不会变优秀。
冥冥之中,我感觉,我就是不朽,不朽就是我。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每靠近一步,那铁链声就响亮一分,我在心里微笑,劝她不要着急。
铁链声,无边无际的,石壁这些只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死海。
这里,应该就是死海之底,孙遇玄口中的那个,有着强大神秘力量的地方。
我想起了芳百煞与方白山,他们便是从这死海之底中孕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