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大床上,江寒坐在那女子旁边,双眉紧锁,正在苦思脱身之计。
这房间他已经探查过了,只开了一些透气的小窗,想要逃走,依旧只能通过正门。
挟持住这陌生女子只是权宜之计,然而更好的办法江寒暂时也是想不出了。
“实在不行,怕也只有彻底做回劫匪,大不了带着这女子一起走”江寒眼神一冷,喃喃道。
正在江寒沉思的时候,他的匕首上突然传来一股寒气,差点是让他手腕一抖,拿捏不稳匕首。
还没等江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寒气突然又变成了极致的热气,整个匕首顿时烫如火钳。
咣当
江寒迅速的把匕首扔到了地上,捂着被烫伤的手掌皱眉转过头来,一看到床上的景象,江寒不由一呆,整个人有片刻的失神。
躺在床上的女子原本是背对着江寒,但不知何时她已经转过身来平躺在床上,身上的薄被也被扯开,从头到脚,一览无遗。
而世间,竟有如此灵秀绝美之女子
这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蓝衣罩体,玉颈修长,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裸露在外的莲足就搭在江寒手边,如凝脂白玉,通透晶莹。
最吸引江寒双眸的,还是她的脸蛋。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江寒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张脸,总之就是好看,怎么看都好看,当年主族亦有不少美女,可竟没人比得上她,那刀削似的五官,精致如画的眼眉,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沉醉。
除此之外,这个少女还给了江寒一种别样的熟悉感,仿佛这种装束,这种灵秀,他曾经在哪里见过,只是记忆不太清晰。
床上的少女蓦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惊醒了江寒。
江寒这才注意到,少女的面目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有丝丝寒气冒出,江寒不小心碰触了一下那寒气,身体顿时是瑟缩了一下。
“好凛冽的寒气。”江寒皱眉。
不待江寒细看,少女脸上的白霜突然快速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潮红。
仅仅是隔着一些距离,江寒都能感受到少女身上的恐怖高温。
短短一会时间,少女身上的白霜和潮红不断交替,江寒看着这一幕,突然想到了什么,“时寒时热,每日交替九次”
这不是那告示上的内容吗,那眼前这少女,很显然就是城主新纳的那位沾染怪病的小妾了。
“看这情形,明显是城主让朱言医治这少女,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怪不得朱言那么紧张。”江寒总算是想通了其中关节。
随即江寒又是察觉到了危机,从刚才朱言的表现来看,城主必定对这女子极为看重,自己挟持了这女子,也就等于变相得罪了城主。
一个朱言已经足够让江寒九死一生,再加上一个离城第一人魏凌的话,江寒就是凶多吉少了。
“我该如何做”江寒不甘心就此赴死,但也有些茫然。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暗淡了下来,一股莫名的阴郁之气遮盖了这片狭小的空间。
已经经历过这等情景不知几次的江寒,不由脸色大变,“在这个时候来”
说起来陨天门已经有一月多没有发作,江寒都是短暂的遗忘了身上这个变数,这种时候突然发作无异于雪上加霜。
然而这却由不得江寒选择,空气一阵闪烁,随后一道半虚半实的影子出现在了江寒眼前,影子是个青年人的模样,但眼中却饱含沧桑,他表情麻木的朝江寒扑了过来,钻入他的身体隐没不见。
汗水瞬间湿透了江寒的衣服,他脸色苍白,强忍着那撕心裂肺般的越体之苦。
“这个时候绝不能昏倒”江寒低吼一声,咬牙苦撑。
随着那强者往生,一段段纷乱的记忆开始灌输进江寒的脑海,在那极致的疼痛刺激下,连带着以前吸收的记忆也是无比的清晰了起来。
整个过程其实很短,但对于江寒来说却像是过了百年一样漫长。
当一切结束,江寒也是虚脱般的躺倒在了床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朱言等人并没有趁刚才那个机会冲进来,否则他绝对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原来如此,我竟然知道她的病是怎么回事。”江寒长出了几口浊气,侧身看了看旁边美得不像话的少女。
在刚才,那些记忆清晰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这种症状似曾相识了。
在他吸纳的无数强者记忆中,有一人的至亲之人也是得过这种病。
根据江寒得到的部分记忆,这种时热时冷的怪病实际上是一种血脉之病,血脉乃是天生,自然会和其他的器官一样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只不过这少女身上的血脉之病却是极为罕见,千万人中恐怕都没有一例。
此病名叫九天绝脉,名字听起来虽然霸气,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绝症,只不过绝的并非是性命,而是武道
九天绝脉,是一种残缺的九星血脉,没错,就是那百万中无一的至高血脉,九星血脉。
传说,要达到武道至高补天境,就必须拥有九星血脉。
而眼前这少女,天生便是九星血脉,可惜,却是残缺的。
九天绝脉不仅不能让武者达到补天境,甚至连修炼都不行,一旦习武,九天绝脉就会发作,轻者残废,重者丧命
这少女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的血脉有问题,擅自修炼,才是导致发病。
“我若能治好这少女,便是一条生路。”江寒蓦然眼睛一亮。
他本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何况这少女生得美丽,以江寒的心志也动了恻隐之心,此刻若是能再借此觅得生机,那便是一举两得。
想到就做,江寒翻身而起,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了一盒银针。
九天绝脉虽然恐怖,但其实治起来也很简单,只要封了这少女的血脉,让她以后别再动武,自然而然就好了。
只是世人知道这种病症的太少,血脉之病又很难凭肉眼诊断,故而才是束手无策。
“事急从权,想必你醒来也不会怪我。”江寒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的褪去了少女身上的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