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力惊人的咆哮源源不断的从郁小妍的体内喷涌而出,夹杂着透明的唾沫和色的血丝,分贝尖锐得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波及之处,人倒墙裂,闻者无不心惊胆颤。郁小妍本人蜷缩成一团,双眼翻白,下巴脱臼,手脚抽搐,如此下去,大概内脏和灵魂都要一股脑喷将出来。
袁热赶紧用手接回郁小妍的下巴,捏住她的脸,用自己的嘴巴将少女的嘴巴封了起来,双口甫一接合,一股滚烫的气流立即冲向他的五脏六腑,将胸口的肌肉撑得鼓了起来。
得到了受力体,尽管声波还在往外疾奔,但喉咙有了缓冲,肉体的伤害已经被转移了六七分。郁小妍的手脚开始像盛开的花朵一样舒展开来,瞳仁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眼泪顺利的流了出来。
纳吉甩着一头鬃毛,努力让发疼的脑仁保持清醒,扭头发现袁热背对着自己,体内的兽性蓦的就冲了上来:“竟然把后背完全暴露出来,你瞧不起老夫去死”话还没说完,便一爪拍了出去。
“不好”唐红茵被声波震得跌倒在地,一手还护住了爱丽丝的脑袋,眼见袁热即将脑浆迸裂,她急得叫了起来,“住手求求你住手”
一旁的公孙翠儿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满以为自己会听到头颅破碎的声音,不料听到的却是沙哑的一句:“新马泰兄弟会的首领竟然会在战斗中祈求别人,丢人现眼” y an g ě.
“赵巴颂”唐红茵声音里透着喜悦。
公孙翠儿睁开眼睛,只见纳吉的兽爪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仿佛被嵌入了看不见的枷锁里。
“死囚赵巴颂,你要造反吗你可是我的”纳吉怒道。
“妈的,耳朵差点就聋了睡得好好的竟然被吵醒了,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纳吉啊,这个人就交给我来解决吧我还有一笔账要和他算清楚呢”赵巴颂现出实体,朝袁热飞奔而去,手里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唐红茵张开双臂挡在了袁热和郁小妍身前:“住手我们打败纳吉的话你也会获得自由的啊为什么还要为神军门卖命”
赵巴颂一拳打在唐红茵的小腹上,把少女打得吐出了胃液,他对袁热道:“要不是你,彩魂兄弟会也不会四分五裂,你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人,去死吧”
袁热抱着完全脱力的郁小妍站了起来:“我没能忍住了嗜血的本能,咬死了彩魂兄弟会的十几个兄弟,弄得十三道盟因此解散,你动手吧”
“既然离开了彩魂兄弟会,为什么还勾搭我们的首领,要不是出来找她,我也不会落入神军门的圈套弄得现在身败名裂人人都说我说叛徒”
袁热道:“你把红茵带走吧,别世花被米诺斯打坏,我已经不是她的主人了。”
“王八蛋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唐红茵怒不可遏的狠狠给了袁热一记耳光,声音之大,连一旁的纳吉都吓了一跳,她自己却哭了出来,反手又打了袁热的另一边脸,“当年我是为了你才成为新马泰兄弟会的首领的,什么叫把我带走你不在了,我还回去做什么王八蛋”一边说一边连环甩了袁热几记耳光。
袁热一手抱住郁小妍,一手抓住唐红茵甩过来的巴掌道:“那就回来吧,红茵小妍也回来了回来吧,现在就回来吧和我一起同生共死吧”
纳吉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仰天大笑:“哈哈哈,可笑啊当年那个袁热,因为一个女人,居然会失去自我到如此地步,不打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走吧,我一直在拖延时间,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公孙翠儿似乎明白了什么:“拖延时间为什么要拖延时间莫非莫非那个人已经赶过来了”
“没错,你们走吧夏醍醐过来的话,你们谁也走不了了”纳吉恢复人类形态,把怀里的酒瓶摔到了墙角里,“我的神眷能力已经解除了,快走快走”
听到夏醍醐的名字,赵巴颂完全冷静了下来。
袁热道:“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是我无能,一直都不是你的敌手,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
“你放我们离开其实是因为你喜欢红茵吧”袁热冷冷的说。
“也有这个因素吧,红外线摄像头拍到了唐红茵献给赵巴颂的那个香吻,那番景象实在是慑人心魄啊,即便愤世嫉俗如老夫,也被深深的打动了呢哈哈哈”
“香吻赵巴颂,你终于对红茵下手了吗”
赵巴颂红着脸道:“啊啊不,那只是一种攻击方式罢了,我们什么时候和解了”
公孙翠儿对赵巴颂吼了起来:“不和解还想怎么样夏醍醐要来了哦那个在食物链系谱上自成一派的怪物要来了哦赶紧逃命吧你们这些疯子”
“早就已经来不及了,”袁热将昏迷的郁小妍抱得更紧了,“夏醍醐已经动手了。但战斗从来打的就不是实力,而是情报,有我在这里,智斗的话,我们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
唐红茵抚着瑟瑟发抖的爱丽丝道:“乐观过头了你,存活率多少我不知道,但全员死亡的可能性接近百分之九十九”
公孙翠儿抱着脑袋说:“不要再故弄玄虚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赵巴颂道:“想不到夏醍醐竟然会如此逆天”
纳吉道:“800年历史的古堡啊,实在是乱来过头了些,不明就里的人千万要站稳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嗤嗤声响,头顶的天花板连着上面的半栋建筑物像罐头盒盖一样翻到了后面去,眼前的墙壁一边分解一边向外倒出去,循规蹈矩的斜斜落下,叠成一道往左回旋的阶梯落在了地面上,四下的墙壁被完全凿空,只在每个角落里各留下一根雕有简易花纹的圆形柱子,整个夜空的月光都倾了进来,众人这才发现古堡被活生生削成了一座露天戏台。
就像当年夏醍醐对林芳瞳府邸的所作所为一样。
“这下好多了,不把登台亮相的角色都一一搞清楚的话,处理起来总会有些不清不楚的地方。”一名腰悬金色大剑的红脸大汉耸立在铺满幽光的古道上,一手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一手牵着根粗如手臂的铁索,铁索另一端拴着一名口里不断呕出血的男子,衣服上到处是脏兮兮的血污,晃荡着脑袋,似乎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袁热走到柱子下抱起洛妮道:“救援任务达成,接下来就是怎么活下去的事了。”
话音刚落,眼前就飞起两个被削掉的头颅,苦主是躺在地上的克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