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们进山之前购买了雨具,这鬼地方目前雨就是多。午饭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闪电在山头上一道道的划过,轰鸣的雷震的整座小院儿都在抖。
这家夫妇挺热情,炖了只土鸡款待我们。此外还有山笋炒肉以及自家腌制的酸白菜。饭时,那男人还开了瓶土烧让我陪他喝,我说我是学生不喝酒,象征性的沾了沾嘴唇。
饭吃到一半时,我问那男人去牛角沟的路。那男人脸色一变,筷子差点没松手掉地上。问我们去牛角沟干什么。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聂晨连忙说,我们只是好奇,所以问问说着,聂晨冲我咬咬牙,偷偷拧了我一下。
那男人告诉我们说,牛角沟植被茂盛,以前经常有村民过那里放牛放羊,踩出一条路。当年那里出事以后,没人敢过去,路径就荒废了,长满了草。出了村子往西有一座小庙,那路就在庙的后面
“大叔,最近真没有外来人到过你们这村上吗”聂晨问。
那男人说没有,他没见过。
我和聂晨对视一眼,心说,当时进山,夏星说往西南方向走,那牛角沟就位于西南,而当年围剿陈连长山寨的那支中央军失踪在了那里无论怎样,我们也要过去探一探,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大雨一直下到下午的三点多钟。还没有要停的迹象,我心里很焦急,恨不得即刻赶过牛角沟那里去。聂晨连连宽慰我。败独壹下嘿言哥
四点多钟,雨小了一些,我实在等不及了。
“晨晨,要不你在这儿等我吧,我自己过去探探。”我说。
“不,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路不好走,再说那鬼地方”
“你不怕我就不怕。”
看着聂晨坚定的样子,我点点头说:“好,那我们走。”
这家的男人心眼儿挺好,说天已经晚了,雨还没停,我们要不就在他家住一晚,明天再走,天走山路不安全。我们推说有急事。不住了。聂晨心细,走的时候,向这男人讨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另外还要了些腌肉和腌白菜,用塑料袋盛了。走时我们要给钱,那男人硬是不要。
把雨衣穿在身上,背了东西,聂晨撑了把伞在我头,过了这山口,再走一两里,就进沟了。
用手电照去,路道来到这里蜿蜒而下,隐没进荒草丛中。借着闪电的光,只见前方的植被越来越茂盛,两旁的山峰陡峭如刀削一般。
这山口附近有一个山洞,里面挺宽敞,但是很潮。我们进到洞里,把食物从包里取出来,摸着吃晚饭。
“冷雨,别把肉吃完了,留一些。”聂晨说。
“留着后面吃么”我问。
“不是。”暗中,聂晨的声音听着特别纯澈,透着一种天真,“给我爸跟高大爷留一些,他俩被那些人关着,肯定吃不好”
我感觉有一团热烘烘的东西涌到胸口,一口肉哽在了喉咙里。
从洞里面出来,我们由山口往下走去,走没多远,就已经完全分辨不出路径了。闪电越来越小,但雨却没有减弱,手电光只能照到几米处。走着走着,一道极陡的山壁挡住了去路。
照向两边,聂晨征询我,“往哪边走”
我想了想,指着左方,“这边”
我们顺着山壁走了大约好像七八分钟,来到一处山缝,那山缝的底部大概能容七八个人并行,越往上越窄。抬头上望,若不是隐约能够望到夜空流烁的闪电,我们会认为这是一个封闭的山洞。
这条山缝足有上百米长,转了一个弯,山缝来到了尽头,我们的眼前出现一个空茫的世界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这个世界,我们看到,我们的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山谷
这一定就是那什么牛角沟了,只是不知道和它交叉的另一个谷在哪里,一眼望去,谷里繁茂的植被,沉沉地绵延向远方。电光隐去,山谷沉没进茫的夜色里
“晨晨,走,下去”
小心踩着突起的石头往下,我们下到谷中。
这谷里很,手电光只能照到几米处,若不是偶尔有电光闪过,根本就分辨不出方位。没有风,雨落下来,到处都是哗哗的响声,那种响声带着回音,夜色中听着让人觉得神秘而又诡异。
这谷底很不平整,不是大石就是土丘,越走树越多,经年的枯叶堆积在我们脚下,踩上去吱吱的响,有时一脚下去直没膝盖。
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没看到任何地方有光亮,也没发现有人到过的迹象,雨越来越大,闪电却半天才划过一条我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安,到底不安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来到一处树木稀少的地方,我望了望夜空,然后望了望四处说,晨晨,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
用手电照,我照到不远有座丘。两人都累坏了,我拉着聂晨来到丘顶,坐在一棵树旁,靠在一起喘粗气。
聂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这山谷太大了,高大爷和我爸被囚困的地方一定很隐蔽,我们这样摸着找,很难找到。”
我想了想说:“那也要找,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好,等下我们接着找。”聂晨说。
“嗯,我们两个”
聂晨忽然打断了我,“冷雨”
我心里一紧,忙问:“怎么了”
“听,快听”聂晨道。
我听了听,只有哗哗的雨声。
“听什么”我问。
聂晨不答,只是看着我。
我再次的,仔细去听,突然听到一种呜噜噜的声音,奔我们这里而来。
我和聂晨对视。
“什么东西”聂晨惊恐的问。
“不知道”
就这么一下子的工夫,那种声音变的大了起来。突然间,远空一道闪电,笔直打入前方的谷中,继而分叉成无数条,亮光灼目,巨雷轰响,犹如天崩地裂一般,震的山谷颤抖
“来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