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就要走,张叔说,等等。我问怎么了,他看了看表说,离子时还早,夜还长。我们去村里买些吃的东西,分别带上。
来到村里的卖部,聂晨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我爱喝的饮料,往我手里一塞。
“谢谢了啊。”我说。
聂晨也不看我,“不用,别以为我好心。我是还某人的人情的”
张叔笑了笑。
我局促的挠挠头。
“老板,把那个也拿一包。”
聂晨又让老板拿了一包我爱吃的零食,塞进我手里,扭身朝向外面,说:“某人自己注意安全,叔咱走吧”
来到外面,张叔把他的手表摘给了我。
我望着他和聂晨西去的背影,直到他俩转过弯,看不见了。我这才往南而去。
我走的很快,没用多久,便来到乱坟地那一带。月挂南天,皎白的月光洒下来,照着河道里清亮的河水。
四野空旷,一望辽远,徐徐的夜风吹过来,草叶沙沙作响,像是虫蚁在啃噬。
我走热了,把上衣的扣子解开,站在河道边吹了会儿风,看看表,才只九点多钟。
来到河堤上的那座水泥台子跟前,我先把香炉小心放上去。然后自己也跳上台子。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仔细的清除了一番台子上的尘土,把香炉放在台子的正中,我心说。玄女娘娘让我零点的时候燃一根贡香在香炉的旁边,可这台子不出的感觉,眼泪不知不觉的滑下来,落在香炉上,我急忙用手擦抹眼睛,就听远天隐隐一声雷鸣。
我一惊,抬眼看去,只见一团浓墨一般的云,夹杂着闪电,从西边的远天爬了出来。
那云越爬越快,面积也越来越大,很快便遮住了月亮,继而遮住了大半个天幕,云层中,电光流烁闪动。起风了,吹的尘土飞扬,荒草乱摆。
我看了看表,刚刚子时,还有一个小时零点。我心里慌乱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老天爷不愿夏星苏醒,要让她魂飞魄散,所以变天了
风越来越大,我闻到了潮湿的雨的腥味儿。
嚓一道电光从我头顶正上方划过,照亮了大半个夜空,滚滚的雷鸣中,雨点噼里啪啦从云层掉下来,砸的草叶乱响。
我急忙把衬衣解开,把香炉裹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心里面暗自祈祷。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下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停了,浓云却没有散开,一直遮着月亮,在夜空翻滚。泥土的腥气混杂草叶的青味儿,闻着很不舒服。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看表,还有五分钟就零点了,云还没有要消散的迹象。我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忽然想到我和山神的那个契约,心说,要是到时候香燃到一半,云还没有散,说明我和夏星的姻缘尽了,那我就不等山神把我给收走,即刻便撞死在这水泥台子上,陪着夏星一起死
想到这里,我内心感觉安定了很多,把香炉放在台子正中,我从包里抽了一根贡香出来,用指甲盖在中间掐了一个印子,我站起来,踩实泥土,俯身把香插了上去。
把打火机握在手里,我看着表,秒针一下一下的动,到了后来,我连雷声都听不到了,耳朵里只有秒针走动的咔哒声,还有我的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终于,哒,零点了,我的心猛的动了一下,眼前骤然一,不由自主的按着了打火机。火苗儿一摇一颤的凑过去,点着了贡香
我屏气凝神,盯着燃香的火头。风吹过来,那火头明明暗暗的,烟柱被风吹的散开,烟雾往四下里漫荡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眼见香一点点的往下燃,香灰一片片的落下来,云还是没有散,我拳头攥的生疼,牙都快咬断了。
突然,上空猛的一亮,我心里猛的一喜,脑袋里轰一下子,急忙抬起了头是一道闪电拖着长尾巴划了过去,随后劈天裂地的雷鸣,震的水泥台子嗡嗡的颤抖。
我失望的把头低下,目光落在燃香上,这一看之下,我看到了奇异的一幕明明有风,可是燃香的烟柱却不再飘散,而是集结成一束,朝着河堤下的一个方向飘去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把眼使劲揉了揉,再看,的确是往河堤下面飘这怎么会这样我愣愣的,把脸凑过去,用嘴从侧面吹,那烟柱连晃都不晃。
看向烟柱飘荡的方向,河堤的底下,乎乎的,腰高的草我明白了,是草里面有东西,燃香的烟柱,是被那东西给吸过去的
我瞪大眼睛看,什么也看不到,感觉脑门儿上的筋发胀,后背一凉一凉的。烟柱浓浓的一束,往下面飘,燃香的火头明显比先前亮了许多,也就是说,被那东西一吸,香比之前燃烧的快了,照此下去,很快就会燃到中段,而云层却仍旧没有散开
我一身都是冷汗,朝着夜空望了望,松开拳头,拉开装法器的包,我胡乱的摸出一件法器,从水泥台子上滑了下去
我踮着脚,全神贯注的朝着堤下的那草窝走,每一个毛孔都绷的紧紧,后背像有什么东西贴着。
越来越近,我还是没有看到那草窝里有什么东西,就快到跟前的时候,突然,我感觉有光从上方照了下来,抬眼一看,是月光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亮露出,月光照了下来
我什么也顾不到了,转身就往回跑。可是,我刚刚回到那水泥台子上,云缝闭住,月亮又消失了我用手按着香炉,仰着脖子,等待月亮再一次出现,不时便看一眼就快烧到中断的燃香,当我看到第三眼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燃香的烟不再凝聚的往堤下飘,而是恢复了正常,往四周围弥散那东西走了么
我这样想着,探身朝那草窝看,突然感觉有股力量黏住了我,把我往前一拉,我一头便从水泥台上栽了下去
要不是我反应快,用两手撑住,这一下要是头着地,我肯定会昏死过去刚把身子挺起,我就看到,距离我很近的地方,蜷着一个东西
我还没看清那东西的样子,就感觉两边的太阳穴一胀,紧接着,两眼便什么也看不到了,意识似乎要游离出身体。在这一瞬间,我想到了孙立民,想到他断层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