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重锤,狠狠敲在我心口上,
他拼死换给我的,
怎么就是拼死了,他不是跟那个女的一块幸福过日子去了吗,我慌得想要拉住天清道长问清楚,可是他没给我机会,一把敲晕了我,
等我醒来,已经被他送回了家里,在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张纸条,“放手吧,一味的执拗,只会害苦了自己,还白费别人的好心,”
我抱着这张纸条,难受的心如同滴血,
我想了很久,都没找到一个可以让我继续坚持的理由,
想到更多的
却是天清道长、张子安这些知情,人士的劝告,让我别再执拗,天清道长把我和善儿带回来的这一年多,他一直在偏执的想要去鄱阳湖再找东西,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可是很明显他受了那个戮焰王的恩惠,想要做些什么报答,
只是
找了一年多,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而这次,他终于死心的放下了偏执,就连他都放下了我还能怎么继续,后面的日子,我都过的浑浑噩噩,只有格格结婚那天,才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强颜欢笑的站在台上,
看着这场婚礼,刘文轩花了很多很多心思,事无巨细,事必亲躬,大到格局,小到细节,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婚礼的风格,也是格格偏爱的户外欧式风格,
而刘文轩在上面对格格的真情告白,很多话,我都不记得了,
但其中有句话,特别触动我的心,
他说,“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爱上的,但我知道,爱上了就轻易不会放手,格格,你是我这辈子无法放手的执念,如果可以,让我陪伴你一生,无论生死,无论荣辱,无论甜苦”
所有的人都感动的一直拍手掌,只有我坐在那哭的像个傻,逼,陆恺吓到了,连忙拿纸巾给我擦眼泪,动作特别轻柔,生怕弄疼了我,他似乎也被感染了,有点冲动的将我抱住,“乔乔,也让我来照顾你的一生,好吗,”
他说着,从怀里把早备好的戒指拿了出来,
我哭的更厉害了,他吓得手忙脚乱,以为是吓到我了,“对不起,乔乔,我这虽然是冲动之举,但向你求婚,照顾你一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绝不是什么冲动”
我摇头,百般苦,都难以言表,
我看着这颗钻戒,脑袋里冒出来的却全是那个男人,设计的钻,怎么都挥不掉,
刘文轩那句话说的太好了,
你是我无法放手的执念啊
如果执念,这么容易被放弃,那还叫执念吗,如果执念是说放就能放,人是说忘就能忘,爱是说淡就能淡的,那世间哪有那么多生离死别的悲苦,
有些人
爱到心底里,要想再把他挖出来,比割骨剜肉都痛啊,
陆恺拿出来的钻戒刺痛了我的眼,也灼痛了我的心,我慌张的连忙推开他,“对对不起,”
陆恺失望的垂下眼眸,勉强一笑,“没事的,”
我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走到了一个角落里躲了起来,
这个草坪上,旁边似乎还包办了一个婚宴,隔着一个人工湖,从这边看,那边也热闹非凡,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表情凄苦的就好像个黄脸婆,看着这张脸,我反复想的都是那句话,
他拼死换来的,是让你浴火重生,而不是凄苦偷生,
这句话在我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盘旋,我整个人都快炸了,焦躁的一把踹开脚边的石头,这时候,旁边走来了一个小女孩,那么多长椅不坐,偏偏跟我挤在了一个椅子上,我有点尴尬,急忙擦干脸上的泪,想要让开时,她却忽然开口了,“大姐姐,你是不是丢东西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我抿着唇,本来不想说话,可是转头一看,这个小女孩不过是四五岁大小,扎着两个小辫子,还插着一朵小花,显得人比花娇,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眉眼弯着很有感染力,我身子一僵,鬼使神差般又坐了回来,“不是,”
“那你是跟家人走丢了吗,”
“没有”
她拉着我的手,小手特别软,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这香味很熟悉的感觉,“那大姐姐,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会哭的这么难过呀,”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哭,”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果你最好的朋友,忘了你,你会难过吗,”
小女孩偏着脑袋想了下,摇头,“不会,”
“为什么,”
“既然是最好的朋友,那他怎么会忘记我,如果他忘记了,那就不是最好的朋友了,所以大姐姐,你是因为你最好的朋友忘了你,而难过吗,”
我摇头,“是我忘了他”
“那他肯定会希望你记起他,”
“不,他希望我忘掉他,”
或许这种感觉太复杂,小女孩听不太懂了,眨巴着眼睛,似乎很是迷茫,我忍不住想要自嘲,该是有茫然到什么地步,才会找着一个陌生人,都想要诉说一下心理的郁结,以前的我,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笑笑,满是苦涩,拍了拍她的脑袋,想要说声谢谢就离开的,可是刚站起来,小女孩忽然说,“我妈妈说,做人做事要给个干脆,给别人个干脆,也给自己个干脆我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大姐姐你不能忘掉他,不如就去找他,给自己个干脆,”
我一愣,忽然有种醍醐灌顶,
是啊,
与其每天这样活在困苦中,不如直接找到他,给自己一个干脆,就算是知道,他确实跟那个女人过的很好,我也能死心不是吗,比现在这样浑浑噩噩,要强上太多了,
想通后,我当真有种灵台清明的感觉,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小姑娘,你真的很有灵性,”
她冲我甜甜的笑,“那要感谢根生哥哥,一年多前我得了一场大病,差点就醒不来了,我妈妈说,是根生哥哥无意间碰到我,给我吃了个东西,我就好了,醒来后,我妈妈就总夸我聪明好多了,他还给我戴了这个,刚才我就是感受到这个在发热,才会被引着来到这边的,大姐姐,你是不是也认识根生哥哥啊,”
她说着,从脖子上掏出了个东西,翠绿色的水滴状,我看着,只觉得眼熟,
而且,根生
这个名字,也很熟啊,
心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我失落的摇头,“好像不认识,”
她笑着露出两虎牙,“那也许是根生哥哥认识你,所以才会让我过来,刚才你坐在这里哭,我好像能感应到,根生哥哥也很难过”
她说着,指了指脖子上的东西,
我疑惑的,也伸手摸了下,上面竟然真的传出了一点点热度,从里面流出了一股暖流,流进了我心里,像是要温暖我一样,我心一愣,好神奇,正感叹时,那边小女孩的母亲似乎找了过来,小女孩不得不走了,走的时候,她冲我眨着眼,“如果你见到根生哥哥,帮我说声谢谢,我走了,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好朋友,”
小女孩一走,我正了正心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直接往停车场走,打算到道观再找天清道长,
只是,还没走到停车场,就碰见了天清道长,
格格的婚礼,他还是来了,
只是是站在外面,没人的地方在看着,他两眼涨红,双拳紧握,有点失态,我心一窒,走到了他跟前,他才察觉到我,错愕的看着我,“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