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像是有什么寓意一样,
可是无论我在脑海里怎么喊,一圆方丈的声音都没有再出现,仿佛真的随风飘散了,散落在这三千多年的岁月里,
我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指骨,这指骨是自己飞到我掌心的,静静的躺在那,泛着莹白的光,圣洁的好像不染一丝尘埃,莫名的,我觉得自己的手碰着它,会脏了它
连忙将它放在棋盘上,可是一放,它竟然又主动飞回了我掌心里,
我被这一幕震惊到了,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老孺忽然说,“这是大师的选择,你就接受吧,”
我蒙圈中,“他什么选择,”
“这是初心骨,是至纯至善之物,需要心无杂念,一生都保持赤子热忱的人,才会在圆寂后,凝聚此物,大师这是在告诉姑娘,勿忘初心”
勿忘初心
这四个字,忽然在我心里狠狠的刺了下,那股好不容易被我压下去的悲伤,又铺天盖地而来,
勿忘初心你果然还是你
一圆方丈这是在说,无论是三千多年前的荆姬,亦或是现在的我,对戮焰王的那份心,都没有变过,三千多年前,荆姬可以为了他,不顾危险,身陷险境,就为了陪在他身边,而现在的我也依然如此輸入網址:.觀看醉心张節
但是我总觉得这句“勿忘初心”别有深意啊,
老孺还在耳边继续说,“有了这初心骨,你进入王都,也算是有个保障,有它庇护,你不会被梦魇兽发现异常,而且姑娘你若是能参透初心骨的寓意,关键时刻,还能保你一命,”
我握着这块初心骨,怎么都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仿佛这节指骨重若千斤,就压,在我胸口上,这是情,跟青煞一样,酝酿了三千多年的情,
将这指骨,我细心的收好后,跟着老孺走出了这个院子,出了院子,我对着里面恭恭敬敬的跪下拜了三拜,不为其他,只觉得一圆大师这样的人,值得敬佩,可我刚拜完站起来,院子里那颗枝繁叶茂的大榕树,忽然就迅速的变成了青黄,色,一点点枯败了
这感觉,就好似它的使命,只是为了陪伴树下那个人,
当那个人心愿已了,化作尘埃后,它也没了存在的意义
我看着,能做的,只是将这扇沉重的门关闭,不让其他人来打扰,
在回去的路上,我朝老孺打探了一下,
原来不止是一圆方丈,还包括这里的老孺,以及周边很多的村民,都是曾经受过荆姬恩惠的人所以,他们其实都是三千多年前的残魂,被这鬼眼的主人强行凝聚在了一起,我心惊他实力的同时,也在纳闷,他耗费这么大的力量,做这些,到底目的是什么,
在路上,老孺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一圆方丈的事,
“一圆方丈本是戮国崇恩寺的老方丈,德高众望,圣女在被鲛人一族送到我国来时,就是受一圆方丈点化带大的,”
我诧异不已,难怪一圆方丈会这样,
后来一圆方丈似乎是犯了错,还是惹怒了天威,被贬到了这里,说是退隐山林算了,他则在这里,搭建了一个小的寺庙,但是寺庙里,谁也不曾供奉,有人问他,没有佛祖,如何来供,
他说,佛祖自存心中,
他来了这里后,只有荆姬时常来看他,也会把他当成老师,遇到什么事,继续来这里请教于他,而老孺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一圆方丈在快圆寂之前,其实已经快三百多岁的高龄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院子门前,刚一推开门,我就看见天清道长他们等在了门口,一看见我,就急忙迎了过来,“你去哪了,我在屋子里找你半天,没找到人,”
我恍然,看来在寺庙呆的时间太长了,笑了笑,正想解释的时候,忽然有谁踩了下我的脚,我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只有老孺,踩我脚的,自然没有别人,我一愣,以为她是不想我把荆姬和一圆方丈的事跟他们说,我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他们也没怀疑,天清道长急着要出发,东西也给我收拾好,放进马车了,
善儿也早就呆在马车里,等我等的都睡着了
我只能连忙跟老孺打声招呼,说我要走了,老孺拉住了我,说,“姑娘,你等等老身,”
说着,她转身去了后院里,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天清道长掐算了下时间,在那一直催,我想着都是答应别人的事,不能不做,便坚持等了下来,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她终于出来了,手上拿着个瓶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无脸鬼一闻,就连忙躲到一边去了,而天清道长也嫌恶的捏住鼻子,后退了好几步,
我闻着还好,反应不大,老孺将这个瓶子递给我,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姑娘,婆婆我就不送你了,这一路你要自己保重,”
“婆婆,你也是,”
她送我上了马车,就回去了院子里,似乎急匆匆的往后院赶了,我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才回到了马车里,一到马车里,闻着这瓶子里的味道,无脸鬼就忍不住想吐,缩到了一边,我见他这样,忍不住问,“你干嘛啊,这里面的东西,至于反应这么大嘛,”
“大祖宗,你赶紧把盖子拧好,我快难受死了,”
我听闻,便连忙拧好了,里面那股血腥味顿时淡了不少,无脸鬼这才舒服了点,拍了拍胸,脯,“哎,这老婆婆也真是,用这种老驴血给你做什么,不知道我们鬼魂很怕这玩意吗,”
我一惊,连忙抓住他,“你刚说什么,”
无脸鬼诧异的看着我,“我刚说我们鬼魂很怕这个啊,”
“不是这句,前面那句,”
“她也真是的,用这种老驴血”
我听到这,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喊了一声停下,便急忙跳下了车,天清道长在后面喊我,我连头都没回,还好现在刚出来没多远,就在村头,我喘着粗气,跑到了老婆婆的家,敲门敲了半响,都没人来开,疑惑间,旁边的人开了门,看见我说,“应婆婆去后山了,她家驴子死了,她去后山埋葬它去了”
我呆住了,急忙央求这人带我去,到了后山,就在山脚下,我就看到了老婆婆,她在那艰难的将土挪开,挖了个坑出来,然后将那头已经冰凉的驴子尸体,搬到了坑里面去,那地上的血泊,可不就是跟我瓶子里的颜色一模一样吗,
我看着,眼睛微酸,心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旁边这人问我,“要不要上前跟应婆婆说一声,”
我哽咽摇头,拉住了她,“不用了别告诉应婆婆我来过,”
她既不愿意让我知晓,我又何必给她徒增烦恼,
“哎,也好,你装作不知道,应婆婆也不用难过的去解释了”
我没跟她多说,但是走的时候,我从天清道长那里拿了很多银子过来,给村子里很多人散了,一边散一边叮嘱着,一定要照顾好应婆婆,还从村头那牵了一只刚断奶的小驴,放在了她门前,
揣着这一瓶老驴血,我踏上了去王都的路,
这一路,并不遥远,漆的天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但是从官道上,往王都的方向看,能看见星火点点,点缀的整个王都繁华非凡,很快,我们到了城墙底下,顺顺利利的过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