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簌”
暗中,听到无数这种奇异的爬行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听着绝不是好玩意,一下子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沈凌声音发颤的小声问我:“出什么事了”
出了什么事,鬼才知道,自打来到湘西,处处都透着神秘,我这鬼事当铺掌柜,根本排不上用场。但管他出什么事,鬼来杀鬼,神来杀神了伸手摸到就坐在我身边的沈凌手臂,轻轻捏了一下,示意让她不必害怕,有我在呢。然后快速用点睛笔在印堂上开了阴阳眼。
“嚓”地一响,落花洞女又打着了火折子,先是机警的向四周扫视一圈后,把油灯重新点上了。
大门关闭,前后便不通风,油灯也不受风力干扰,火苗燃烧的旺盛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大亮,比刚才还要明亮一点。
那种簌簌的声音,还在继续着,从四面墙角边暗里,爬出无数条细长的影。起初没马上看明白是什么,但紧跟着看清了,那全是蛇我的老祖宗啊,老子从小就怕这玩意,一下出来这么多,怕不下上千条吧。
身上的鸡皮疙瘩本来还没消退,又在上面叠加了一层
沈凌嘴巴一哆嗦:“怎么都是蛇啊”都带哭声了。
“不用怕,是他身上气味引咦,他人呢”落花洞女伸手指着钱冲刚才坐的位置,忽然看到钱冲人却不见了
刚才我们只注意大门自己关上和蛇行异声的诡异情况,全没注意少了个人。
我和沈凌慌忙转头四看,屋子里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除非他会跑到楼上去。
落花洞女眼中闪过一丝惧色,慌忙从身上拿出一件东西放在桌上。她的举止已经失去了初时的镇静,好像来了劲敌,不管是鬼还是人,让落花洞女感到慌张,一定是个厉害的主儿。
她放在桌上的是一只青铜小鼎,跟古代喝酒用的樽差不多大小,生满了铜锈,应该年代很久远了。然后又拿出一束绿色的线香,看着相当特殊,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香烛。她冲我使个眼色,看样子要我点香,而她站起身,盯着大门口,眼中神色非常紧张。
我赶紧掏出打火机,把香点着了,立马从上面散发出一股带有浓烈药味的香气,向四外蔓延。我同时也拿出了铜钱,包里的东西经过一天的时间,基本上都干透了,此时遇到鬼,我心里也有了底,那可都是除鬼的坚强后盾。
“钱先生去哪儿了”沈凌跟着站起来问我。
我看着落花洞女,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个噤声姿势,心想这小子去哪儿我哪儿知道,先过了敌人来袭这关再找他吧。
带有药味的香烟,丝丝袅袅飘入上空,那些正在往前爬行的蛇,闻到了这股味道,竟然悉悉索索的往后退却了。来得快去得也快,瞬时间,都退回墙角阴影中,不见了踪影。
大门在此刻,忽地又吱呀一声打开了,从外面吹进一股寒气,拂到身上感到特别的阴冷,沈凌忍不住打个冷战,往我这边挪了挪身子,双手抓住了我的左臂。
“噗”油灯又灭了
我心说不好,刚才大门关上那是关门打狗,现在蛇被驱退,看来要来硬的了。我急忙抬起左手,反抓住了沈凌,唯恐暗中跟钱冲一样离奇失踪。紧跟着我打着打火机,要重新点燃油灯。
“不用点了。”落花洞女冷声说了句,手里已经多了一条丝带一样的红色针织品,大概有三尺多长,手腕一抖,丝带犹如长蛇出洞般,向前飞射而出。这有点像小龙女用的绸带,她竟然精通东方不败和小龙女两家功夫之长。
靠,我咋联系上武打片了
就在丝带笔直的飘起后,一个狰狞的面孔,突然就出现在了丝带尽头。脸色惨白的像白灰涂过一样,嘴唇紫,眼中隐隐闪烁着绿光,在幽暗之中,显得特别阴森。我心头一紧,是只凶猛的男鬼
这个时候,手指感到一痛,打火机燃烧过久,烫了手指一下后倏然熄灭。眼前一便看不到了这张鬼脸,但打火机还烫着手呢,慌忙丢出去。此刻屋子里只剩下桌上的一束香,散发着点点红光,在漆的空间里,却显得极为惊心。
我握紧了沈凌的小手,心想我开了阴阳眼,才看到了那张可怖的鬼脸,她应该没看到,不然刚才准会生出反应。见到鬼我就不怕了,我怕的是像秃头男那种神秘的离魂术,以及惊煞后的僵尸厉鬼,简直跟活养尸是一个级别的。
暗中,耳听到丝带破空发出的“嗤嗤”声,剩余就是我们的呼吸了。
我攥紧了铜钱心想,没见过用丝带跟鬼斗的,不知有没有我的铜钱威猛不过现在在人家地盘上,落花洞女正在对付恶鬼,我要是横插一杠,岂不是喧宾夺主我只有竖起耳朵,倾听动静,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出手。
过了片刻,丝带声没了动静,只听到落花洞女呼呼喘着粗气,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非常疲累样子。
我正想开口问用不用帮忙,她的呼吸忽然消失了,除了我和沈凌的呼吸外,四处寂静异常,落根针都能听得见。
怎么回事,不会是挂了吧她能轻松搞定两个惊煞厉鬼,难道对付不了一只凶灵我正想着,感觉沈凌的手越发的冰冷,可能是吓得吧但不对劲啊,怎么冷的有点过头,都冰的我整条手臂发麻了
在此一刻,沈凌的呼吸也没了,在我手里的那只小手,开始出现了变化,摸着像骨头
我全身的毛在这一刻全都炸了,再也沉不住气的把铜钱撒出去,张口念道:“奔雷奉行,乾坤震定。急急如律令”
铜钱马上在上空急速旋转,发出黄光,我也依稀看到了身后的沈凌
这哪儿是人啊,就是一具白惨惨的尸骨,瞪着两个大洞,冲我直瞪眼我身上的毛再次直了起来,头皮也麻了,这不会是沈凌死了变成的白骨骷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