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想起了,那天,父母闹离婚,她跑出去时,遇到陈洋,他当时,是和自己提过,说他家住那上面。
那时候,思 绪乱,心情也复杂,她根本没听进心里去。
而且,因为知道陈一一家住在哪儿,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陈洋的爷爷和自家爷爷是邻居,更是不曾想过,陈洋是小时候,和她打架的那个小胖子。
长这么大,她唯一的一次和人吵,和人打架,就是那次了。
那年,好像是9岁,她抓了很久的小鱼,陈洋却直接把那桶鱼提走了,说那是他家的。
她自然不肯了,和他争辩,可陈洋却一脸傲气的说,这溪鱼是从他爷爷家流出来的,鱼就是他们的。
讲不过他,她就去他手里抢鱼,扯着陈洋的胳膊就咬了一口,却被陈洋推进了溪水里。
后来,因为这个,母亲批评她了,爷爷也说她不像宁家的孩子。
她哭了很久,吵着闹着,要回自己家。
也是长到这么大,为数不多的一次不听话。
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陈洋摸了摸脑袋,修长的手指握成半拳,抵在唇上,轻咳了声,“那个,对不起啊,那时候小,不懂事。”
胡涂视线下移,因为会场有些热,他也并没有穿正装,七分袖连帽卫衣,手臂上的那道浅浅的疤,让她脸有些红,指了指,
“那个,是我咬的?”
陈洋看了看,点头,“我也真是意外啊,那个又凶又狠的丫头,居然是你。”
边说,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变化,可真是不小啊!”
胡涂给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自然明白陈洋的意思 ,小时候那么泼辣,长大后,却这么“斯文”。
其实,她想说,她人生也就泼辣过那么一次。
她将包往上提了提,扬了扬下颌,“我长这么大,打架就那一次。”
说完,她低笑出声,“真没想到,你变化也不小啊,小时候……胖得和猪一样。”
陈洋指着她,举了举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胡涂越发笑得开心了,感叹缘份的奇妙。
“我怎么从来没听一一说过,你爷爷也住这啊?”
她敛了笑容,出声问道。
陈洋拿过旁边的一杯果汁递给她,这才开口,
“我爸和我妈在一一很小的的时候,就离婚了,一一跟着我妈,她不她来爷爷家。”
胡涂愣了下,再次震惊,陈一一的父母离婚了?
她也从来没听陈一一讲过。
她一直认为,她很幸福,因为她那么开朗,那么活泼。
“离的时候,一一刚出生不久,我爸很忙,所以,经常会把我送到爷爷这。”
看出了她的疑惑,陈洋出声解释着。
“可我好像只遇到过你一次?”胡涂继续问道。
陈洋吸了吸气,他看着面前的胡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不会告诉她,他每次来,都会去那条小溪边等她。她奶凶奶凶的模样,让他觉得好玩极了。
可是,却再也没遇到过她。
“可能是错过了吧?”他轻描淡写道。
胡涂点头,内心也觉得世间的事,真是很有趣,她居然陈洋有过这么一段。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从小时候,聊到大,后面又聊到了陈洋的小说,因为陈一一是忠粉,所以,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多小时。
“真想不到,小胖子会写小说。”她埋汰道,可能是俩人小时候的经历,让她觉得对陈洋,亲切了不少。
陈洋在她头上拍了下。
“洋洋,过来,爸带你见几个叔叔。”这时,陈父走了过来。
看到陈一一点了点头,“丫头,想不到啊,你居然是宁老弟的女儿,这一一可从来没和说过。”
她见过陈父几次,一次是来学校,给陈一一送东西,还有一次,是他们逛街,遇上了,带他们去吃饭。
最后次,是上次高考时,他来陪考。
那时候,她还羡慕陈一一很幸福。
如今觉得,自己真是愧对闺蜜二字。
不过,也随即明白了,再好的朋友,也都有不能说的隐私。
想起之前,陈洋说过他们离婚的事,她想,陈一一应该和父亲的关系不会太好,那么,她不告诉陈父自己的身份,也倒是能理解。
“是我让一一不说出去的,不好意思 ,叔叔,我不知道,您和我爸认识。”
她得体的道歉,将责任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陈父哈哈大笑,眼神 在陈洋与胡涂之间来回扫了扫,
“没事没事,现在知道,也不晚,不晚。”
陈洋跟着陈父走后,她就放下酒杯,去了洗手间。
却在过道上,给表妹楚雨琳拦住了。
这楚雨琳是胡涂姑姑的女儿。
“胡涂,我不准你和陈洋好。”楚雨琳双手环胸,嘟着嘴,傲娇的扬着下巴,口气里有着无法忽视的命令。
胡涂看了她一眼,这个表妹,比她小一岁,俩人自小就不合拍,她不屑和她玩,她也经常对她挑刺。
“你管太多了吧?”
她绕过她,想走开。
“他是我妈说,以后我要嫁的人,你怎么能抢自己表妹的老公呢?”
老公?胡涂直了直背,抬头看着她,忍不住地噗嗤一下笑出声,
“雨琳,你才多大啊?”
说这句话,她并没有恶意。
却不想,楚雨琳以为,她是在嘲笑她,上前拿着一把小刀,对着她的衣服就划了过去。
胡涂给吓懵了,所以,看着那锋利的刀刺向自己,她也忘了反应。
闭上眼,就那么等着痛苦到来。
这时,只觉得面前一道黑影闪过,将她揽入怀中。
然后就听到了,“嘶”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