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他下马威啊!
陆乾目中闪过一丝冷光,一挥手:“上车再说!”
等人上齐之后,陆乾一声令下,马车开动,开始奔向郡城城门。
豪华马车中,郑察给陆乾斟满香茗,苦笑道:“陆大人,不是老夫不想用镇抚司马车,实在是有小人作梗。”
“幕后指使是谁?”
陆乾拈起青花瓷杯,轻轻抿了一口,冷声问道。
“是吕桥。”
郑察皱眉道:“此人乃是玄黄宗长老,现在是青阳郡副总捕头,这些年一直被李峰大人压着,架空,他本以为李峰大人调走,这总捕头之位就落到他头上,没想到一道圣旨空降,让陆大人你直接当总捕头。”
原来是他!
此人是玄黄宗那群人的头领,为人心胸狭隘,最好面子,这些年一直不服小门派出身的李峰,在暗处一直跟李峰作对较劲。
陆乾微微皱眉:“不过,他哪来的胆子?我身怀飞鱼斗服,还有圣旨在身,居然敢这样给我上颜色?”
郑察摇头笑道:“他估计是气不过,又看不起陆大人你罡气境就抢了他的位子,心有不甘。另外,现在镇抚司里他的人最多。那些世家弟子都去准备武举,李峰大人平调洞庭郡,又带走了一大群亲信。所以,郡里只剩下玄黄宗那些人。”
“一家独大,难怪敢如此嚣张!”
陆乾转着手上的碧玉扳指,神 色冰冷锐利下来。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他等下到了郡里镇抚司,还是会有人给他难堪,而且这些小手段绝对让人抓不到痛脚。
纯粹是恶心人的!
那个吕桥,估计会在背后看他出丑。
“李峰大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书信?”陆乾沉吟片刻,冷声问道。
“没有。”
郑察摇头笑道:“老夫在李大人临走的时候也问了一句,李大人只说了四个字。”
“说什么了?”陆乾挑眉问道。
“李大人说,他相信你!”郑察眸中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好奇。
连李峰大人都搞不定吕桥那班玄黄宗遗老,陆乾会有什么手段?
“相信我么?”
陆乾感觉到有点棘手。
他以为李峰会留给他一部分人手,没想到居然直接把人都抽走了,世家弟子也不来上班。
这下郡里只剩下那群仗着玄黄宗出身的家伙。
那群货眼睛长在额头上,干啥啥不行,吃拿卡要第一名。
还是缺人啊!
况且,左席还没来,陆乾也没有信心镇住那个一肚子坏水的飞天境老鬼。
这时,一阵喜庆的铜鼓乐声传来。
陆乾撩起窗帘一看,发现是一队红轿子要出城迎亲。
“大人,我们让不让?”
孙黑骑着墨麟马,走到马车窗边问道。
“让吧。新郎官,新郎官,今天新郎官最大,我们让他们先出城。”陆乾淡淡吩咐道。
“是!”
孙黑一拱手,将命令传达下去。
立刻,车队退到一边,让那迎亲的队伍先过。
自然的,那迎亲的队伍派人过来,送了一包喜糖,还有几个红包。
陆乾没让苏璎珞他们吃喜糖,等迎亲队伍走过之后,一挥手,车队继续往前行进,走向郡城中心的镇抚司。
只不过,今天迎亲的队伍太多,一波接着一波。
“姬姐姐,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出嫁?”
马车里,沈紫霜看着一波一波迎亲队伍走过,不禁好奇问道。
姬娘子笑道:“明天就是二月初二,龙抬头,是一年之中最为适合新娘子回门的日子。今天二月初一,也是适宜婚合嫁娶。正巧凑到一块,所以才这么多出嫁迎亲的队伍。”
“哦哦。”
沈紫霜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落寂,转头看了一下前边陆乾所在的马车,心中幽叹一声。
她能嫁给她的如意郎君么?又或者,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
想到这,沈紫霜心中烦闷,直接盘坐在暖绒上,开始修炼。
等到傍晚之时,华灯初上,陆乾的车队还在长街人流中,居然卡住不动了。
“禀报大人,前边的八醉楼有十八家新人在摆喜宴,又有五家迎亲队伍赶着吉时出城,人流汇聚太多,一时之间卡在了八醉楼前的十字街口。”
曹惇探报道。
“巡城尉呢?镇抚司的人呢?”陆乾脸色一沉。
“没看到巡城尉,也没有看到镇抚司的捕快。”
曹惇摇摇头,也感觉到有些奇怪。
巡城尉没出现可以理解,今天是文举,武举县试的日子,他们都在贡院,校武场那边。
但看不见镇抚司的捕快,这就奇怪了!
但凡出现人流拥挤的地方,镇抚司是有职责疏散人群,维持秩序,免得生出乱子。
毕竟,人多一乱,盗贼自然就来。
“那曹惇,你去吧。”
陆乾眉头一皱,吩咐一声。
“是!”
孙黑领命离去。
陆乾放下珠帘,转头问郑察:“我还没到任,郡里镇抚司已经乱成这样了?街上也没人巡逻?”
“郡里镇抚司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因此下边的捕快也是各有山头。以前有李大人管着还好,现在李大人一走,他们就彻底散漫下来。当然,这里边也有那个吕桥纵容,推波助澜。”
郑察皱眉道。
这些人一旦散漫惯了,陆乾上任之后严加管束,定然会激起他们逆反之心,让陆乾威望大降。
这就是吕桥的算计,很阴险。
正说着,一道身形突然出现在马车旁,是一个青衣佝偻老者,正是沧海派掌门,左席。
“咦,你们怎么还在这?!”
左席惊疑一声,身形灵活如鱼,钻进马车。
“等你呢!”
陆乾神 色一喜,笑道:“掌门,你什么时候教我地阶身法?”
他的短板就是身法,因此,他特意留了一千多点侠义值,就是等着这一刻,学到沧海派的地阶身法,天涯海角。
“等你空闲下来吧,老夫已经听到消息了,你升任青阳郡总捕头,估计这段时间会忙得不可开交。”
左席脸色红润,笑呵呵道,看起来心情颇为愉悦。
“这倒不会。”
陆乾微微一摆手:“我上任之后,先烧三把火,清理一下内鬼,费不了多少功夫的。”
“行!等去到镇抚司就立刻教你!”
左席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时,人群在曹惇疏散下逐渐畅通,车队重新动了起来,向前进发。
长街逐渐变得宽敞,陆乾也不用靠边避让迎亲队伍,直接与迎亲队伍各行一道,擦肩而过。
突然之间,他听到一道醉醺醺的声音旁边茶楼二楼一道传来:
“嗝~老唐,这个出嫁队伍似乎是鸣凤阁一个清倌人,名叫‘莺儿’,长得是珠圆玉润,闭月羞花,你想不想看看她的面容?”
“嘿嘿嘿,老夫自然是想看,只不过,那新娘子在八抬大轿内,你怎么看?”
另一道猥琐声音接话道。
“直接看啊!怕什么!我们镇抚司怕过谁?区区一个清倌人而已!”
那道醉醺醺的声音再度响起。
话落,咻的一声破空锐响,陆乾便看到二楼茶楼窗边飞出一道金光,直射新娘子八抬大轿的珠帘。
哪知道,守卫在八抬大轿旁的青衣侍女猛地转头,一剑斩出,劈在金光之上。
当的一声脆响。
那道金光被劈飞开去,直射这边而来,‘噗’的一下射在高头大马屁股上,扎了进去。
是一片金叶子。
骏马吃痛之下,发出唏律律律的嘶鸣,猛地扬蹄,奔跑出去。
孙黑连忙去追。
“哪个死了娘的狗贼如此大胆,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
这时,青衣侍女厉喝一声,持剑望向茶楼二楼,甚是泼辣。
此话一出,长街肃然一静。
随后迎亲队伍的侍卫皆是拔刀出鞘,满脸警惕地望着茶楼。
“哼!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花楼女子,竟敢辱骂我?找死!”
这时,一个身穿银甲,喝得满脸通红的精壮大汉从二楼跳下。
紧接着,又一个银甲老者跳下,一脸不屑的望着迎亲队伍。
镇抚司银牌捕头!
众人皆是一惊,面露惧色退开。
精壮大汉见此一幕,很是嚣张狂傲,一指那个青衣侍女:“你,还有轿上的女子,立刻束手就擒!不然,就等着今晚在镇抚司拜堂洞房吧!”
“没错!乖乖束手就擒!”
那个银甲老者捻着山羊须,眸中闪过一抹淫邪之色。
原来又是一个馋人身子的家伙,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