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牧又换了个地方练功,在象山底下的一片树林内,找了一个开阔一些的平地。总算是清静了几天。
只是,游龙缠丝手这门功夫确实难了许多,他白天练,晚上在训练场练,也就刚刚练熟了一些,距离掌握还差得远,更别说练出劲来。
这种花样比较繁复的功夫,练起来确实比较麻烦。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在练体阶段,就要做到刚柔并济,不然的话,在武道上走不远。
欧阳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在练体时,只掌握了柔劲和阴劲,最后就卡在练气的层次。
他现在练的这门游龙缠丝手,练的就是柔劲。
在各种劲力中,最容易练成的,就是冲劲,只要身体素质达到了,就算再笨的人,练个几年伏虎功,也能掌握。
其它的,像是炮劲,柔劲,阴劲,就要看天赋了。
按照《赵氏拳谱》记载,这是一道分水岭,在练体阶段,能掌握的劲力越多,证明越有天赋,可以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远。最基本的要求,必须掌握刚劲和柔劲这两种,才能成为嫡传。
也就是说,只有掌握了这两种劲力,才有可能学会后续的练气境功法。
他练成惊蛰功后,就意识到这是一门极其强大的功法。每练一次,他都能明显感觉到自身变得更强大,不仅仅是力量变得更强,那像是一种生命本质的越迁。
虽然每一次只有细微的变化,但是积少成多,迟早有一天,会由量变形成质变。
相比起来,恢复体力的作用,真的不算什么。
这种功法,几乎颠覆了欧阳的武道经验,简直是超乎想像。毫无疑问,这是一门顶尖的功法。
可惜,没有后续秘籍。
不过,多练成几种劲力,绝对是有好处的。《赵氏拳谱》里,除了那些诡异的练体之法外,记载的各种拳法都很正常,而且比欧阳会的要高明得多。他自然不会放过。
…………
一大清早,陈牧来到树林内,热身后,将游龙缠丝手打了一遍。他的身形轻灵,脚踩在地面的枯叶上,时不时发出嚓嚓的声响。
跟第一次比起来,他的动作纯熟了许多,看起来有模有样。
“傻子,傻子。”
一个怪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牧刚好收招而立,闻言一口气差点走岔了,胸口一闷。
他吸了一口气,将气息调整过来,转身看去,就见到那位少女,穿着一身淡蓝色长裙,手里提着鸟笼,刚刚说话的,正是笼子里那只有着七彩羽毛的鹦鹉。
“真乖。”
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放进了笼子里。只见那只鹦鹉头一低,叼起一颗瓜子,上下两只尖尖的喙嗑了一下,瓜子壳就落了下来。
这一次,陈牧没有转身就走,而是问道,“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几次三番来找他,看她上次不依不饶的样子,刻意躲避可能起了反效果,让她生出了好奇心吧。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少女盯着鹦鹉吃瓜子的样子,眼睛都没有移开,口中说道,“我正好经过这边,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你怎么还在练缠丝手啊?”
说着,她抬起头看着他,“练武要循序渐进,像你这样练纯属白费劲,你得先将伏虎拳练成,再练缠丝手。再说了,这缠丝手你一个人也练不了啊,没人给你搭手,你能掌握其中力道阴阳的变化吗?”
陈牧听了她的话,心想,“她心肠也不算坏。”
这些话都是正理,能说出这些,证明她并没有坏心。就是有点好为人师。
这年头,能碰到一个愿意提醒你的人,就算得不错了。
“多谢姑娘指点。”这一次,他的语气多了几分诚意。
少女哼了一声,说,“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天赋,我才懒得理你。反正,话我已经说了,愿不愿意听,是你的事。我要走了。”
陈牧见她说完果然直接离开了,心想还真是少女心性。
林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继续练功。
接下来的几天,他到林子练功时,少女都会带着那只嘴贱的鹦鹉出现,每次他练完,都会指出他哪里练得不对。
他也没再避着她,毕竟他是照着拳谱练,上面的图形很简略,想要练得丝毫不出错,真的挺难为人的。有了她的指点,他的进步速度更快。
这让他越发觉得,应该找个师傅,有个人指点,真的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期间,他从卖书的少年那里拿到了词典,拿到手之后,他觉得二十两出得不亏,厚厚一册,总共二十本,摞起来有近半米高,里面总共收录了十万多个词,超出他的预期。
有了这套词典,他开始了《太昊炼神 》的翻译,对于这本疑似修行的功法,他的期望很高。
…………
过了两天,少女都没有出现。陈牧还真有点不习惯,主要是没有了她的指点,进度慢了下来。
这天早晨,他如同往常一样来到林子,练功前,先在两只手上绑了东西,才开始练。
一遍练完,他刚刚收招,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笨蛋,笨蛋。”正是那只鹦鹉。
他转头一看,见少女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她一边熟练地掏出瓜子喂给鹦鹉,一边说道,“这两天你是不是在偷懒,怎么退步了?咦,不对,你手上绑的是什么?”
陈牧用力晃了一下,解释说,“水袋。”
少女恍然,“原来是这样,利用袋子里面的水的晃动时的冲击,来体会力道的变化,确实是个法子。”
陈牧笑了笑,“我也只能用一些笨办法。”说着,开始练第二遍。
少女看了一会,忍不住打起了哈欠,等他停下来后,说道,“你这样练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掌握柔劲?还是找个人帮你吧。”
陈牧心里苦笑,要是能找人帮忙,他早就找了。摇头说道,“找不到帮我的人。”
“你师傅呢?”
“他不在了。”他哪里来的师傅,上次只是推托之辞。
少女脸上闪过一丝怜悯,过了一会,说,“你可以求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