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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萨斯确实鲁莽了,他在拿自己的小命做赌注,赌心控达索汉的幕后黑手不会放过这个能够杀死他的大好时机,而他也赌对了,或者说至少赌对了“开盘”。
至于“开盘”之后的胜负,就得看这短短几分钟内,是阿尔萨斯先被干掉,还是乌瑟尔等人先赶过来支援了。
说心里话,阿尔萨斯此时已经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如果让乌瑟尔知道了他的鲁莽举动,一定又会有讲不完的教训了。
不过就算要挨训也得先活下来再说,阿尔萨斯明白他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从达索汉手中夺下来的瑟银战锤对他来说稍稍有点过重,但也并非完全无法使用,而阿尔萨斯的攻击目标也十分明确。
他抡起战锤,便狠狠的砸向达索汉的小腿,打算一击先废掉对方的行动能力。
然而被心控的达索汉却对阿尔萨斯的攻击压根就不管不顾,他一拳轰出,拳锋直指阿尔萨斯的正脸,完全就是一副“以伤换命”的架势。
阿尔萨斯见状只得无奈的放弃,转攻为守,以战锤锤头去封达索汉的铁拳。
拳铁相交,只听“嘭”的一声重响,阿尔萨斯立刻脸色微变的倒退了两步,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好像真的在和一头人立而起的黑熊战斗一般。
“我还是太年轻,太弱小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快点长大!”
吃了年轻的亏,阿尔萨斯立刻愤恨的在心底念叨了一句,同时他也稳住了脚跟,而当他抬头看去时,立刻便看到了打算乘胜追击的高大壮汉。
嚯!这架势!就算是战斗经验说不上多么丰富的阿尔萨斯都能看出来,他即将面对的绝对是狂风骤雨一般的凶猛攻势。
阿尔萨斯都没空去想自己是否能够承受的起这凶猛的攻势,被心控的达索汉便左右开弓的挥动着两只披甲铁拳砸了上来。
巨大的拳头压迫着空气呼啸而来,那裹带的拳风阵阵,刮在阿尔萨斯的脸上,让他冷汗如雨下,汗毛皆竖起。
他拼尽全力的招架躲闪,只感觉自己就像风中残烛一般,生命之火随时会被熄灭,而此时距离战斗开始还只不过刚过了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乌瑟尔他们怎么还不来,我快坚持不住了!”
阿尔萨斯感觉自己握捶的双手酥麻的简直就像中了麻痹毒,而双臂的颤抖感也从未如此清晰强烈过,他明白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而他所期待的援军,为何如此迟迟未至?
“咩!”
阿尔萨斯刚刚焦急的想到这儿,他面前的达索汉身上就忽然闪过一阵奥术光芒,而光芒过后,那熊一般高大的壮汉竟然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可笑的绵羊,还“咩”的一声在空中蹬了两下腿。
“还好我没有来的太迟。”
“恰到好处的登场,可不能叫做迟到。”
阿尔萨斯闻言笑着如此回道,而当他转过头来看向吉安娜的时候,却发现她的面容眼见着就变为惊慌。
“小…!”
吉安娜的警告还未喊出口,阿尔萨斯便忽然咧嘴一笑,未仆先知一般忽然前冲了几步,躲过了达索汉的忽然偷袭。
“小心?那是当然,心控达索汉的幕后黑手虽然很阴险,但我也不傻!被法师变羊术控制住的圣骑士该怎么办,难道我这个圣骑士会不知道?”
阿尔萨斯轻而易举的躲过了“猎物”最后的反扑,而当他回头看去时,便毫无意外的就看到了开启圣盾术解除变羊术的达索汉。
“那么现在你该怎么办?最后的反扑已经失败了,援军在半息之内就会抵达。”
阿尔萨斯自信满满的琢磨着,同时全神贯注的盯着被心控的达索汉。
不管这个幕后黑手是打算控制达索汉逃跑,还是说自杀,他都会立刻加以阻拦,阿尔萨斯已经提前预料到了可能会发生的……
“什么?这是!!!”
阿尔萨斯忽然瞪圆了双眼,事情的发展到底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就在他的眼前,被心灵控制的达索汉既没有跑,也没有自杀,他只是对着阿尔萨斯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让阿尔萨斯感到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微笑,而阿尔萨斯也恰巧明白那个微笑所表达意思。
“这是给你的奖励,我的孩子。”
在阿尔萨斯的心底,他几乎都能听到那熟悉之人的声音,可他仍然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不!父亲?这怎么会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而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塞丹·达索汉高大的身躯忽然失去了支撑,“咚”的一声,就倒在了阿尔萨斯的面前,同时也在他满是惊诧的思绪中,砸出了一点灵光。
“对了!父亲一定也是像达索汉这样受人操控!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父亲!我发誓!”
阿尔萨斯就好像得救了一样,找到了他认为合理的解释,然而事实真相又会是什么样子,他此时还无从得知。
“阿尔萨斯,你没事吧?”
吉安娜温柔体贴的慰问之声,让阿尔萨斯内心中的不安都少了几分,然而阿尔萨斯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就忽然看到自己的导师从一侧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乌瑟尔隐晦而散去了一只手上名为保护之手的圣光法术,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他走到了达索汉的身边,立刻便开始进行治疗,而阿尔萨斯也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导师怕是从头到尾就一直在自己的附近,保护着自己,真可谓用心良苦了。
“你都看到了吧?乌瑟尔。”
老圣骑士点了点头:“你打的很不错,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听着一愣,如果是过去,他可能确实很乐意听到自己导师的赞扬,但现在他更想听的,其实是这位年长者的看法。
乌瑟尔也是熟知自己父亲的人,他肯定也从达索汉最后的笑容里,看出了什么。
阿尔萨斯还待追问,但他忽然从乌瑟尔的脸上看到了极致的悲哀神情,而这也就足够让阿尔萨斯看出乌瑟尔的想法了。
“我觉得我的父亲只是受人控制了。”
阿尔萨斯尽量用自己最坚定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而乌瑟尔却仍然低着头,充耳不闻的替达索汉进行治疗。
而当阿尔萨斯再次看向自己导师的脸时,他又看到了,看到了乌瑟尔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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