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龙池传奇 >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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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个活八卦!

    站在山顶往下看一目了然,卦心、卦象借着淡淡的月色四平八稳寂静无声地趴在大地上。

    “这人真有本事,以山脉为线造出这么像的八卦来,”小七子直咋舌,“地皇娘娘,瞧!那座山在动。”

    果然有座貌不惊人的“金字面”形独山正悠悠的沿着山与山之间的空隙缓缓移动。

    山也能走路。元坤法师连忙摆出罗盘上对星象下对地脉……盘心晃动的指针不偏不倚指向那座金字面独山。

    “地皇,那就是西山神。”元坤法师十分惊喜。

    “怎么是座山?”

    “难道山神就是座山吗?”

    元坤法师分析道:“那金字面独山看似座山,其实是山神用来伪装的一件衣裳,也可能是他用来栖息的行宫。真正的山神我虽未见过,但据说也是与我们差不多的活体,有些还是得道的天下人哩。”

    地皇恍然大悟,催道:“那我们快去,求告山神放我们一马,别再把救命水搞浑了。”

    元坤法师虽觉不一定行,相隔这么远等赶到怕已天亮了,何况山路又不好走。但他岂会不了解地皇的心情,不光地皇,他自己不也一样,犹豫片刻,不等地皇催问元坤法师测了西山神移动的速度和方位,选出一条捷径正要上路。

    就在这时,夜空里忽划过一道白光,小七子眼尖,叫道:“有个人坐在鸟上飞过来了。”

    “那不是鹤仙翁吗。”地皇与芙蓉松了口气,待鹤仙翁飞近时他们不由大吃一惊,往日春风满面的鹤仙翁此时毛发散乱惊慌失措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鹤仙翁跳下鹤背,几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怎么了?鹤仙翁。”地皇一把扶住他。

    “地皇,取天河水之事被龙王爷发现了,他已带四大护法神来抓你了。”

    “龙王爷。”地皇愣了神。

    “你快去躲一下,先避避再说。”

    “他来得好,我正好可以与他理论,”地皇气愤万分,“凭什么断我天下水?”

    “你不要与他理论,你们结冤已深恐难化解了,”鹤仙翁急得直顿足,“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想往哪里跑……”

    半空突暴一声巨响,龙王爷与四大护法神凌驾轻云已到了眼前。

    “哈哈哈,”龙王爷一阵狂笑,“我倒是猜不透凭个呆地皇怎么能破天地相连之妙,原来玉帝老儿那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奸贼……”

    鹤仙翁大怒:“龙头,你休血口喷人,摸着自己良心问问对得起玉帝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地皇也不示弱,质问道:“龙王,我们天下与你无冤无仇,你何以狠心置我们于死地。”

    “你们来问我,笑话!”龙王爷狰狞着面孔狠狠地说道,“你们天下人杀我太子,害得我失子又丧妻好端端一个家如今只剩我光杆一根——断你们水已是便宜你们了,可你们竟想掘断水族与天宫的水脉……”

    “龙头,‘挚天山’之事不关地皇事,冲我来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治你,”龙王爷有备而来,取出一只大贝壳交给四大护法神。

    四大护法神得令跳下云头。

    鹤仙翁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脱下外衣甩过去将懵在一边的芙蓉、小七子、元坤法师遮掩了起来。又猛一拂袖刮起狂风迷住龙王爷的眼睛,但那大贝壳已张开大口将只喊了一声“天要惩罚你”的地皇与没来得及喘气的鹤仙翁带仙鹤一起吞了进去……

    芙蓉、元坤法师、小七子从鹤仙翁外衣变化的大石头下钻出来时,已是一片曙光。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可芙蓉犹如过了一个世纪……太漫长了……长得让她肝胆欲裂。然而谁也无法改变现实,血淋淋的祸事不长眼,竟降到了刚为可怜的天下解决了一丝生机,雄心勃勃欲重整人间的地皇头上——情窦初开新尝爱情甜蜜的地皇头上……

    直到朝阳高悬,三个人才丢魂失魄地转回山脚,更揪心的事却又摆在她们面前。

    水洞不见了,维持天下黎民百姓生存的挚天山水洞不见了——只剩下西都侯带着长龙般的水车队伍呆愣着。

    “娘娘来了,娘娘,元坤法师。”西都侯刚从西都连夜过来,眼前的怪事他一点也不知道,“这…这怎么回事?”

    死里逃生的三个人见了西都侯好不伤心,张张嘴话没说出来泪又流满面了。

    西都侯见不对劲,心里一紧问道:“地皇呢?他在哪里?”

    “地皇他……他……”芙蓉放声大哭了起来。

    等西都侯明白了事情原委,他突然有个直觉袭入脑门——天要塌了!但他是一方诸侯,天塌也要顶一角的,何况他对主子忠心耿耿——短暂的迷茫之后,马上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修书急报京都,半点也不能含糊。第二件对各都各县派来的水车队以防止漏水皇家今后统筹的理由予以疏散劝回,这必须含糊,否则天下要大乱。

    做罢这些事后,他对芙蓉三个人也不怠慢,找了几辆空水车代轿一刻也不停留昼夜兼程赶回西都。

    他不清楚,始终伴在地皇左右的芙蓉会得到什么样的命运。他也不明白,龙王爷怎么会来抓地皇。但他有一点是明确的,他是个官,绝对服从皇家是天职,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否则就是贼,遭千夫所指万人唾骂遗臭万代的罪人——所以,一路之上他对芙蓉几个不冷也不热不卑也不亢但却始终陪在左右,因为他是个政治家不得不如此。

    韦相爷是在芙蓉到达西都三天后才到的,这次他手捧皇母懿旨见谁都冷冰冰的,也难怪,老地皇尸骨未寒新地皇登基没几月又没了——这个二朝元老比谁都难过。

    韦相爷在西都府连板凳也没碰就让西都侯找来了芙蓉。这次他没有微笑。

    “芙蓉,地皇是与你在一起时被龙王爷抓了。”韦相爷问。

    “是的,还有元坤法师、小七子,我们是去找西山神解决水变浑之事的,可龙王爷突然出现将地皇与鹤仙翁一起……突然不见踪影。”芙蓉对韦相爷极为尊敬,硬撑着不哭出声,任泪水横流,“我们是躲在鹤仙翁抛下的衣服里偷生的。”

    “芙蓉,听说你自小失去双亲在西苑庵里长大的,只是没有剃发而已?”韦相爷话峰一转,岔开几千里让芙蓉听得极不舒服。

    “是的。”芙蓉答得极为勉强。

    “听说你曾有恩于地皇,助他杀了妖龙。”

    “那不是妖龙,那是龙太子。”

    “龙太子,你听谁说的?”

    “龙王爷亲口说的,所以断水报复天下……”

    “胡说!”韦相爷猛站起身,颤抖的手指差点戳到芙蓉鼻子上,“你休再编造谎言造祸于天下,什么龙王爷,什么龙太子,小小水族一直附在天下为生,自古以来天下水族亲如一家,就算地皇上次杀了一条小妖龙一条无人教养的小野龙怎么会是龙王骄子呢,他龙王爷根本无理由与天下为敌,芙蓉你的谎言无人会信。”

    “我说谎言……”芙蓉没想到平白无故被德高望重的韦相爷戴上了“高”帽子,气急的芙蓉终于抛出了一句话,“你们凭什么这样独断?”

    “年纪轻轻别上火,”韦相爷终于要摊牌了,抖动脸部斑驳不堪的肌肉长叹道,“西都侯的告急文书险些要了皇母的命,本来皇母此次一定要亲自来,是我力阻才未成行,但皇母下了懿旨让我带来,有你芙蓉的一份。”

    一听有旨,西都侯悄声提醒芙蓉跪下听旨。韦相爷打开懿旨宣道:

    西苑庵俗女芙蓉不知天高地厚强攀皇家高枝,惑诱地皇迷失心窍私下订婚并敢在天下厚颜无耻以娘娘自居,惜皇家千年伦理常规被你一朝击得七零八落,得罪祖先为地皇招来杀身之祸,扼杀了天下最后一线生机——姑念你曾救助地皇一命,赐你毒酒一杯,由元坤法师选一利天下之日公祭先祖,以求宽恕。

    韦相爷将懿旨交给芙蓉,又说道:“这也是命,你也该知足了。皇母本不想让你死,但她老人家更想他的儿子能平安,更想先祖传下的天下能复苏,你也别怪她狠心了。”

    芙蓉成了百恶不赦的罪人,这么说地皇是她克的,水源消失也是她克的……西都侯取了枷锁将她锁上了,那夹太小夹得她喘不过气,可没人会管她,因她已不是娘娘,她成了天下第一罪人。

    透过一丝断裂的墙缝射进来一线阳光,让黑乎乎的小屋或多或少增添了一些光明。芙蓉坐在杂草上失神地望着,她不禁又想起“星星茅屋”——那鹤仙翁善意设的圈套,触景生情她仿佛又看到地皇露着强壮的身体将她拥入怀中,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缠绵……

    “格日的老子,快给水喝。”

    隔壁牢房那个老头又破着嗓子嘶喊了起来,他每天要喊几次,听牢役说也是个官,平日很有口碑,砸就砸在这次水上,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只匀了些给儿子媳妇孙子孙女,让他们喝了几餐过瘾的,可这事被揭了出来,西都侯是忠实保皇派,二话也不说将他丢官关在这儿捱着。

    牢役进来了,芙蓉一看居然有一杯水摆在脚下。她忽想起元坤法师昨日探望时说过明日一早就要以她公祭,这杯水大概为她送行的,太慷慨了,不知是西都侯的意思还是韦相爷突发善心——她不禁苦笑,不想喝,快死的人还喝这么奢侈的东西要遭天贬的,叫过牢役将这杯水转送给隔壁爱子爱孙的官老头。

    “救命菩萨呀,大恩人……”那老头大概喝下了水,头磕得“咚咚”震天响。

    元坤法师是奉韦相爷之命搭完祭台后碰到小不悔的。与她同来有好几个尼姑。小不悔责问元坤法师,你是一起看到龙王爷施淫威也知道事情内幕的,而且也是鹤仙翁仗义舍生救下的,皇家人翻脸不认人,但你元坤怎么不坚持真理为芙蓉辩上一两句呢。

    元坤法师很内疚:“唉!我知道芙蓉是冤枉的,接二连三的祸事与芙蓉丝毫没有关系,若不是芙蓉降服水牛屎精,天下恐怕更糟。”

    “那你就忍心将芙蓉送上祭台?”

    “孤掌难鸣呀!”元坤法师长叹一声道,“造成这样的局面不能光怪皇家,韦相爷西都侯也盘问过我与小七子,可惜口供不一致,我也为了明哲保身顺了皇家意罢了,何苦呢,天下还能撑多久。”

    “芙蓉是我们姐妹,我们不能让她受冤。”

    “你们想怎样?”元坤法师眼神一变。

    “奉师太之命,救回芙蓉,还请法师发善心助一把。”

    “劫狱!”元坤法师呆呆地望着眼前几个尼姑打了一个寒战,他也是忠实保皇派,对皇家从无二心,这种违背法则之事更是想也不敢想——不过对芙蓉他确实非常同情,自她押入监牢已多次去探望,而且抖胆在韦相爷西都侯面前讨保了几次,由此还讨了他们无端的责怪——还是小七子善变机敏,一见风头不对掉转屁股跟在韦相爷身后不离左右,对昔日由他叫出来的“娘娘”硬是照面也不打一个,倒也省掉许多心事……

    沉吟了良久,小不悔将刀架在元坤法师头上,仗着地势幽僻左右无杂人恶狠狠地道:“臭老头,我几个姐妹已将身家性命押上了,救不回芙蓉师姐就同归于尽,你如怕死也作罢,不过你得带我们去牢房,否则……”

    元坤法师不知吓坏了还是被他们姐妹情深感动了,出乎意料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有元坤法师带路,根本不用费什么周折冠冕堂皇进了芙蓉的牢房。

    芙蓉当然很意外,但她更没想到姐妹们是奉师太之命来救自己的。将死的心理是平静的,因为什么都想明白了,起初她也不肯为了自己一条不值钱的贱命连累大家,但经不住师姐妹们用师命压她,用同归于尽的决心震慑她——将她本已平静的心推起了浪头,同时也勾起了隐在心底已欲尘封的“欲望”。

    元坤法师以提问的特殊权力将芙蓉轻而易举从牢役手里骗出来,可坏却坏在出牢狱大门时撞见了西都侯。

    西都侯自然不会放过她们,迅速调起兵丁将他们当匪徒围剿——力量悬殊,目标又明确,芙蓉她们很快被逼到一条死胡同退不得进不去眼看要被斩成肉泥。

    元坤法师与芙蓉此时已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他若被捉会死得比芙蓉更难堪——因他成了皇家的叛徒。

    芙蓉很内疚,拉上这么多陪葬的,他们不但会死而且还要背上洗不清的黑锅:“元坤法师,你把我绑起来送出去对你或许好一些。”

    “娘娘哪儿的话,大不了一死,死得舒坦也对得起地皇,”元坤法师反而非常坚定,“我其实早错了,若不是不悔师父提醒怕是犯下滔天大罪,永远也不能心安,娘娘,我与你共存亡。”

    “你……你太傻了……”

    芙蓉话音未落,西都侯带着一群兵丁已冲进胡同来到面前,小不悔几个姐妹怒发冲冠挡在前面准备以死相拼。

    千钧一发之际,合该芙蓉命不该绝,奇迹出现了,只听得“哄”一声崩响,烟灰四起迅速迷漫,胡同头的墙倒塌了,死胡同变成了活胡同。芙蓉等大喜,鱼跃而出眨眼到了郊外。

    一口气又跑了数十里,彻底甩掉追兵才敢停下来,芙蓉清点人数只剩下自己一直拉着的元坤法师和为自己开路的小不悔,其他几位师姐妹不见踪迹,怕是已被杀害或俘虏了。

    小不悔哭了:“我可怎么向师太交代,这么多师姐都没了……”

    芙蓉更是心如刀绞,与小不悔抱头呜呜大哭。不好交代是她芙蓉呀!是她害了这么多姐妹,她更无颜见师太。

    夜色越来越浓,伸手不见五指。三个无家可归不同身份不同命运之人被权势逼得走投无路。

    “你们走吧,别管我了。”芙蓉被眼前的困境搅得万念俱灰。

    “不行,师太等着我们。”

    “你告诉师太我对不住她,来生再报答她的大恩大德了。”

    “师姐,你想哪儿去了,你若想死不如早点死,干嘛搭进这么多姐妹。”

    “不悔说得对,既然出来了就要活下去,”元坤法师毕竟成熟,“不过回庵怕是不成了。”

    “为什么不能回去?”

    “西苑庵怕被翻了天,等你们回去现抓呢?”

    “还是连累了师太……”

    “娘娘,这你放心,他们对师太倒不会怎么样,此时师太只想你平平安安,你若回去被抓反而让师太难过。”

    小不悔急了:“不回去能到哪里去,没吃的没喝的捱得上几日。”

    这倒是个大问题!

    三个人都不响了,不过心里都在思虑着明天怎么过……隐隐约约忽一阵“毕剥”声,四下里突然一片莹光——仿佛置身于幻觉之中……

    “妖孽……”元坤法师一见荧光便知道碰上了肮脏东西,但这荧光之多色彩变幻之迅猛还是让他不寒而栗,因为凭他浅薄的道行根本对付不了……元坤法师摸出随身携带的桃木剑:“别怕,有我在,有祖师爷的桃木剑……他们不敢上身……”

    奇怪的是遍地飞舞的点点荧光仿佛没看见三个天下人的存在,依旧缠绕绵绵顾自戏耍好不畅快……

    这番颇有些悲壮的景观把芙蓉的视线牵住了……冥冥之中……漫天闪耀的荧光连成了一条条荧线……继而又横折竖钩活生生连成一个人影……那人影悠悠转过身来——天啊!不就是地皇吗——芙蓉一声惨叫,高喊着扑过去欲拖住地皇……

    元坤法师与小不悔懵了,死死拖住,以为她中邪了——芙蓉又急又气挣扎着呼唤地皇,可地皇闭目闭口像没听见似的——“呼”的一声荧光凝起的地皇又散落成点点滴滴的荧火,闪闪烁烁围拢了过来……

    “天下准娘娘安好……”

    幽亢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但可以判定说话者离此很近。芙蓉三人挤在一块睁大眼睛搜索,可她们能看到的除了荧光还是荧光——元坤法师懂法,怕被幽孽之声摄魂挥起桃木剑:“天下娘娘在此,谁敢放肆。”

    “法师息怒,娘娘恕罪,”幽亢声又四起,“我等系水族驻天下湖泊八百三十三种水类,龙王爷无道囚了水龙官召回九百九十三条水龙,断了天下水。这儿原本是长江源我八百三十三种水类的发源地,我等现身虽死但无处可去,只有整日盘旋此地等候天降洪福。”

    “原来是死鱼死虾……”小不悔吐了一下舌头。

    芙蓉心宽了不少,至少知道他们无恶意但又不明白刚才出现地皇的幻觉是不是他们所为,又有什么原因。

    水类幽魂似乎躺在她的思维中直接了当的说道:“化成地皇影子是验证你是否真命娘娘。”

    “那你们可知道地皇身在何处?”

    “地皇的行踪我们当然知道,可惜你们法力微小救不了他,”水类幽魂叹气道,“他安然无恙你们不必担心。”

    “那……你们能否救他——要什么条件都可以……”

    “救不了。”

    “他在什么地方?我们自己想办法去救。”

    “你们也救不了。”

    水类幽魂依然那么冷漠。可芙蓉还是发现了希望,只要地皇不死,什么事情都好办,什么冤情,莫须有的罪名,都可以沉冤昭雪——激动万分的芙蓉哪肯放过这条线索,近似于哀求:“求你们指点迷津,只要救得了地皇,万死不辞。”

    “救地皇必须先救天下。”

    一句话又把芙蓉搞迷糊了,能救天下吗?三个凡夫俗子,拯救天下想也不敢想……

    “你们不想救天下?”

    “救天下,凭我们——只怕不可能。”

    “你们可以救天下也可以救地皇。关键在于你们自己,要有博爱的胸怀,诚挚的心情、坚强的毅力、不灭的追求、无私的奉献,你们做得到吗?”

    ……有这么美好的事情吗?但水类幽魂绝不会骗他们,这可以相信——芙蓉仿佛一下子伟大起来,自己一个尼姑庵俗家女,被皇家认为克天下克地皇的贱命女,居然与偌大一个天下的命运相连在一起,近乎泯灭的人类要由她来肩负复苏的大任——这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挡不住的豪情随之将连日来积在心底的忧闷悲观情绪冲得无影无踪——无形中也不由自主将“救天下”这极端伟大事业视为己任……

    水类幽魂十分高兴,激动地说:“娘娘,龙王爷虽受玉皇大帝节制,但他自视功高并不把玉帝放在眼里,如要龙王爷放归水龙泽被天下,除非搬出龙族祖先老龙王。”

    “老龙王这么厉害,快把他请出来。”小不悔听得玄乎,忍不住插嘴。

    “老龙王‘忠’字为先,正直善良,可惜已隐居在天下龙池山多年,闭关修炼,天塌下来也不管世外事,不过龙王爷是他儿子,犯下的又是滔天大罪,如能以十分的诚意感化老龙王,递上我们八百三十三种水类的控诉血书,他决不会等闲视之。”水类幽魂抛过一个小红包,落在芙蓉面前,又叮嘱道:“小红包内有一张去龙池山的行走线路图和我们呈给老龙王的控诉血书。”

    芙蓉捧着小红包,又纳闷了,送封血书真能救天下吗?这么简单谁不会做。

    水类幽魂嘿嘿一阵冷笑:“ 别小瞧这差事,一路的艰难险阻等着你,天下除了娘娘怕找不出第二个合适人选,因为你除了救天下还要救地皇。”

    “可不可以先救了地皇,这样去找老龙王的力量会更大?”元坤法师自作聪明。

    “不要操之过急,”荧光黯淡了下来,“待到雨复天下日,夫妻会面大团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