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黎子阳想了很多,关于他和黎子辰之间,应该怎么继续下去。【无弹窗.】反正短时间内他是没可能离开黎氏的,那他就不得不继续面对子辰,就算他可以尽量躲着,可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吧?
思来想去的,也想不出个办法,倒是不放心他的乔子炎打过电话来,老没正经地嘎吱嘎吱嚼,不知道在吃什么,“黎大少,怎么样,那坨垃圾有没有找你麻烦?”他对黎子辰的厌恶,从对他的称呼上就可见一般。
黎子阳哭笑不得,“啐”了一口,“你少胡说八道,我没事,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不用你心心念念地记着我。”话是这么说,可他知道乔子炎有多不放心他,不禁有些心酸。
“呸!”乔子炎突然来这么一下子,“黎大少,你最好别大意,黎子辰那小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谁知道他会出什么阴招,你防着他点,错不了。”
要不是黎子阳逼着他发誓,他绝对会把黎子辰给拖出来,暴打一顿再说。其实他之所以还有几分顾忌,除了看在黎子阳面子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让风影跟星辰国际正面起冲突。
他是风影的老大没错,但因为他太年轻,有时候会压不住阵脚,所以实际上,背地里有很多大事都需要风影的长辈们决定的,他如果做得太过分了,对他们也不好交代。
“防?我怎么防?”黎子阳笑笑,虽极力想装得洒脱,声音里还是有掩饰不住的落寞,“难道让我整天像防杀手一样地防着子辰?还是我得找个防护罩什么的,把自己装在里面?”
这话一出口,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样,湛清漪长发飞扬的脸从眼前闪过,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决定了一件事,无声笑了起来。
“那是你的事,你不让我管,就算了,不过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别后悔。”乔子炎“卟卟”吐了几口,挂了电话。
“湛清漪,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我保证。”黎子阳慢慢合上手机,大白天的,笑得很碜人。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黎子阳心里的那个想法已经决定下来,只要黎震霆点头,他就可以着手做了。他早早回到家,黎震霆看到他,居然很意外,“今天回来这么早?”
“是啊,爸,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黎子阳很拘谨地笑笑,坐到黎震霆对面,慢慢卷起自己的袖子,“爸,你看这。”
他胳膊上有一块淤青红肿,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足够黎震霆一下变了脸色:“怎么回事?”他有多宝贝这个儿子,黎家上下谁不知道,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动黎子阳一根手指头,是谁这么大胆,敢打他?
黎子阳放下衣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我去看一个朋友,就被几个人围上了,还警告我做事要知道分寸,我想应该是在生意上跟我们有过节的人做的吧。”
其实,他撒谎了,而且还面不改色的。因为他这胳膊上的伤根本不是那几个人弄的,有湛清漪在,那些人哪里近他身了。这块淤青是他过后跟乔子炎见面拉扯时不小碰到的,被他拿到这里来利用了。
“这也难怪,做生意难免会有赢有亏,也不是所有生意人都讲道理的,”黎震霆点点头,一点都不怀疑,“那你以后可要小心,太晚了就不要单独外出,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这……”
他皱眉着沉思,显然黎子阳受到伤害,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目的达到。黎子阳暗暗得意地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爸,我今天仔细想过了,为免这样的事再发生,我想我是不是招个保镖?”
保镖?黎震霆怔了怔,随即点头,“也是个办法,不过这个人可要选好,别到时候不得其利,反受其害。”他的意思自然是说,要找的人必须绝对可靠,否则说不定更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我知道了,爸,这件事我亲自去办,到时候再把人带来让您过目。”黎子阳暗暗欢喜,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枉他还以为,爸会说他又不是小孩子,找什么保镖呢。
不过,他心里也有数,爸虽然答应得很痛快,他还是得抻两天再说,不然依爸的精明,铁定能看出来,这事儿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虽然要找保镖这件事,确实是他先决定好要找谁,才跟黎震霆说出来的。
宜卓律师事务所里这两天的气氛有点怪怪的,也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总之员工总有种很别扭的感觉,不时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含着笑工作的老板程沧海,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了。
问问这些新旧不一的员工,十个中绝对有十个会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程沧海天天在笑,而且还笑得那么……傻呼呼,像个陷入热恋中、不能自拔的毛头小子!
“白痴。”傲立雪冷冷地骂,也不知道是骂谁。自从那天去唱歌,唱到所有人都无比郁闷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糟糕透顶,偏偏又发作不出来,真是憋屈。
傲立鹤赶紧捅了她胳膊肘一下,“闭嘴,我的小祖宗,你少生点事行不行?”
“是我要生事吗?”一腔怒火没处发,都发到哥哥身上去了,“哥,你看看,你看看!一个一个都是什么德性,你倒是看看!”
什么德性?
我们怎么了?
无辜的员工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儿发懞。
“他们又没有错,你乱发什么脾气。”傲立鹤笑笑,目光经过湛清漪身上时,明显瑟缩了一下,眼里有说不出的伤痛。
他一直喜欢湛清漪,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后来黎子阳的凭空出现曾经让他很伤心,也很绝望。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没办法跟黎子阳比。可后来他又记起来,湛清漪曾经发过誓,绝不涉足豪门,他的希望就又回来了。
谁知道那天晚上,程沧海对湛清漪的一番深情表白顿时让他如遭五雷轰顶:原来程哥也喜欢湛清漪?!也就是说,他的情敌不止黎子阳一个!知道了这件事,他立刻心灰意冷,几乎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哈哈!”傲立雪怪笑一声,故意冲着湛清漪的方向大声说话,“是啊是啊,他们没有错,那错的是谁?有些人就爱一脚踏两船,贪得无厌可不是什么好事,没准哪天吃了大亏,阴沟里翻了船,想再翻过来,可就难了!”
这话忒也刻薄。员工人纷纷无语吐舌,这样的话也就傲立雪说的出来,反正也没说他们,就不多这个嘴好了。
“立雪!”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傲立鹤沉着脸叫,“别乱说话,程哥出来了!”
“出来又怎么样,我行得端坐得正,我怕什么?!”傲立雪是越说越来劲儿了,这两天她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再不发泄发泄,她会憋死的,“难道像有些人,前面一套,背后一套,反而高尚了?!我---”
程沧海在办公室里就听到傲立雪冷嘲热讽地说个不停,他是担心湛清漪会受不了,所以才出来说句话,“立雪,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大家帮你,说这些做什么?”
而湛清漪则始终坐在自己位子上,别说是生气或者反驳了,她根本连眼睛都不眨,就像没听到一样。
“我―――”傲立雪一下噎住,半天喘不过气来,程沧海这么波澜不惊的,她反倒发作不出来了。不管怎么说,程沧海都是宜卓的老板,于他们而言还是有种压迫感的,不管背后她说得多么痛快,当着他的面,她还是嚣张不起来。
程沧海居然也不生气,微微笑了笑,“没事就好,如果你有事,一定要跟我们说,别跟我们见外,知道吗?”
傲立雪呆呆看着他,像是从来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一样,张口结舌,傻了一样。
程沧海绕过她直接走到湛清漪跟前去,两只手撑着桌子,低下头看她,“清漪,忙完了吗?”
湛清漪头也不抬,面无表情,“就快了,程哥有事吗?”
“等下一起吃饭吧,然后去医院看清波,”程沧海看向她的电脑,发现她在浏览招聘信息,脸色一下就变了,“清漪,你看这些干什么?你不会是想―――”
“程哥,”湛清漪突然关了网页站起来,脸上虽然不笑,但并不怎样冷漠,或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决定,你不用替我操心。宜卓的事都要你拿主意,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什么跟什么?
她这些话一说出来,不但程沧海皱眉,所有员工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她唱的哪一出:看她这么一本正经的,怎么听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
“清漪,你这是―――”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黎子阳的电话打来得很是时候,将一场规模渐渐变大的争吵扼杀在萌芽状态,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脸色都不大好看。
湛清漪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拿着电话到外面去接,把神态各异的程沧海和傲家兄妹扔在了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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