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玉墨兰郑重的向南宫景鞠了一躬。
不管对方究竟是不是有意的,但他再次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确是不争的事实。
南宫景对于玉墨兰的行礼,有点不太满意。
“本王帮了你那么多次,你只鞠躬一次?”
玉墨兰站直身体,“那……我请王爷去渝香居酒楼吃饭作为谢礼,可好?”
渝香居的饭菜,可是很贵的。
吃一次,最少要花费五百两银子的。
南宫景心情颇好,见状,打趣道:“我倒是没有问题,只怕某些人请不起。”
听他这带着揶揄的口吻,要是一般人的话,肯定会被激将的说要去渝香居。
可她就不一样了!
她不上当!
“王爷您真是慧眼识珠,民女的确是请不起。不如,民女亲手做一些饭菜来感谢王爷?”
“你?”
南宫景眼中闪过了一丝深意,从她照顾暖儿开始,为暖儿做的每一道饭菜,暖儿都会吃的很干净。
远远闻着,也是很香。
可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说过要给他留一点。
“既然你这般有诚意,那本王便却之不恭。”
也许是因为解决了惹事的人,玉墨兰心情颇为不错,做饭时还不由的哼着小曲儿。
南宫景看了一眼,后招来赵管家:“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怕是背后有人指使,你去查一查。”
“是。”
虽然临绣阁的厨房,不比王府的厨房,菜样多。
可那些菜,在玉墨兰的手里,和针线一样,就在布上生了花一般。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东坡肉,酱肘子,排骨汤,还有暖儿吃的养胃小米粥,就全都好了。
暖儿在南宫景怀里,见玉墨兰将饭菜放到了桌子上,不禁嗅了嗅,后欢喜的说着:“香香~要吃~”
说完,她就伸出手,拿了一块东坡肉,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玉墨兰连忙制止,认真且严肃的对她说:“用筷子。”
暖儿有些难过的扁了扁嘴。
“你不在,徐氏管不住她,她便松懈了。”
南宫景的话似乎是在解释,可玉墨兰却感觉,他像是在指责自己,没有尽责。
“对不起。”
玉墨兰道歉:“等临绣阁正常运行,我会将这些日子欠暖儿的,全都补回来。”
南宫景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菜。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水煮牛肉,放入口中。
肉质滑嫩,咸香适宜。
很好。
不过面上,他放下了筷子,有些嫌弃的说着:“一般。”
一般……
玉墨兰在乍一听这话,心里有点气愤,随后转念一想,也对,他在王府,有御厨有从别的地方专门请的大厨,每一个都有一个拿手菜。
吃惯了那些人做的饭菜,自然是吃不惯她。
“不好吃,那王爷就别吃了。”
玉墨兰站起身,想要将他的筷子收走:“民女再给王爷买些吃的回来。”
“本王说不吃了吗?”
南宫景见她要收走筷子,伸手按住。
两人肢体接触的瞬间,玉墨兰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日落水的事情,急忙甩掉了南宫景的手。
“那个,我去给暖儿盛点排骨汤。”
等她再回来时,南宫景已经走了。
而桌上的饭菜,却是空的。
“死傲娇男!”
玉墨兰小声骂了一句,但看着那吃光了的盘子,心里还是开心的。
“娘亲~抱抱我~”
暖儿一见玉墨兰出来,就开心的抱住了她的腿。
见到暖儿,玉墨兰觉得,想必是王府出了什么急事,才会将暖儿放在她这,连个招呼都不打。
……
王府。
南宫景
“王爷,您让我去查的资料都已经查出来了。”
“如何?”南宫景挑眉。
“是叶家的大小姐叶溪,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对玉小姐怀恨在心,所以派人去临绣阁闹了一场。”赵管家如实说道,还将最近玉墨兰身边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对方。
“竟然出现这种事情。”南宫景微眯双眼:“这叶家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在他眼里,玉墨兰是暖儿的师傅,自然也就是他的人,对方竟然敢找她的不痛快,就等于变相的瞧不起自己。
赵管家看见南宫景这个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要倒霉了。
“既然叶家如此挑衅本王,那就给他点颜色看看。”南宫景提笔,写下几个字后直接交给赵管家:“吩咐下去。”
赵管家领命离开。
叶家本就靠商业发家,却没有想到近几日运气很是你不好,接连丢失几单大生意,就连之前已经对接好的几个客人,如今也纷纷派人前来解除合作。
这可太不寻常了,叶父感觉自己本就不是很多的头发,这几天又愁掉一大堆。
“你们去帮我查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叶父一点都不敢怠慢,直接吩咐下人去查,生怕过不了多久这叶家硕大的产业就直接土崩瓦解了。
或许是南宫景并不在意被他发现是自己的手笔,没过多久就有下人来报:“老爷,那些直接的合作商都称是王爷派人这么做的。”
“你们是不是不小心得罪王爷了?”下人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毕竟这个不是小事,如果是老爷真的得罪了王爷的话,那自己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叶父听闻这话,不由的感觉又是一阵头秃,他最近见到南宫景恨不得绕着走,哪里敢得罪他。
“那些人真的是这么说的?”叶父质问道。
那下人连连点头,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乱说,至于那些老爷之前那些所谓的合作伙伴有没有撒谎,那他就不确定了。
叶父思索着最近有没有得罪南宫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吩咐下人道:“你们去查查最近大小姐都干了什么。”
上次南宫景发火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就是叶溪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这下……
不一会儿,下人就飞快的跑了回来,他在叶父耳边低语了几句,瞬间,叶父的脸色变得灰白。
明明已经警告过叶溪千万不能再招惹玉墨兰了,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如此不听话,这次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篓子,这是要整个叶家给她陪葬的节奏啊。
叶溪此刻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用午膳,看到叶父朝他走来,高兴地站了起来,恭敬的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哼。”叶父冷哼了一声:“你最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叶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难不成最近做的事情暴露了?
她还没开始辩解,叶父就怒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忍住你的小脾气,不要再去找玉墨兰麻烦了,你这么久怎么管不住自己呢,难道你想要我们叶家就这样毁在你的手里?”
叶溪突然有些慌乱,连连摆手:“不是的,我没有。”
“如果你没有,那为父的声音,怎么会被官家卡住?”叶父打断她的辩解,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她。
叶溪听完后一愣,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南宫景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这般,她不由的怒火中烧,但却不能摆在明面上。
“父亲,我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但是不代表,她就此收手!
叶父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想法,他警告道:“你不要再去招惹玉墨兰,一次都不可以,如果让我再发现,那可不要怪我无情了。”
说完,叶父转身离开。
可叶溪哪里吃得下这个亏,她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便噔噔噔的跑去找母亲哭诉。
叶母向来溺爱叶溪,这般听到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自然是坐不住了,她刚想要去和叶父理论,就被叶溪拉住了裙角。
“若是母亲去找父亲的话,父亲定会觉得是我告状了。”叶溪说道:“到时候女儿就更加不好办了。”
这般也对,但叶母怎么看叶溪,这么觉得可怜,当即书写一封密信送给京城的昭阳公主,她就不相信有昭阳公主出马,那个小贱人还能活蹦乱跳多久。
……
“老爷,又有一批货被扣下来了!”
叶昌这些天可是焦头烂额,从西域运回来的特色绣品莫名被扣下了不让入境,和李家谈好的生意说吹就吹了……
想到这些叶昌便心烦意乱,对叶溪的成见更深了。原本以为这个女儿是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是个惹事儿精,还惹上了景王这尊大佛。
要知道他这些天少了多少单子,损失了多少银子啊!想到这个叶昌更是心肝脾肺肾都搅在一块儿疼。
景王府也不知去过多少次了,次次都吃了闭门羹,连給的回复都一样,“王爷不见客”,都不屑换个说辞。
他知道景王不愿意接受叶家示好,还是在给他使绊子,这是专程要为临绣阁撑腰了?
叶昌原本闭着眼养神,沉思半晌,忽的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眼中的狠厉与算计一览无余
“刘忠,去给我把王二胡子叫来……”
“是。”那叫刘忠的应声去了。
三更半夜,睡意正酣的时候。
玉墨兰却是没有睡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些心绪不宁,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辗转反侧,玉墨兰强迫自己入睡,又突然被一高亢的呼声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听声音就在另一条巷子,离临绣阁很近,玉墨兰对那里很熟悉,她当然熟悉了,她的仓库就在那里!
要是……要是……
玉墨兰不敢想,一把扯过架子上的衣服就冲出了房门,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着火的,就是她临绣阁的仓库!
这样的情况下容不得她多想,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玉墨兰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大致被控制住了,陈灵已经到了,身上都很狼狈,却不见茗嫣,见玉墨兰过来,陈灵凑上来:“不知道怎么就失了火,那么多的绣品都毁了!”
陈灵心下惋惜不已,那可都是她和玉墨兰的心血呀!
玉墨兰看着这满目的狼藉,心痛的同时却更加冷静:“什么时候发现失火的?”
一个还提着木桶的伙计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是听见有人叫走水了才过来的……”
这时候茗嫣揪着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进来了,那人带着一顶布帽子,短的外褂,手里还抱着打更用的竹梆。
一边走还一边挣扎:“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放开……”
茗嫣是会些拳脚功夫的,直接将那人扭送到玉墨兰面前。
“小姐,我看这更夫刚才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这事儿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茗嫣肯定道。
那更夫大呼冤枉:“我……我只是刚好在这里打更,路过而已。”
“路过?”玉墨兰似笑非笑,“那还真是巧,若是本姑娘没记错的话打更是不需要经过这里的,你说你经过?”
玉墨兰冷森森的笑让那更夫打了个寒颤,努力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是……”
“不必再说了,茗嫣把他送到官府去,自然会有法子让他开口的。”说着茗嫣就要上手了。
突然间那更夫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在地上不消片刻便气绝身亡了。
“小姐,这……”茗嫣和陈灵愕然,看来是早有蓄谋的,无奈现在是死无对证。
南宫景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或许是叶父隐藏的太好了,那些人竟然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