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的劲儿能直接药倒一头狮子,但对于武者来讲,尤其是步入养意境界之后的武者,用处却不大。
陈新州这货崩碎境界只修秘术,实力境界晦朔不明,但好歹也是步入过养意境界,理论上来讲这东西对他影响也不会太大,很容易就可以化解掉。
但……谁让这货脑子坏掉了呢!
苏牧甩掉手上沾着的玻璃渣子,感觉有些心疼,这东西也是挂机游戏商店里边可以兑换的东西,但是奇贵无比,当时自己并没有直接到商店里用财富值买,而是凑够了材料,到制作台上合成,这样一来成本下降了不少。
如果不是系统商店不支持回收装备,这也不失为一种刷财富值的方法。
他面带微笑的抬起头,却发现周围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这……这必是道德宗秘宝无疑!”
“居然是涉及到空间级别的灵宝,这里边估计还存了不少东西。”
此言一出,众人眼睛齐刷刷地转向苏牧手中的黑色手机。
一旁少女也眼神奇怪的看着他,脑袋晕乎乎的,她也受到了麻醉药液的影响,只是并不严重
对自己的侄子,下手略狠呀……
押车的校尉忽然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大意了!这秘宝既然能存把人迷晕的药,未必不能再存上一些神兵利器!”
众人闻言也是面色一变,原本因为陈新州晕倒而松弛下来的心再度紧绷起来,又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
苏牧:“……”
然后他默默调出了一把足有三米长的阔剑。
长生秘境里捡的。
“后退!”领头校尉大声喊道。
少女被吓了一大跳,还真有……
苏牧脑门上浮现出了细密的汗滴,握剑的手臂不住地颤抖,失去气机支撑,连拿起来都很困难,这东西他只是拿出来撑场子顺带当盾牌用的,压根没想着用来砍人。
他眼眸微眯,半跪在地上,囚车太小站不起来,只能保持这样一个比较羞耻的姿势,他一咬牙,喊了一声,作势欲砍。
然后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
喀嚓!
剑断了……
苏牧:“……”
手上霎时一松,断了半截的剑不受控制地坠落了下去,贴着囚车木板转了好几圈,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然后顺着缝隙就掉了出去。
苏牧有种想吐血的感觉,为什么别人家的系统智能又给力,还能随随便便给武器加个星,自己这个破玩意连筛选一下优劣都做不到。
不过不慌,捡到的也不止这一把……
等等,我手机呢?
一位小兵默默走了过来,弯腰从地上捡起了被阔剑压着的黑色‘砖头’。
苏牧:(⊙?⊙)
“噗……哈哈哈哈!”
众官兵捧腹大笑了起来,领头的校尉接过了手下递过来的黑色‘砖头’,一脸讥讽的看着苏牧说道:“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威胁官兵,越狱未遂,你这罪名又要加上两条了,这下估计枭首示众已经不够了,怕是……”
他留了个话头,旁边一人冷笑着接道:“怕是得直接安排点天灯,炮烙,五马分尸,腰斩之类的了。”
少女默默叹了口气。
但也不见有多慌乱。
“大人,要不要先废掉这小子,以防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那递手机的小兵说道。
领头的校尉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卧槽!
苏牧瞪大了眼睛,这是活生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
难道我费了半天劲跑到这个鬼地方躲避陈新州这傻侄子发神经的袭杀,结果还是要死在这里吗?
怎么办?怎么办!
腰间长刀缓缓出鞘,那小兵一脸狞笑的朝他走来。
这破刀铸造水平一看就不怎么样,刀刃上密密麻麻的豁口,刀身也是一副粗制滥造的模样,还带着锈迹。
“官……官爷,你这刀……不行啊,这一刀下去不死于打出血也得死于破伤风,你还是就这么关着我吧,我保证不会再乱来,不信的话,您可以把我侄子搬出去,若违此誓,您就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苏牧面露悲戚,咬牙切齿,仿佛无限委屈地说道。
见得他流露的情绪不似作伪,那小兵有些迟疑,扭头看向领头的校尉,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那校尉也是面露犹豫,想了想,这一路上他唯一一次发难也就是拿到了这个宝贝,其他的时候也算配合,况且如果真的让他死在了这里,到了节度使大人那里也不好交代。
你总不能出去一趟,背回来两个死人,指着另一个死人告诉节度使说,就是这孙子杀了你儿子。
那到时候节度使震怒之下,怕是自己得去黄泉路上给他儿子当小弟了。
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那小兵回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囚车笼子前,神情晦朔的看了一眼蹲在角落里的少女,随后看向苏牧,抽出刀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示意一旁的人,将晕的跟死猪一样的陈新州抬了出来,仍在拉车的老马背上,结结实实将手脚脖子都给捆上,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些后,领头校尉才放下了心,对部队下了前进的命令,自己也翻身上马,领头朝着快雪城奔赴。
…………
一路上无言,但苏牧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不时地朝捆在马背上的陈新州瞅,看得少女心中十分不忍,只觉得这人太过可怜,深陷囫囵还惦念着他的傻侄子。
唉……如果不是砸死的恰巧是那位节度使的儿子的话,说不定还能……
可惜了。
“他娘的,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一定要把你骨灰都给扬了!”、
苏牧恨恨地盯着陈新州,恨不得凑上去咬下来一块肉来。
都是拜这狗一样的东西所赐。
这段路上,他近乎尝试了所有办法,强忍骨裂猛捶胸口,可仍旧无法掀起神藏里的灵力深潭,疼痛到麻木,甚至都感受不到神藏的存在,气窍也无法调动,盘踞的游蛇气机跟他娘的活着的一样,吐着芯子剑拔弩张的防范着一切想要进入气窍的气机,反客为主,完全把气窍当成自己的窝了。
越是尝试,就越是恨陈新州这王八蛋。
无能,狂怒!
唉……
听这些校尉们的谈话,似乎越来越离那快雪城只剩下不到半天的路了。
望着天边夕阳下飞去的大雁,苏牧心中那个惆怅啊。
要是能来一群山贼拦路抢劫就好了,浑水才能摸鱼,说不定能跑掉……
他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一下午没挪地儿的少女,此时的她正在看夕阳,小脸脏兮兮的,但眸子却清澈剔透,映着天边的彩霞,散在额头前的发丝被晚风轻轻吹着。
苏牧发现自己有些错估这个女生的年纪了,此时没有林子的荫蔽看得真切,这女生只是有些叫嚣而已,年纪估计跟自己差不多大。
“喂……”
那女生注意到了苏牧的视线,顿时显得有些局促,但想到这可怜人很快就要被城内的节度使杀死,心中多了几分同情。
还不待得说些什么,官道后边忽然尘土飞扬,传来了一阵散乱的马蹄声。
那马蹄声由远及近,越发密集响亮起来!
众人视线纷纷投向身后。
首先入眼的,是一位小山一样的身影,满身横肉,留着极为非主流的发型,跨在马背上,竟是连马都显得矮小了几分。
这位大胖子一骑当先,跟随而来的是浩浩荡荡的大军,阵型乱七八糟,穿什么的都有,兵器也参差不齐。
“山……山贼!”
押车的小兵失声喊道。
领头的校尉面色大变,天下承平日久,很多年都不见两军交战,但天下匪势却一兴再兴,这伙贼寇粗看过去,竟是足足有近五百号人马,如果就这么冲将下来的话,别说自己这连十个人都不到的小队,就连快雪城也得布防一阵才能抵挡得住。
距离渐进,那气势汹汹的贼寇的喊杀也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娘的!好不容易规避着巡防军下一趟山,一路上三个村都被抢了,一问才知道是这批狗日的官兵抢的。”
“劳资已经半个月没沾荤腥了,巡防的兵兼职不是人,天行山的兔子窝耗子窝都被掏空了!”
“前边这群脑袋上插着毛的王八蛋抢的银子,粮食被另一伙抢了,现在估计运到了快雪城粮仓,咱们这次全山寨的儿郎一起出动,不干一票大的咱都丢不起这人。”
“敢跟贫道抢师太,反了天了!”
苏牧愣住了。
谢天谢地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