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悠进入清峰山后就唤出了飞剑,拎着隐身的小跟班的衣领一起上了飞剑。
刚起飞,元悠就发现了身后温伯伦有些不对劲了,一路上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人居然安静了下来,想了想,回头问道:“你恐高?”
“并没有!”那种突然升空的失重感让温伯伦很不适应,说起来,这算他第一次乘坐飞剑,之前长老带他回来的时候,他睡着了。
他并不想在元悠面前流露出一丝软弱,强作镇定,闭着眼白着脸反驳::“我是谁?大名鼎鼎的温伯伦哎!我才不恐高呢,以前爬树爬墙也很高啊,我都从没怕过。”
如果他的手不是抓元悠的衣服抓得那么紧的话,或许更有说服力
“……”元悠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默默把飞剑的高度降低到离地面一米左右。
那种失重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吓得温伯伦顾不得软弱不软弱的了,紧紧抱住了元悠的腰。
这一上一下的,这男人该不会是故意戏耍他的吧!
“呵哼……”对方揉了揉他的脑袋,还发出愉悦的笑声让温伯伦更确定自己的想法,这坏心眼的人正在取笑他。
温伯伦很生气啊,可他同样很害怕,还是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反抗,要是对方一生气,把他丢下去怎么办?他又不会飞!
元悠有些歉意,是他考虑不周了。很多御剑飞行的人一开始会因为突然的升空而感到身体不适,要经过多次练习后才慢慢习惯。
他喜欢那种御剑飞行时清风扑面的感觉,下意识的就唤出了飞剑。
既然如此还是用缩地术吧,简单快捷,就是法力消耗有点多,不过清峰山灵气充沛,打个坐,法力就恢复了,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到了。”
???
这渣渣,肯定是想骗他,他们都没动过,怎么就到了?耍他耍上瘾了是吧。
“你想干嘛,耍我很好玩吗??”泥人都有三分气,更何况是他?不能忍,温伯伦睁开了眼,打算好好跟元悠“讨论”一番。
一睁开眼睛,温伯伦他就懵了,他明明还是站在飞剑上面啊,为什么身边的场景全变了?
温伯伦呆呆的看着前面的小木屋,房子门口旁,露天放着一张不大的正方形石桌,对应着四张石凳,一条小溪在房子的另外一边。
他记得他闭眼前还在森林里面,除了开始的一上一下,他明明一点移动的感觉都没有啊,甚至感受不到一丝风力,怎么就到了呢?
他还以为元悠想骗他睁开眼呢!
以前听说御剑飞行挺刺激的啊,刺激呢?
元悠已经下了飞剑,走到一张桌子前,在一张石凳上坐下。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了,对不对?所以你才那样的戏耍我。”温伯伦楞神了一会后,也下了飞剑,现在这点高度,他根本不怕了。
“并不,我没有读心术,并不知道你就是他们口中温伯伦,只是觉得那一切与你有关。当时给你下隐匿术只是想让你先躲起来,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跟着我去了大殿。最后在殿里,我才知道温伯伦是你。”元悠摇了摇头,门里每年都会下山招收根骨新弟子,当时只是以为他是门里新来的小师弟而已。
“哼!”温伯伦不忿的上前想打元悠一顿,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好像根本打不过对方啊,手对方面前拐了个弯,拍在石桌上。
对方说得没错,他来的时候就听说大师兄闭关好久了,所以在去大殿前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也是他自己跟着对方的。
温伯伦只好泄气的坐到元悠对面的石凳上,独自生闷气。
“……既然如此,先说明,戒律我是不会抄的,你这里我也不会呆的。”开什么玩笑,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读读写写的。
“随你。”戒律还用亲自动手抄的吗?以前抄戒律从来只用法术代替的元悠表示不解。而清峰山那么大,呆哪不是呆?没必要一定要在他身边。
“…………那我走了?”温伯伦试探的问了一下,随后想拍自己一巴掌。他居然有点不想走!想让对方开口把他留下来?
“嗯。”只是元悠并没有理解到他话里的意思,还对他点了点头。这是示意他赶紧走?
“哼!”真是从没见过如此木讷之人!
温伯伦表示,他本以为掌门长老这些人已经够迂腐的了,没想到还有更死脑筋的人,也不是死脑筋,就是……就是……不懂风情?
???
风个鬼呦,他得赶紧远离这个人,在他身边自己整个人扭扭捏捏的,都不像自己了。
而且你还赶我走!温伯伦有些委屈,掌门他们不是让你看好我的吗?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走就走,我才不稀罕你呢。”温伯伦头也不回的走了,元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解,他怎么一副想哭的模样?
不过,离开的时候没哭,回来的时候倒是哭惨了。
“臭道士,你又耍我!”
两个月后,温伯伦回来了,而元悠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坐在石凳上,似乎没动过一样。
这臭道士,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走!他好不容易在一个月内越过平原爬过高山,走到山脚,明明都已经看到了七绝大殿,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自由时,直接撞上了一面透明的墙。
不死心的绕着墙走了半个月,他有个大胆的猜测,这堵墙似乎是包围着清峰山的,而进出清峰山需要门牌或口令才可以,但元悠没有跟他说过有这些啊!
温伯伦憋着一口气硬生生把一个月的路程赶成半个月,只为了骂他一句臭道士!
“呜~哇!”骂完之后他就哭了,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刚刚失亲的十来岁小孩。
在七绝门里,唯一一个他想亲近的人又如此对待他,加上这两个月孤独的风餐露宿,已经让他的承受能力达到了顶点。
面对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元悠手足无措,他并不懂怎么哄小孩啊。
温伯伦越想越委屈,最后在他面前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