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群仙堂偏殿外的横梁上,有许多暗处,遮天正躺在某个暗处偷听。元宗等人的谈话被他听得真真切切,当听到后面月牙印再次出现的秘密时,心思一沉:“这可是一件大事,我得马上赶回去...”
原来遮天是准备去找元宗报道的,刚走到屋外却听见他们四人正在说到乌月闯入云台的的事情,于是赶紧躲到横梁上去听听他们有什么打算,结果没想到却听到了月牙印记再现世间这个大秘密。
遮天准备先和冷月交代一下就回伏魔岛去。只见他身影一闪,人已经到了太华南苑;又一个恍惚,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冷月的房间。
这时,群仙堂的房顶上却有人把遮天的踪迹尽收眼底,这人在心里直摇头:“这太华真是没有秘密了,这般戒备,老家伙们却犹入无人之境。”
只见房顶这人一身粗布打扮,腰间系着一只酒葫芦,往上看去比遮天更显苍老,他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喃喃道:“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这老家伙就当一只黄雀吧。”说完,这人身形一晃也一丝声响都没有的落到了太华南苑的房顶上。
冷月见遮天悄无声息进了房间也不慌张,似乎早已习惯了遮天这种来去无影的行为:“义父,乌月怎么样了...”
遮天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于是就把冷月视若己出,私底下还收为义子;将来也准备把伏魔岛传给他。遮天摘下手指上的掌门令指给他:“冷月,为父马上就要动身回伏魔岛,伏魔岛在太华的一应事务就由你全权负责吧。”
刚来就要走,冷月有些担心:“义父,乌月是不是出什么事儿?”
遮天说道:“他没事儿,我让他回去了...”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冷月,你要记住,你没有父亲,如果有也只有我是这一个父亲,你亲生父母还有弟弟都早死了,至于怎么死的,你要对这一切的一切一无所知”。
“孩儿明白。”
“不然当年那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遮天警示道。
冷月点头称是,然后转过话题问道:“是不是伏魔岛出事了?”
遮天轻松了一些说道:“我们父子俩都来太华了,你妹妹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冷月一听,这明显不是真正的原因,不过既然义父不想说,那也不好多问:“我动身的时候,雪衣妹妹就想跟我一起来。现在离启盟大会还有两月有余,义父回去不如带妹妹一块儿来吧。”
“好!”遮天道了一声,就径直朝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冷月提醒说:“冷月,不要让人知道我来过太华,我们没在太华见过,这是秘密。”
冷月点头称是:“义父走好...”
话音未落,遮天已经消失不见。
酒葫芦老者一晚上听到好几个“秘密”,他想起来都不免有些哑然失笑。这老者心道:“看来我逍遥子也得有一个秘密,秘密就是不能让人知道我知道这些秘密。”
想到此处,逍遥子觉得那我也得是还没到过太华吧;然后也是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天上的一轮弯月在云层里探头探脑。
丰州镖局的船靠了岸,却没有一个人下来;原来太华南苑的那些客房要么很小要么是大通铺,还不如大船的房间,所以丰氏兄妹两人决定明天吃过早点在出发上太华,沐歌自然也只得随他们。
丰佐是丰雪和丰铃的父亲,他因为帮玄盟押送物资已经提前到了,而兄妹两个人一路上游山玩水自然是晚了许多时日。丰佐住在太华南苑,天一亮,就有小厮来报,说自己儿女还带着一个朋友上山了。
丰佐一见两兄妹就注意到了丰铃手臂的伤:“丰雪,你怎么照看的妹妹?”
丰雪:“爹,对不起,们在路上碰到一群水匪。”
丰佐一听:“水匪?是不是野龙滩的伍老二,我到时候一定找他算账。”
丰铃赶紧讲了一些路上所见的,稀奇古怪的事儿来转移父亲的注意力。
丰佐明显更关心自己女儿手臂的伤,一想有些不对:“伍老二见到我们的镖旗,从来都是躲得远远的,这次为什么和你们动手?”
一旁的沐歌终于憋不住了,站出来说:“伯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丰佐一看,沐歌个头和自己女儿一般大,还穿着自己女儿的衣服,却显得更加的可人。
丰铃生怕说错话,赶跳出来说道:“爹,这就是我新认识的姐姐,她叫沐歌,就是我和她一起玩得时候,被那几个不长眼的给伤了。”
丰雪赶紧出来帮腔:“对,对,对,可能他们当时不知道我们是丰州镖局的吧。”
丰佐生气的说:“对什么对,你是兄长,你受伤都不能让你妹妹受伤,知道吗?”
丰雪只好默默受着,闭口不言。
丰铃赶紧对他父亲说:“爹,沐姐姐的家人在洛水被害了,现在举目无亲,后面就让她跟我们一起回丰州好不好?”
丰佐一听,看了看女儿,又瞧了瞧自己的儿子,还特别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姑娘,心道:莫非这几天太华私下传的洛水仙子就是她?
丰铃看见自己父亲盯着沐歌看老半天,以为是怀疑什么,马上撒起娇来:“爹,好不好嘛;你看我的伤都是沐姐姐给我包扎的,里面还有木姐姐采的药草呢。”
丰佐一见姑娘这么漂亮,就像给自己儿子当媳妇儿;哪能不同意:“姑娘,你就把镖局当家一样,启盟大会之后就给我们一起回丰州生活吧。”
沐歌是打定主意,要在太华学艺,顺便查找自己的仇人。不过这些肯定不能让丰铃知道,不然自己如何留得下来,嘴上只好答道:“谢谢伯父。”
兄妹俩,一见父亲沐歌都同意了,心里都乐开花了,丰铃:“谢谢爹,爹最好了。”
沐歌见到丰铃的样子,也是很欣慰。
就在这个时候,归北前来邀丰佐去东苑的栖凤楼,说是清心上人相请。
清心上人是玄盟的执事长老,玄盟玄门都是镖局的大主顾,丰佐自是不敢怠慢,赶紧让这玄门弟子带路。
归北与丰佐说话的时候,眼神却不停的偷瞄着沐歌,看得沐歌有些不自在。
丰铃发现这家伙眼睛不老实,便直接怼道:“你看什么了?”
丰佐以为归北只不过是被沐歌所吸引,便瞪了丰铃一眼:“丰铃,要有礼貌。”
归北心里嘀咕道:“这么猖狂,别有一天落在我手里。”
丰佐见场面有些尴尬,赶紧对归北请道:“请小师傅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沐歌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那人眼神怪怪的,眼神似乎像是看仇人的眼神。
沐歌又看了一眼归北的背影身形,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呆住了。
丰铃看出了沐歌的反常:“姐姐,你没事吧?”
沐歌喃喃的说道:“那人眼神和身形好似杀害我爷爷的凶手。”
丰雪有些不敢相信:“沐姑娘,那可是玄门啊...”
丰铃赶紧阻止他哥那没脑子的话:“玄门难道就不会出现败类?”
丰佐一路上有些忐忑,丰州镖局常年为玄门玄盟押送物资,害怕是自己镖局出了什么问题。脑海里不停的盘算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
丰佐一进栖凤楼,就看见清心坐在上座,客座的桌子上放着一托盘银锭子;丰佐一看估计是玄盟准备提前结清镖局的费用,丰佐心里放松了不少。不过看那银锭子的分量明显超出应收的费用。
两人行过礼,清心指着那银锭子说道:“大当家,你看桌子上的够不够数?”
丰佐赶紧说:“多了,多了...”
清心上人说道:“丰州镖局每年为玄门玄盟长途跋涉吃了不少苦头,这多出来算是我们对大当家的感谢。”
丰佐有些拒绝:“那也多太多了。”
清心上人,又问道:“听说大当家想入我玄门?”
丰佐虽然入了玄盟,但是由于和玄门七脉这些正支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一心想靠上真正的玄门七脉;只是自己年岁越来越大,便把希望寄托在了两个儿女身上。见清心如此问,赶紧答道:“我知道入玄门需要严加考校,我自知年龄太大,上人若有心,希望能给我两个孩子机会。”
“不用了...”清心上人故意顿了一下;
丰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清心又继续说道:“今天起,你们父子三人都是玄门弟子了。”
这时,旁边的玄门弟子端出一本《玄门心法》,上面搁着三块玄门腰牌。
今天是什么日子,喜事一桩接着一桩;特别是加入玄门。玄门啊,那可是七脉正宗嫡系。丰佐有些喜出望外,又觉得没那么简单:“上人,这...也太贵重了...丰佐有些难以承受。”
清心上人见他有些疑虑,便问他:“丰州镖局在洛水救了一个姑娘,是不是?”
丰佐一惊,莫非说的是那沐歌小姑娘?丰佐又开始忐忑,他悄悄的看了看清心的脸色,答道:“好像是...”
清心上人早就想好了托词,一脸和气的说道:“那就对了,她是我玄门流落民间的遗孤,你救了她,与我玄门来说是大恩。你说这个大恩情该不该报答?”。
丰佐一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身心一下轻松了下来,满心欢喜的说道:“没有,没有,举手之劳。”
清心见他放松了警惕,示意旁边的弟子把《玄门心法》和腰牌交给丰佐;继续说道:“以后你就是真正的玄门弟子了,以后有人欺负你们就直接报我玄门名号。”
丰佐接过心法腰牌,立即拜倒在地:“玄门弟子丰佐,拜见上人。”
清心上人扶他起来说道:“丰佐,现在我就让你两个师兄去接她回来。”
丰佐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就带着归南,归北往南苑走。
丰佐心花路放,丝毫也没觉察出归南那一副鄙夷的表情,更没有看到归北那副恶狠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