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酒馆后门的时候特蕾沙给自己打气,就呆一晚,不会有事的。
她打开灯,四下看了一下这个相当神秘的工作场所。
兰泽瑞姆在这工作时间不短了,有几个个月了,她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地方?
经过高脚桌子的时候,特蕾沙看着昨晚剩下的酒杯,调味的奶油挂在杯壁上,酒杯的冰块融化了,油脂和水分层。
她踢了一脚空掉的酒瓶,酒瓶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滚。
没收拾的酒馆只带给她邋邋遢遢的感觉。
她把杯子收去水槽,让她想一下兰泽瑞姆临时传授的“旋风”怎么炮制。
特蕾沙掰了一下自己的关节,抬起头看了一下那个琳琅满目的酒柜。
找到麦酒还是很容易的,特蕾沙拧开木桶的,她还装了并尝一口。
“并不坏。”
麦酒发酵的香味在她口中化开,特蕾沙咂咂嘴说到。
清洗完杯子用湿漉漉的手拿着酒杯,她盯着冒着气泡的麦酒良久。
至于威士忌,她就不敢恭维了。特蕾沙被威士忌醇厚的气味迷惑了,当她再尝一口的时候她发现这酒就和媞娅露露本人一样。
看似无害实则有害。
两小杯威士忌加一大杯麦酒,老冰放入再摇晃。把这杯“旋风”倒出来的时候,麦酒的气泡被威士忌激发出来——四处迸射。
让她来试一下这杯东西,特蕾沙拿着玻璃深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没什么感觉,她眨眨眼。
麦酒原有的苦甜味里有一丝淡淡的甜杏香。
但她总觉得兰泽瑞姆临时交给她的绝招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特蕾沙把玻璃深杯放在桌子上。
她再次拉开储存老冰的柜子,她从刚才开始心里面就有一个疑问。
她把冻得结实的菠萝揪出来——这到底为什么会和老冰冻在一起?
特蕾沙抓着菠萝的梗子把菠萝拿近一点仔细端详,这个菠萝冻得冒冷气,她还拿着梗甩了一下。
菠萝甩起来,带起一股凌厉的冷风。
这个菠萝能当棒槌,一个打一个准。特蕾沙趁着四下没人甩了一下这个冻得僵硬的菠萝。
嚯,敲起人效果不亚于锻造工的锤子。
她对于心里的想法暗自笑到。
兰泽瑞姆说今天晚上不会有人的,她信兰泽瑞姆的话就奇了怪了。
她开始切柠檬,特蕾沙不做没有心理铺垫的事情,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不当什么底子都不清楚的烂好人。
夜幕将至,特蕾沙自己喝了一口浸泡着老冰的威士忌。
说实话她有些紧张,把她初调的“旋风”倒掉后,特蕾沙坐在垫起麦酒的箱子上安静得盯着酒馆的门。
等待客人光临。
如果兰泽瑞姆在场她一定会阻止特蕾沙此时的举动。
……
兰泽瑞姆还真的没说大话,夜晚中心市场大街上人迹罕至,鬼混学生都去哪了?
他们都去进行进阶考试了。
被强制困在教学楼的艾米尔看着蒙着脸的香巴拉法师走到讲坛上,他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自从星岛选拔以来这群神秘的使者就盘踞在星岛的方方面面。
酒馆是香巴拉的,水烟街是香巴拉的,钓鱼的人宰鱼场所也是香巴拉放出来的。
那么香巴拉究竟在这个岛屿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上帝?
兰泽瑞姆感受到香巴拉从她桌子身边经过,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进阶考试。
就在她还想看几眼的时候教室大门一关,课室一片寂静。
“长话短说吧。”
香巴拉代表用法杖剁剁地面示意学生注意过来,记得当姆对兰泽瑞姆说过一句话吗。
我看过你的对决,很可惜啊。不过也不是没有转机。
“0字头的宿舍楼有二十余栋,0字头的班级根本住不满。”
香巴拉说到
你们不甘于现状吗?因为生活费而头痛,忍受着身边那些奇葩,无法跨越现有阶级吗?
“现在,你们有机会入住这些宿舍成为他们的同类,不过你们要付出少许代价。”
兰泽瑞姆看着香巴拉在讲坛上用手指比了一个很小的距离。
这个距离应该和大洋一样遥不可及,兰泽瑞姆想。
“每个星期我们会有两个晚上由香巴拉特别部门为你们上课,课程种类随机。上课期限为两年,两年后有升阶考核。”
香巴拉是一个讲规则的部门,兰泽瑞姆知道自己竟还留存机会的时候,她太吃惊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被星岛的考核定死了终生。
“我们会在星岛剩余的几千人中敲定0字头班级最后的名额。”
就像兰泽瑞姆心中想的一般,香巴拉手指的一线距离是浩瀚的大海。
几千人里面选择不到十个人。
“享受自习吧,今晚不能早退。”
香巴拉说到,他们总是把排场弄得很大但是交代的事情却很简单。
长话短说吧。
兰泽瑞姆垂下头沉思,这一线的机会虽然有些渺茫,但还是存在的。
她仔细的研究过,学生配备的勋章,是按照学生在这个班级的考核成绩排位的,她算是保留了在首都学院的传统——名列前茅。
“喂,我说兰泽瑞姆”
安杰莉发现兰泽瑞姆一听完香巴拉的话,就摆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几千人选几人,你不会以为1字头的班级只有你想进去吧。”
瞧瞧安杰莉说的是什么话,她脑子有病吧?
“嗯哼,怎么了?”
兰泽瑞姆目光都没抬起来,不知道安杰莉有没有发现,反正她整天泡在酒馆里消息来得快,她发现了。
她和肖的编号没有太大区别的,即使分别是1字头不同班级,但是编号没有班级划分的迹象,这代表什么?
代表勋章编号和同一级学生成绩排名挂钩的。
“好高骛远啊。”
安杰莉说到,几千人选几人本来就有些天方夜谭,加上她都上岸了,她干嘛要再扎进咸水海里游?
安杰莉似乎很喜欢拖兰泽瑞姆下水。
她总是发表自以为是的言论。
“原来你是这么看的吗?”
兰泽瑞姆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她没想错的话,这个机会离她还是不远的。
“你以为你能坚持多久,早上上课晚上去夜场,你的小脑袋到底可以匀几分给香巴拉的课程?”
安杰莉今天倒是意外的善解人意,她还对她进行了耐心的说服,用她嘲讽的语气。
“可能真的能匀几分吧。”
兰泽瑞姆转过头露出她被人在背后说道了无数次的——招牌笑容。
……
特蕾沙今晚也是很郁闷的,她都做好准备了,今晚这个门是铁了心不会开对吧。
她威士忌的杯子都空了,老冰在里面空晃荡,特蕾沙刚才是因为紧张所以管不住嘴,现在呢是因为没酒了,才不得不迈开腿。
威士忌有一丢好喝。
特蕾沙把威士忌的瓶盖拧紧放回酒柜的时候她咋咋咂咂舌头,在这里帮兰泽瑞姆她自己倒是喝上了。
特蕾沙自己含了一片柠檬,兰泽瑞姆告诉她只要熬过十一点,肖会回来收拾烂摊子。
特蕾沙趴在吧台上,嚼着柠檬片,天地良心,现在才九点。
就在特蕾沙还在安静的盯着钟摆摆针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客人推开了一直沉默大门。
特蕾沙站起身告诉自己,是时候要迎战了,她抬起头看见走进来的第一个客人,她惊呆了客人也惊呆了。
“……你是怎么回事?”
特蕾沙没忍住,自顾自的摇起头来,不可置信,相当震惊。
“我我我没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
特蕾沙本来垂下来的手悄悄的扶起了脸——看到这种光景竟然让她感到一阵腮帮子疼。
“你喝多了吗……霍南斯丁?”
看着语气神情明显奇怪的同学,特蕾沙绕开吧台细问到。
“该死的狗东西!”
本来霍南斯丁已经让特蕾沙感到牙痛了,就在门关上没多久又来一个客人。
门被用力的踹开了,就在特蕾沙被门轰隆一声悲鸣吓得哆嗦了一下后,她看见了罗曼拽着披风怒气冲冲的冲进来。
看到罗曼暴怒霍南斯丁醉酒,特蕾沙长了一下嘴,觉得刚才牙痛转移到了整个脑袋——头痛了。
“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是特蕾沙!”霍
南斯丁看到特蕾沙,拿着手指对着特蕾沙指到,天地良心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特蕾沙?
特蕾沙看着霍南斯丁那种很神奇的表达方式直皱眉。
“你还知道你是霍南斯丁!”
罗曼杀了过来,霍南斯丁慢悠悠的转过身看着额头上青筋都若隐若现的罗曼,他打了一个嗝。
“你整天摆着臭脸给谁看,全世界都像和你有仇一样……嗝!”
酒后吐真言,霍南斯丁的酒后是是真豁得开敢于说。
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打了一个嗝,特蕾沙看见罗曼把手上拿的披风往垃圾桶一扔。
“霍南斯丁……少说几句……”
罗曼今天火星四射啊。
她过去拉一下霍南斯丁的衣服,她可不希望自己代班的时候,酒馆出现恶性案情。
“他妈的!仗着自己家族有权有势就为所欲为!”
霍南斯丁一甩手把特蕾沙打开,他拉开架势和罗曼对视。
“怨香脸是你这东西才对吧?”
罗曼被霍南斯丁难得的胆量逗笑了,霍南斯丁平日里巴不得低声下气的过日子,今天算是抹开脸了。
“我倒想听听你对我有啥抱怨。”
罗曼找到一个位子坐下,他勾勾手示意霍南斯丁过来接着讲。
特蕾沙心里面抽了抽嘴角,她就怕霍南斯丁酒精上头罗曼气在头上,两个人立刻就把好端端这个平静的夜晚搞砸了。
记得罗曼拳打修利吗。
“你们可以不在这里讲吗。”
特蕾沙发誓她要铭记今晚霍南斯丁的所作所为。
霍南斯丁毫不犹豫坐到罗曼对面与其平视。
“这里有什么喝的,我刚才还没喝多少。”
罗曼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他们就赖定这里了,特蕾沙看了一下时间。
呵,离肖换班的时间还早着呢。
“没什么喝的。”
特蕾沙硬邦邦的接了一句,她想用菠萝把在高台上眼神较量的两人拍晕,接着拖出去。
今日再无客人。
“招待,我要热带雨林加姜汁。”
“招待!我和他一样!”
特蕾沙回到吧台把伏特加的瓶盖顶开
“没有!今天只有旋风!什么都没有!”
她大声的回答道,理直气壮的。
“旋风有威士忌,威士忌加冰块。”
听到特蕾沙乒零乓啷的制作声,罗曼悠悠的接了一句,他只是对于特蕾沙有赚外快的爱好感到惊讶。
听罗曼这样一说,特蕾沙知道罗兰不是酒馆的生客,至少他知道配方。
“我和他一样!”
听着霍南斯丁跟着罗曼一样点酒,特蕾沙翻了一个白眼。
霍南斯丁铁定喝醉了。
罗曼刚才平白无故扔自己的衣服,为什么。
八成是霍南斯丁吐到了罗曼衣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