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俩孩儿那渴切的目光,胡春姐心中痛的抽了下。她把篓子搁在一边,端着碗,对小弟小妹道:“今日仅有一个。你们安心,过些日子,长姐肯定令你们天天全都可以吃上土鸡蛋。”
胡夏姐胡滨城的目光全都亮晶晶的,唇角笑的唻开了花。
他们是相信他们长姐的。
胡春姐拿着搪瓷勺子舀了一勺土鸡蛋羹,吹了吹,喂到了胡滨城嘴中,胡滨城激动的不可以,张大了眼,感受口中的香嫩软滑,半日舍不的咽下去。
胡春姐又舀了一勺,喂向胡夏姐,胡夏姐接连摇头:“给小弟自己吃就行,我,我先前吃过了。”话是这样说,她眼却是不自觉的望向那缺了一角的搪瓷碗,悄悄的咽了口口水。
胡滨城紧忙咽下去口中的土鸡蛋羹,他有一些急了:“二姐你也吃呀,长姐作的土鸡蛋羹太好吃啦!你不吃我亦是不吃了。”
胡夏姐非常坚决的摇了下头:“长姐说往后会令我们天天吃上土鸡蛋的,我届时再吃就可以了。小弟你恰在长身子,要多吃才好的。”
胡春姐佯装生气,拧着眉角道:“夏姐,你不吃,那长姐便更不好意思吃了。可是长姐真真地好想吃呀。”
胡滨城乐的在一边拍手:“二姐快些吃,我们全都吃。”
胡夏姐蠢了眼,她犹疑的瞧了瞧胡滨城,又瞧了瞧胡春姐,至此才小小的张开了嘴。
胡春姐一刹那便把早在勺子中凉好的土鸡蛋羹喂到了胡夏姐口中。
胡夏姐口中含着土鸡蛋羹,眼中却是流出了泪,她咽下,唔唔的哭起:“倘若,倘若,一向这般就行啦……”
胡滨城还小,不明白二姐为啥哭,觉得仅是想一向吃土鸡蛋羹,他慌了,紧忙用小手去擦二姐的泪水,一边儿慌道:“二姐不哭,不哭,滨哥儿不吃了,全都给二姐吃。”
胡夏姐给胡滨城这话气的噎了下,瞠了胡滨城一眼,羞道:“我,我才不是想吃土鸡蛋羹才哭的!”
胡春姐呵呵大笑。
她晓得小妹是啥意思。
现而今的生活,比起先动辄捱打捱骂,还吃不饱睡不好的生活相比,着实是太好了。
胡夏姐大约还是不明白,这,便喊自由。
姊弟仨人嘻嘻呵呵的分食了一碗土鸡蛋羹,胡春姐为让小弟小妹多吃一口,轮到她吃时,她又发挥出了她过人的演技,张大嘴儿,而后仅吃一丁点。
胡夏姐跟胡滨城再咋聪慧明事理,亦是不过才几岁,压根瞧不出她们长姐在作弊。
虽仅有小小的一碗土鸡蛋羹,可胡夏姐跟胡滨城全都觉的此是他们吃过的最为好吃的玩意儿。
仨人又吃了一些小米儿粥,胡夏姐帮着胡春姐拾掇了碗勺,自告奋勇的要帮着胡春姐拿到灶房去洗。
对次房的俩小女孩而言,刷碗洗衣全都是家常便饭了。胡春姐想了下,他们姊弟仨碗反而是不多,她恰好也要去后山顶上瞧一瞧环境有啥能拿来卖钱的,因此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