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治无故被贬,光绪皇帝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御书房,从此他的身边又少了一个得力变革的干才。坐于案桌之前两眼呆滞,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反倒有些迷茫。后来在宫中有一些传闻,御史杨崇伊到天津于荣禄密谋,加之宫廷内外都有此传闻废除光绪皇帝,另立新皇。看来他的皇位是岌岌可危,密诏杨锐,道:“朕位且不能保,何况其他?卿等妥筹良策,推进变法。”
次日早朝,国治穿着朝服和众文武百官分班上朝,站于大殿之上。光绪皇帝心事很是沉重的样子登上金銮宝殿,众大臣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光绪皇帝坐下之后,道:“众卿平身吧。”
执事太监站出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国治站出,将奏章捧于手中,仰望大殿之上的光绪皇帝,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将它呈上来。”国治跪下双手将奏章举起,执事太监走下接过奏章转呈于皇帝的手中,国治这才站立而起。光绪皇帝打开奏章一看,故意发怒,站立而起将奏章扔出,道:“国治,你大胆。”
国治很是惊讶的抬起头来,道:“陛下。”
“你有几个胆子竟敢查到皇叔的头上,你下去。”
“陛下,官员贪腐,国法难兴,庆亲王私开青楼,集朝廷一二品大员聚敛钱财,凡此涉案官员名单及其罪证皆在其中,还请陛下阅览。”
“大胆国治,”光绪皇帝怒指而下。
“陛下,此贪腐之风不除国家难以中兴,还请陛下对于这些涉案官员依法惩处,查封京城之内所有的青楼烟馆,禁烟肃清吏治,收没庆亲王之家资立案调查。”
“退下,朕叫你退下,”光绪皇帝是怒发冲冠,对于国治呵斥道。
“陛下。”
“退下。”
一些御史们纷纷上奏章弹劾,道:“皇上,大理寺卿何国治借查案之名冒犯皇亲,犯忤逆之罪其居心叵测,罢免何国治大理寺卿之职处以极刑。”
康有为站出指责,道:“你们这些狗屁御史,光吃饭不干事,专攻其所短,朝廷要你们干什么?”
“康有为,你大胆。”
“你大胆,难道你们还有以此要挟皇上不成。”
这些御史们跪下仰望皇帝,道:“皇上,康有为嚣张跋扈,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好了,你们都给朕闭嘴。”此时的光绪皇帝才稍稍缓下急切的心情,坐下沉思一会儿,道:“罢免何爱卿大理寺卿的官职,回四川去做一个团练使吧。”
“臣在此谢过陛下,”随后国治取下头顶之上的顶戴,放于地上,转身甩袖离去。返回到大理寺办理交接仪式,准备离开京城。
下朝之后,光绪皇帝回到勤政殿,缓一口气坐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执事太监走上前来,站在光绪皇帝的身边,道:“皇上,康有为在宫外等候召见。”
“好,传康卿速来见朕。”
康有为进入勤政殿面见光绪皇帝,道:“皇上,国治无罪反而有功***,他刚正不阿不畏权贵公正执法,对于我们的变革是有利而无害。皇上为何要拔除他的官职呢?”
“形势所逼,朕也没有办法,何卿有青云之志,文武全才。此人怀有宰相之能,是我大清中兴之臣,实属难得,速传朕密旨,加封何卿为招讨使,秘密招募兵勇训练,随时等候朕的传召。康卿,你回去替朕拟旨吧。”
“是,臣这就回去拟旨。”
康有为找到国治的府邸,敲了敲府门,开门的是何府的下人。康有为问何府的下人,道:“请问你们的大人还在府邸吗?”
“我家老爷还在书房之中,小的即刻去通报。”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康有为既往国治的书房奔去,呼道:“何大人。”国治听闻书房之外的呼唤之声,疾步走出书房,喜迎道:“康先生。”
康有为站在书房之外望着走出的国治,道:“何大人,康某冒昧造访,还请何大人不要怪罪才是。”
“康先生这是哪里话,进屋来坐。”国治邀请康有为进入自己的书房之中,在国治的书房之中除了一些字画和案桌之外什么都没有了,里面的摆设很是简单。案桌之侧的书架之上是摆满了很多的书籍,看来国治也是一个爱书的人。康有为走进之后看到这一切之后令他很是吃惊,在他的心里的国治是一个习武之人,自己的房间之内应该是摆满了刀、枪、剑、戟等一些兵器才是,没想到的是当他走进国治的书房之后,与他的想法是截然相反。康有为走在案桌之前,一看就知道国治躲在书房之中练习书法。“励精图强”几个大字是刚猛有力。康有为看了之后,道:“原来大人还有此等闲情雅致。”
“人嘛总有些不如意的事情,总不会因为此等小事乱了自己的心志吧。康先生请坐吧。”康有为这才坐了下来,与国治相对。康有为道:“委屈何大人了。”
“忠于国家在下可以杀身成仁,一点小小的委屈算不了什么。康先生,在下走之后变法大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任重而道远,先生多珍重啊。”
“好,懂我者文山也。”康有为站立而起,道:“传皇帝口谕,封川人何爱卿为四川团练使加之招讨使,招募兵勇听后朕之传召。”
国治站立而起又跪下,道:“臣在此拜谢皇帝陛下。”
次日,国治收拾好行礼,离开了京城,独自一个人站于凉亭之外,双手放后,平视远方,没想到在国治离开之时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为他送行,难免有些心伤,道:“我何国治孑然一身,我行我素,如今已是我孤身一人。”国治官贬四川团练使竟然是如此之大的落差,今非昔比啊。
“文山兄,”就在国治感慨人生之时听到身后有人赶来呼之。
当何国治转过身来之时所见到的是维新四公子之一的谭翤同,道:“复生兄。”
谭翤同走上前,站于国治的身前望着国治,道:“文山兄,在下没有什么好赠送给你的只有家乡湘茶赠之,还请文山兄收下。”
“湖南湘茶闻名天下,治收下了。”国治接过谭翤同手中的茶叶,道:“治遭贬之时,还有复生兄这一个朋友相送,治此生足也。”国治转身正要离去,谭翤同跨前一步望着离去的国治,道:“文山兄,一路多珍重啊。”
国治转身道:“复生兄,官场多险恶,你也要多保重。”
之后,国治骑上白马向前方奔去,翻越千山万水。三天进入四川境内,一路上国治是风餐露宿,最终返回成都。国治回到成都之后,携带妻子及其家人在太公、太夫人坟前祭拜。山上多乱风,一切都是那么的悲凉。国治待在太公、太夫人的墓前先是打扫一番,乱风吹起黄叶乱舞,周围的深草随风乱摆。国治站在太公、太夫人的坟前,道:“爷爷、奶奶,孙儿知道你是最疼爱孙儿,是孙儿不争气,不孝,让你老二人操心了。”而后点上三炷香,冒起青烟,道:“爷爷、奶奶,孙儿回来看你们了。”说到此,国治的双眼开始通红,眼泪缓缓的流下。太夫人是失落而病故的,在临走之时还没有看到国治最后一眼,最后一口气呼出,“孙儿,”而后咽下去与世长辞,这将是国治心里永远的伤痛。
入夜,他们从老家返回成都,进入何苑。国治与父亲杰豪少言论,也许是二者的思想不一样吧,面对父亲的严厉责问使其二者的关系是越来越微妙。一回到家中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了些以往的活跃的气愤心中多了一些沉静。他的哥哥国安进入国治的书房之中,道:“弟弟。”
“哥哥,进来坐吧。”
“不啦,父亲叫你去堂中问话。”
“好,我这就去。”
国治进入堂中,面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行礼道:“父亲、母亲,如今可安好。”
陈夫人坐于一旁望着国治,满面荣光,道:“好,我们都很好,你也是三十多岁了,该有后了。”
“母亲,此时孩儿自会明白,母亲不必挂怀。”父亲坐于一旁,其脸色不是那么的好,很是严厉的道:“听说你在京城跟随什么康有为变法,你是怎么看待此问题的?说说。”
“国家腐败不堪,到了亡国之危,孩儿以为只有变法强国,强兵势在必行。”
“为父认为你们这是在扰乱朝纲,动摇国本。康有为是个什么样的人,为父调查的很清楚。此人言行不一,说什么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然而自己呢,妻妾成群,生活是如此的荒淫,对于这种欺世盗名之徒何来谈变法?你来看看他写的《新学伪经考》和《孔子改制考》像此等言论对抗祖宗之法度,此为不可取,也不可行。”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儿子不是忠孝于康有为,而是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康先生提出向西方国家学习政治制度和思想主张,由君主专制转化为君主立宪,将儒家经典与西方先进的思想融和一体,此乃国之大局,父亲一味地拿别人的私生活说事,孩儿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