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国安站于凉亭之外久久不能进入,来回徘徊。太公望着凉亭之外的国安,道:“安儿,你进来。”
国安这才进入凉亭之中站立面对在座的诸位行礼,道:“爷爷、父亲、姑表父、先生。”
余猛望着国安笑道:“这就是国安吧。”
“正是表侄国安,姑表父一向可安好。”
“好,好,”太公看着国安手里攥着的几页纸张,于是问道:“安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是孙儿写的剧本,爷爷大寿临近,写了一本“赵氏孤儿”还请在座的各位长者过目看看能否用得上,”说完之后走上前双手奉上几页“赵氏孤儿”。太公接过国安手中的几页“赵氏孤儿”,看了一会儿,递给周围众人传看。之后太公笑道:“用得上,孙儿的这份大礼爷爷收了,也很喜欢。”
传到杰豪的手中,杰豪拿起在手中仔细的看一番,心中有所疑惑,抬起头来问道:“安儿,为何写“赵氏孤儿”呢?”
国安转过身来面对杰豪,鞠躬行礼,道:“回父亲话,孩儿仔细看过《百家姓》关于我们何姓的起源,起源之一来源“韩”姓的一个分支,周成王之弟唐叔虞裔孙韩王安,后被秦所灭,子孙分散于各地,在长江和淮河流域一带的韩姓子孙,由于当地“韩”和“何”的发音向接近,后来以“何”为姓。那么为什么要写“赵氏孤儿”呢?那我们就从这个历史背景说起,春秋末晋景公三年(公元前597年)担任司寇的晋国大夫屠岸贾,图谋作乱以掌控晋国大权,决计消灭赵氏势力,于是借口赵盾之弟赵穿曾刺杀晋灵公,其责任在于赵盾,所以背着晋景公擅自发兵攻打赵氏行下宫,诛杀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赵朔之妻晋景公之妹庄姬在这紧要之时,生下一个男子,此男子就是后来的赵武。赵武在十五岁之时,在晋国大夫韩厥等人的努力之下,晋景公为赵氏昭雪,平了冤狱,发兵攻灭屠岸贾并灭尽其家族,斩草除根。立赵武为大夫,恢复赵氏封邑。我们这个“何”姓就是晋国大夫韩厥之后裔,写此“赵氏孤儿”为爷爷祝寿恰如其分。”
老先生坐于一旁,面带笑容的看了看国安,道:“国安有着惊人的写文天赋,但不适合考取功名。”
我们都知道,何家老小不怎么喜欢国安的,皆因为国安不善交流也少言寡语,性格是及其的孤僻,不像国治那样讨家人们的喜爱,包括这个余猛也不例外。于是余猛道:“那么治儿呢?先生,在下是个直性子,不会绕弯子,有话就直说,你说治儿适不适合考取功名?”
“国治从小活泼好动,尚武,如果稍加培养长大之后必成为一代宗师。再加之他从小好学且记忆超群,考取功名是不成问题的。”
国安起身一一行礼,道:“爷爷、父亲、先生、姑表父,孩儿先行告退了。”
说完之后缓缓的退出,太公等人望着国安退出凉亭,之后太公笑道:“这孩子性格使然,不爱凑热闹。”
戏院老板邱鸿儒和往常一样,坐于太师椅之上,抽几口大烟,旁边的案桌之上放有一杯清茶。抽几口如同云里雾里,有着一种飘渺的感觉,而后将烟袋锅子放于案桌之上,喝几口清茶漱漱口随后将其咽下。下面的猴崽子们正在练习唱腔。邱鸿儒道:“邱少白,你出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站了出来,走上前道:“父亲。”
“在这里没有父子,只有师父和弟子,你知道吗?”邱鸿儒很是严厉的训道。
“孩儿记下了,师父,”邱少白对于他的这个严厉的父亲是又敬又怕,他的父亲对他的要求很高,同时也很严厉,真所谓棍棒才能成才,久而久之自然的生怕,那么敬就是他的父亲在早年的时候成为京城名角,因唱剑阁之役而红遍大江南北。
“嗯,记下就好,”说完之后沉思良久,喝一口茶,道:“唱一段启王为抵御剑阁之下的六国之兵的誓师吧。”
少白双脚成八字,大脚迈开,一手做出提起佩剑的样子,道:“啊!啊~,于将军随本将军出城抵御城外之敌。”
“启王,不可轻率出城,”邱鸿儒单腿而下一跨仰望其上道。
少白一手撸起胡须一手拔出佩剑呵斥道:“劝者斩。”
邱鸿儒站立而起,道:“不对,不对,不够传神,启王是众将领之首,不怒自威,”而后双目圆瞪,声如宏钟,道:“劝者斩。”
不管少白再怎么演绎这一段,还是令他不是那么的满意,一手拽过少白脱下裤子,用烟袋杆打他的屁股。这个时候的少白还小,只知道自己的屁股很是疼痛,哇哇大哭。旁边的小弟子们都跪下求饶,道:“师父,你就饶了师哥吧。”
“你们可知道为师为什么对你们是这么的严厉吗?因为你们将来是要成为角,名角,要想自己不同于常人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吃到比常人更多的苦,受尽比常人更多的折磨而不消磨自己的志向,你们如此的颓废为师看到眼里也是恨铁不成钢,”少白的屁股之上的淤青就是他的这个严厉的父亲打出来的。这个时候二宝和太公的侄孙女站于这戏院大门,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入的,进入之后敲了敲打开的房门。
“你们二位是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
二宝正要上前来自报其身份,被身后的淑倩制止住。此时的余淑倩倒有些打抱不平了,道:“既然小哥哥已经认错了,为何你还要打他呢?”
“此乃咱家的家务事,小姑娘不便说出此话吧,”鸿儒依然和颜悦色,丝毫没有对这位小姑娘动怒或者言语方面上的挑衅,如此的不动声色,可见面对晚辈的如此责问是应对自如。
“你,你,”此时的余淑倩不知道如何应对了,故作气愤。二宝站出道:“在下前来找邱老板。”
“老夫正是邱鸿儒,不知二位找老夫所为何事?”
“在下是何苑下人何二宝,这位是太公侄孙女余淑倩,也就是我家老爷的侄女,三天后太公大寿特此相邀邱老板。”
“原来是太公相邀,请进屋详谈。”
“好,进屋详谈,”邱鸿儒将二宝请入厅堂之中叙话,只剩下淑倩和少白两人坐于大门口的石阶之上。他们这些师弟们站于一旁,其中一个走上前道:“师哥,我们先回房间了。”
“嗯,你们先回去吧。”
只剩下少白和淑倩两个人坐在石阶之上,开始两个人是一句话都不说,坐于旁边的少白是满脸通红,连一双耳朵都是红扑扑的,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坐于旁边的淑倩终于说话了,道:“你,你还疼吗?”
“你说什么?什么还疼?”此时的少白不知其所以然的望着淑倩问道。
“笨蛋,当然是你的屁股,”淑倩将话说完之后偷偷的发笑。
“不疼。”
“你师父对你很凶。”
此时的少白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于眼前的淑倩是心不在焉。也许此时的他正在想,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让时间停止下来或者再过的慢一些那该有多好啊!虽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所有的压力包括他的父亲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抛至于脑后,忘乎于所以。
“你在想什么呢?”淑倩望着少白没有什么反应似的,因此问道。
“没,没想。”
“我是在问你呢,你都不专心,”淑倩好像很生气故而不做理睬他。
“对不起,”少白只是仰望天空,长叹一口气有些自责的道:“对不起,少白让你生气了。”
“我是在问你,你的师父怎么对你这么的凶啊?”
“他既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师父,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每当在我的父亲的面前问起我的母亲的时候父亲都会打我,狠狠的打我,然后训斥我,你的将来是要成为角,京城的名角,不许提起我的母亲的事情,只有这样才是我唯一的出路,从这之后再也没有在我的父亲面前提起我的母亲,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挂念。”
“你的父亲怎么这样?”
“这我也不知道,”时隔不久,二宝站于淑倩的身前道:“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少白站立而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追上前道:“我叫邱少白。”
“余淑倩。”少白追至在门口,望着他们上了马车,快速的离去。而少白站于门口久久不能离去,远眺而去有些舍不得她的离去。他的这些师弟们站于他身后,道:“师兄,我们该离去了,不然又要挨师父的骂了。”
“不,你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