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孙儿,”就在这个时候,太夫人和母亲陈茜媛来到国治的房门之外。
国治爬上高墙向后望去,望见自己的奶奶和母亲,而后面对馒头和狗娃道:“奶奶和母亲来了,先不和你们说了。”
“国治,我们就在外面等你。”
“嗯,好的,”国治从高墙之上跳下,跃身从打开的窗户翻进,走上前打开房门道:“奶奶,母亲。”陈茜媛随太夫人之后进入,道:“奶奶可是来看看你的学习情况,最近有没有调皮,”太夫人转身面对陈茜媛道:“你又来训我的乖孙子,不许你对我的孙儿这么凶。”
“婆婆,你这样会把他宠坏的。”
“宠坏了怎么了?老身就是愿意宠着他,他才什么话对老身说却不对你说。”
“还是奶奶对孙儿好,”国治把太夫人逗的哈哈大笑,随后坐下来将拐杖放到一边,将国治抱于怀中,很是亲和的道:“我的乖孙儿,先生为什么罚你抄书呀?”
“奶奶,今天上课的时候孙儿做错一件事情,孙儿在先生的课堂之上睡着了,先生罚孙儿抄写“礼记.曲礼篇”十遍。”
“嗯,知道错了就很好了,要是把自己的错误改正过来才是难能可贵的,明白了吗?”
“孙儿明白了。奶奶,孙儿累了,想出去玩玩。”
“想出去就出去嘛。”
“嗯,奶奶对孙儿最好啦,”陈茜媛站在旁边很是严肃的道:“不许去,你以为你奶奶在这里我就治不了你了是吧。”
“奶奶,”国治很是委屈的道。
太夫人仰望站于旁边的陈茜媛道:“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吓坏我的乖孙子,今天奶奶做主,乖孙儿,出去玩吧。”
“婆婆。”
“他不愿意去做你这样的逼他,把他整天关在书房之中能一时之间成为状元吗?孩子嘛,就应该有他的童真,我们不应该把他的这份童真抹灭掉。老身相信我的孙儿,他有他自己的分寸的,”随后面对国治道:“孙儿,出去玩吧。”
“奶奶,孙儿出去了,”国治退后几步迈着轻快的步伐跨出房门。
三个小孩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窜来窜去,一起说笑一起打闹。“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好吃又香甜,”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翁缓步的走在这繁华的街市之中,望着这些来往的人群,四处张望四处吆喝。狗娃面对国治和馒头道:“国治、馒头,我们都去买一串冰糖葫芦吧,很好吃的。”
“好,今天我请客,”国治点了点头同意了。
“老爷爷,老爷爷,”三个小孩一起拥上前仰望满脸邹文的老翁。虽然这位老翁满是沧桑但依然很是乐观,脸上的笑就像随时刻上去一样,弯下腰面对这三个小孩道:“小孩,你们要冰糖葫芦吗?”
“是的,三串多少文钱?”国治仰望着卖冰糖葫芦的老翁道。
“三文钱,”老翁伸出三根指头是满脸笑容。
老翁取下三串冰糖葫芦分别递给国治、馒头和狗娃。狗娃一手握着冰糖葫芦抬头向前方望去,道:“国治,你看。”在街头围有很多的人不知在看什么热闹,狗娃很是好奇的道:“国治、馒头,我们去看看吧。”狗娃和馒头拉着国治拥入围观的人群之中,原来在围观的人群中间是杂耍戏团在街头表演。国治、狗娃、馒头站于众人之前不停地拍手叫好。
道光四年也就是1824年,回部张格尔叛乱,乱军进入乌鲁克卡伦,清军多次围剿均失利,边疆的百姓深受其害,奔走四方。道光皇帝为此平乱征收钱粮,加重百姓负担,良田荒芜,百姓衣不果腹,四处乞讨。成都这看似繁荣的大城市,人来人往,锦衣玉食,但是在各个街头的一角,则是饥民一片,为了躲避官兵的追赶,聚集于九眼桥之下,等待死神的来临。
在同济客栈的门口,有一个小孩站于客栈的门口不愿离去,即使有伙计来哄他们走,过一会儿又站在门口。这小孩一手撑着木棒,一手捧着破碗,其衣衫破烂,蓬头散发,看起来很是肮脏很是邋遢的样子。躲在墙角望去,见到一些纨绔子弟走进这家客栈,出手很是阔气大方。这些纨绔子弟约莫十来岁左右就是如此的奢侈,看来是一些富贵家的孩子,点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看的这个小乞丐直流口水。偷偷的走进这家客栈站在一旁低声道:“小爷,行行好吧,给我们施舍一点吃的吧。”
“哪里来的乞丐,滚!滚!滚!真是晦气。”
“慢,”其中一个小孩好像就是他们的领头的吧,蔑视站在旁边的小乞丐道:“小乞丐,大声点,我们没听见。”
“给我们施舍一点吃的吧,我和母亲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想要吃的是吧,把你的破碗给爷拿过来吧,”此人接过小乞丐手中的破碗撒一泡尿在破碗之中,很是得意的道:“把它喝了爷就给施舍一点吃的。”
“我不喝。”
“兄弟,把他给爷伺候好了。”
这些纨绔子弟是一脸笑意,这种笑如同小人般的讥笑,捧着破碗强行要他喝下。小乞丐在反抗之余打翻了破碗溅了自己一身骚。于是他们开始恼怒了冲上前来便是顿狂揍。周围围观的大众无一不是指指点点的,连客栈的店家走上前也只有任意他们胡作非为,就当看看一笑了之吧。此时的国治被客栈之中的热闹吸引过去,如此倚强凌弱的行为怎么不会有国治的行侠仗义呢?于是正要走上前去被旁边的狗娃和馒头劝阻道:“国治,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怎么这就走了呢?我岂能容下此等事情在我的面前发生。”
“国治。”
“你们莫再劝了,此时我何国治管定了,”之后走上前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哟,这不是何家的二少爷吗?怎么?你想管此事。”
“在下想请你高抬贵手,放了他,”何国治缓步走上前站在此人的面前,昂首挺胸,有点像侠义相助的侠士,给人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小乞丐躲在国治的身后,在国治的庇护之下心中便有此依靠,不再受威胁而担惊受怕。
“你不知这位爷是谁吧,他可是兵部尚书松筠的远侄连俊生少爷,正蓝旗下,”原来这位所提到的连俊生是官宦之家,所以才如此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
之后连俊生走出嘴角上扬,望了望身后的兄弟,道:“如果爷说不呢?,如你识相的话赶紧滚开,别不识趣打扰了爷的兴致。”
“狗仗人势的家伙,什么松筠本少爷不认识,”说完之后对身后的小乞丐,道:“我们走。”
小乞丐望着国治只是点了点头,正要跨门而出,被一帮人抢步上前,把他们围在中间,道:“你说走就走,何国治你以为你还走的了吗?”
何国治转身面向连俊生,道:“我们单挑,如果在下在此打败了你,那么此人就由在下带走。”
狗娃走上前劝说道:“国治,我们走吧,此人我们惹不起,我们不值得为一个乞丐卖命。”
“如有不平之事我就要去伸张正义,打抱不平,休得多说,你退下吧。”
“国治。”
国治转头看着狗娃,狗娃只是耷拉着脑袋退后几步,与馒头站在一起。馒头凑到狗娃耳边轻声道:“你莫再劝了,只要他确定的事情我们谁也劝不回来,”狗娃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好,单挑。”
连俊生登上台阶上平台面对国治道:“何国治,有种你就上来。”
“好,”国治上台阶跨步上平台,与连俊生相对而站。国治握紧拳头即冲而上,没想到这一拳头却打了一个空,被连俊生正面一拳直击其面,国治仰面后撤,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鼻子,鼻血流出,望望台下的狗娃和馒头,狗娃趴在平台之上连声道:“国治,不要再打了。”站于正前方的连俊生很是得意的道:“何国治,你不是要打赢我吗?来呀。”此时的何国治是气愤难平,拳头紧握迎面而上,连俊生狠踹其下腹,国治的拳头还未打出其下腹吃了他一脚,连俊生几步迎上一拳甩出,国治一耳“嗡嗡”直响摔倒趴下。连俊生一脚踩在国治身上,讥笑道:“这不是何家的二少爷吗,照样踩在我连俊生的脚下,逞英雄,叫你逞英雄。”一脚踏其头,国治趴在地上,双手紧握拳头,憋足了气一声不吭。连俊生道:“你和那些贱货一样,走,我们走,”说完之后连俊生才带着一些人离去,国治这才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