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科幻小说 > 庶女的璀璨人生 > 第三十二章
    黎王慵懒而邪魅,周身上下竟散发着一股寒意和凌厉之势。令人不敢接近,李公公拿着这封血书,黎王隐隐带着怒气:“你说,这封血书是假的,何以见得。”

    “慕容玲幼时体弱多病,后来,慕容家求到了药王谷,王爷应该清楚娘娘因机缘巧合曾在药王谷住过几年,也正是那几年刚好遇上了慕容玲。不得不说,慕容玲是聪慧机敏的,她身体好了不说,还成了药王的关门弟子,娘娘在药王谷虽未拜师,却耳濡目染学到很多,迫于生计,应征到宫里当了女医官,娘娘做了妃嫔之后,与慕容玲有过书信往来,老奴见过她的笔迹,这封模仿的很像,却不是她亲笔所写。”李公公跟在母妃身边多年,谨小慎微惯了,他自然是经过多番推敲。

    黎王烦躁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全部扫在了地方,瓷碗碎裂的声音刺耳,上好的端砚落地缺了一角,连同黎王的衣服下摆也被沾染了不少的墨迹:“为这假的血书,动用了王府多年隐藏的势力不说,还与南盛国的井皇叔结了死敌。”

    “老奴的疑问正是在此,南盛国井皇叔安插眼线在慕容府倒还说的过去,可抢这封血书却是让人费解,慕容玲想必会交代一些当年的隐私,也仅限于她未婚先孕,及女儿和情人的下落,这些事情即便闹出来,慕容乾作为主事的也挨不着,顶多被皇上训斥几句。”李公公思来想去,一夜辗转未眠,最终未能解开疑团。

    王家的灭门在京城激起不小的风波,京城是天子脚下,有个毛贼,打架斗殴倒也正常,这杀人可是重案,还是一百多口,又牵扯慕容家,街头巷尾议论声此起彼伏,官家太太们更是心中不平,多半猜测是晋王所为,大夫人那般谋害他的王妃,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便如此,也不能将王家一干人等全带上呀,除此之外,她们到看不出王家结了什么梁子,让人恨得这般田地。

    早朝之上,皇上大发雷霆,文武百官唯恐惹祸上身,保持静默。皇上将奏折甩在慕容乾的脸上,“朕的肱股之臣,却是连内宅之事都管不了,搞得乌烟瘴气,晋王妃何错之有,你们作为她的依仗,作出这样让人不齿之事,传朕的旨意,王氏妇德缺失,心思歹毒,念起娘家惨遭祸事,贬为庶民,赶出慕容府。”

    慕容乾本想辩白几句,皇上正在盛怒之下,他忍了下来。回府的路上不断思索,王氏一旦出府,能否引出幕后之人,皇上这般作为,显而易见,他要查出真凶,堵上悠悠众口。

    慕容乾心如明镜,晋王再厌恶王氏,也不会残忍到将王家灭口的地步。圣旨先一步到的慕容府,二姨娘带着众人摆了香案,随后便再王氏的院子等着。

    王氏众叛亲离,目光贪婪的望着映在窗户纸上的那片光芒,原本最常见的东西,都十分难得了。

    慕容乾心不在焉,一头栽进书房,二姨娘让下人将王氏放出来,撵到街上去,沉重的大门在她身后合上了。王氏扬天笑了起来,筹谋多年,输得一败涂地。

    因着晴儿在车上用早膳,马车不急不缓的悠着,暗一亲自当得车夫,晋王将虾饺放在她的盘中:“这虾饺是母后宫里请了南方糕点师傅做的,味道极好,你尝尝。”

    喜鹊在车辕上与暗一并排而坐,手里拿着几个酥饼,慢条斯理的吃着,小姐和王爷在车里,她不能随便打扰,有怕小姐有事需要吩咐,她没有选择坐后面的马车,硬是挤在了车辕上。暗一不是普通的车夫,向来冷冰冰的,喜鹊一不留神儿,呛了一下,脸色憋得通红,暗一将身边的水壶递过去,喜鹊不能说话,却也不接,暗一瞧着这小丫头都生死攸关,还在意这些个虚礼:“你若再不接,就不能继续服侍你家小姐了。”

    喜鹊一把抓住水壶,拧开盖子灌了几口,酥饼下去了,身子也松缓了,却将水壶放在她的身侧,从袖兜里摸出一块银子,约莫有五两,丢到暗一的身上:“这个足够你买几个这样的水壶了。”

    暗一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爷还差你这小丫头的碎银子,那可不是一般材质的水壶。那是王爷十二暗卫特有的,即便要给那也是爷的媳妇,冲口而出的话,顾虑到车里的人,生生给忍了回去。将碎银子丢给她:“不卖,帮你应个急,怎的还要霸占。”

    喜鹊当仁不让:“姑娘用过的东西哪里还能给你拿回去的,你要是嫌弃银子少,一会儿下车,我向小姐拿来,给你添些就是了。”

    暗一伸手就要去抢,喜鹊是个认死理的人,护着愣是不给,马车有些偏离了车道,路边一块大些的石头膈住了马车的轮子,两人一侧歪,喜鹊头朝下就要摔下去了,暗一来不及多想,伸手将人揽在怀里。

    晴儿面前的白粥撒了些,晋王掀起帘子,暗一和喜鹊这姿势让人浮想联翩,不像是发生了争执,到让人觉得是郎有情妾有意,喜鹊慌不择路的坐回原位,挥舞着小手:“小姐,刚才奴婢…”

    “用心驾车”。丢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晋王放下车帘,暗一吐吐舌头,将水壶贴身放好,“别给我惹事,老实待着。”喜鹊心中委屈,他还有理了,明明吃亏的是自己,双眼微红,头瞥向一侧。

    慕容老太太坐在琴台上,垂手抚摸琴身,林嬷嬷劝了几次,老太太都不曾离开,她还是忍不住上前唠叨:“老夫人,天气凉了,这边的小院很长无人居住,虽常有人打扫,可地龙好些年不用了,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出来,您这么坐下去,身子骨着凉,可怎么办?真真是急死人了。”

    老太太屈膝而坐的地方正巧对着小院的门口,“不碍事,晴儿快来了,一会儿你将晋王拦下,就说老身在此等她。”

    晴儿一如既往的缓步而来,老太太看着她脸上挂着笑容,如廊外深秋的阳光一般灿烂,她仿佛看到了女儿俏丽欢笑,喊着母亲时的娇巧。

    “祖母,开着大门,未生炭火,会着凉的,晴儿扶您回去吧。”她弯下腰作势要去搀扶,老太太顺势拉着她坐下,手摸着琴弦,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来:“孩子,这是你娘之前住的地方,这琴是娘的,你若喜欢便带走吧。”

    晴儿静静的注视着她,不卑不亢,老太太从袖筒里拿出一个荷包:“三姨娘是你的养母,你的亲娘是慕容玲。这是你母亲怀你八个月是缝制的,祖母瞒了你许久,该是时候告诉你了。”

    晴儿笑了笑,紧紧搂着她,一张如玉风华的脸在点点阳光的照耀下,似蒙上一层雅致清辉,“祖母,不难过了,她会回来,只要活着,她回惦记我们,就如我们思念她一样。”

    老太太满以为晴儿或是会闹一场,或是会黯然神伤,可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她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反过来安慰她,老太太积攒多年的愁云烟消云散了,她发自肺腑的庆幸,若自己当年执意要打掉玲儿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哪里还能看到活灵活现的晴丫头,她已是半截黄土埋身之人,正如晴丫头说的,玲儿肯定在某个地方牵挂着她们。

    入秋便是早晚凉飕飕的,更何况是深秋,太阳西斜,冷风袭来。大夫人茫然的站在大街上,王家的大门上赫然贴着封条,还有衙役把门。她脑子很乱,她们王家一夜之间被灭门,会是谁?她没有流泪,默然的转身。

    街面上冷冷清清,零星的而几个行人,也都缩紧脖子,低头赶路。她急匆匆去了黎王府,她的女儿不会抛下她,她还有容身之地。

    慕容嫣儿背靠着木雕花的椅子,面向死气沉沉的湖水,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儿,她的外祖家虽不是达官贵人,可银钱充足,从未让她们母女受过委屈。怎的一夜之间就都没了。最让她心悸的是母亲被贬,她该如何自处,好在父亲没有厌弃她,不然,黎王爷绝对容不下她。

    她惶惶不可终日的坐了许久,直到门房来说,她的母亲求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心里嘀咕,母亲难道不清楚,这样做会害死她。

    皓月当空,繁星璀璨,夜色朦胧唯美,如墨天际下的皇城从灯火通明到零星碎烛,便是连宫内的大道小道,曲径楼台都只剩微弱的灯笼随风轻舞了。

    晴儿悠悠的走着,晋王不出声,如影随形。暗一是男子,又有武功底子,不觉得身上寒凉。喜鹊绕了大半个皇城,身子筛糠似的瑟瑟发抖,却还咬牙坚持着。忽儿一件厚实的男子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暗一闪身退出一米开外。

    慕容嫣儿让门房将母亲打发走。她起身往回走,吩咐丫鬟传膳,她拿着暖炉缩在屋内,深秋的夜晚都快赶上寒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