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她就是个贱女人,明明喜欢黎王,还恬不知耻的住在晋王府,这样的女人哪里能配的起你。我帮你教训她,你反而怪我。上官小姐说的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到处勾引的狐媚子,就该打死。黎王妃,你刚才不是也说你和黎王爷早就有情,是这个女人硬要破坏你们吗?慕容飞儿,七王爷与这个女人的事情不是你告诉本郡主的嘛,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燕婷不依不饶,嚣张跋扈的样子让晋王深深的厌恶。
圣元阴狠的目光直逼慕容飞儿,心被揪起,原以为燕婷郡主有太后撑腰,她不过是顺水推舟,晋王厌烦慕容晴儿,其他的人无关痛痒,谁会不自量力的淌这浑水。她身子微颤,缓缓的将身体向后移去,尽量淡出他们的视线。圣元鹰隼的眸中染上一丝狠绝,手臂微扬,一股掌风带动地面的碎石将慕容飞儿震飞撞击在假山的石面上,跌落下来。身强体壮的男子都未必能承受住他多年练武积攒下的功力,较弱的女子被这怒气冲天的一掌怕是震得七魂三魄都要出鞘了。
慕容乾不敢多言,怒斥大夫人,“你养的好女儿,还不带回去,省的丢人现眼。”
慕容嫣儿小脸惨白,躲在黎王的身后,颤抖的双手死死的抓住墨卓然的袖子不放,他不着痕迹的甩开,“入我皇家,就该懂得长幼尊卑,四嫂岂是你能妄论的。”晴儿被晋王呵护在怀,黎王压制即将奔涌而出的怒潮,墨卓峰眸如泼墨,耀着碎碎晶光,“五弟,当晚花轿错抬,本王不追究,是因为本王早已心仪晴儿,要说本王和晴儿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还要多谢你与弟妹的成全。”
平地一声雷,这个消息炸开,在场的人窃窃私语,晋王对晋王妃的深情,不但扭转了之前对晴儿的轻蔑与流言,也告诫在场的各位,晋王对待他的王妃何其珍重。
圣元的身体微微僵硬,燕婷郡主被侍卫夹持,不得动弹。
“皇祖母,求您,救救孙女,燕婷知错了,让四皇兄放过我吧。”
太后被皇上搀扶着姗姗来迟,“燕婷,你三年未归,回来就生事,还不与你四哥道歉。”
“不敢,皇祖母,您心疼燕婷,可今日之事,不能草草了事,如若不是圣元将军恰巧路过出手相救,现在您看到就是两具尸体,而不是活生生坐在这里的孙儿。”
“四皇兄,你夸大其词,我是想要她的命,你又不会有事。”
“如果晴儿不在了,本王绝不会独活。”
他的话刺痛了皇上的心,惹红了皇后的眼,泪水滴滴滑落,“燕婷,本宫不解,你何以下此重手,要她死?她可是晋王妃,太后的孙媳,皇上的儿媳妇,本宫膝下无女,晴儿无疑就是本宫心心念念的女儿。六王爷功高盖主,她的女儿自持身份高过晋王妃,本宫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晴儿受此一劫。”
皇后一句“功高盖主”,已将六皇叔数年间无视皇上的行迹一语盖过,太后明白,她处理的若是不公,这句话便也会深入臣子之心,以后要想挽回也是难了,皇上是她的继子,老六却是亲子,这种关系本就尴尬,皇上不语,仿佛置身世外,太后握紧双拳,掌心出汗,冷风吹过,手指冰凉。
“燕婷不是那个意思?”如梦初醒,方知犯了大错,手中的鞭子被圣元趁机拿去,不由分说截成几段,“听闻太后娘娘有意将郡主赐婚与臣子,臣以为,郡主三年前与七王爷议亲,现在又要许配在下,按郡主对晋王妃刚才所言,这样的女子就是水性杨花,不知,郡主打算何时去削发为尼呢?”
“你…….”燕婷郡主气的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一个女子被两个男子拒婚,这辈子要想再嫁个身份背景家室都要体面的怕是难了。即使六皇叔这位皇亲国戚出面,她同时得罪了晋王,圣元将军和黎王,权贵之家都要掂量着,谁也不想结门亲事,反倒竖了几个劲敌。
“峰儿,皇祖母清楚,燕婷是过分了,好在孙媳安然无恙。”
“那孙儿就退一步,杖责一百,免去三年牢狱。”燕婷郡主呼天抢地的被拖拉着拽走。
“峰儿,晴儿受了惊吓,母后担心她着凉,今晚就留宿在凤栖宫可好,母后与晴儿还能说说话。”
“好。劳烦母后安排,晴儿受凉,需要沐浴和姜汤。”晴儿窝在他的怀中,困意袭来,昏昏沉沉中睡着了。墨卓峰眸光中满满的担心,真是个没心肝的丫头,这种情况下也能安然入睡。
慕容嫣儿嫉恨的眸光像是啐了毒的羽箭,定在晴儿的身上,李公公深知王爷的性情,这般不识抬举的女人难当大任,黎王将慕容嫣儿往前一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四哥心有芥蒂,你应当承担该有的惩戒。”
大夫人跪地求饶,“晋王爷,都是臣妾教女无方,黎王爷与黎王妃新婚燕尔,即便有孕在身,此时也看不出来,若是动刑,大有不妥。”
太后微微扶额,“峰儿果真不能原谅她们?”燕婷不便出面制止,可慕容嫣儿不同,她不想晋王出这口气,让他憋着,她的心里才能舒坦。
晋王仿佛是浮光碎冰,看似安静沉稳,却有别于外表的内在,“那就请黎王妃去水里转一圈,这样便也扯平了。”
话音刚落,圣元将军黑眸抬起,冷厉至极,利落的挥去一掌,掌风有力毋庸决绝,慕容嫣儿的身体如一片轻飘飘的落叶,“噗通”一声响起,慕容嫣儿消失不见,不远的河里传来毫无矜持的乱叫声。
两人第一次默契合作,对付敌人,不能害怕退缩,要迎难而上,挫其锐气,断其臂膀。晋王低沉的声音清润、稳重、魅惑人心,“黎王妃骄横多事,五弟要好生调教一番,若是下次再犯,本王不介意送她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