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阴易阳丹哪是那么好练的。”凌霄带着风芷凌在魔界四域西边的青蟒山上射鹿,他站在一片巨岩之上,撑开一把黑漆金边的犀角弓,搭上羽剑,眯着一只眼俯瞰着山林里一只梅花鹿的动静,“韩深虽然跟了你父亲五年,但你父亲从未给他接触过封仙卷上的功法,这也是我放心借给他神乌鼎的原因。”
“舅舅是说,没有封仙卷上的功法,化阴易阳丹就一定炼不成?那么依此反推,只要懂封仙卷上的全部功法,就肯定可以炼出神乌鼎中所有的毒?”风芷凌认真地问道。
“你说的对。只不过,封仙卷上的功法,不是所有人都练得了。”嗖的一声,凌霄一箭射了出去,“如果练过魔界之外的任何功法,再来练封仙卷的高价功法,会真气不容,气血倒逆,轻者走火入魔,重者丧命。”
“又没有射中眼睛,舅舅。”风芷凌看着刚飞出去的箭,便肯定了地做出了判断,“舅舅近日好似功力有所懈怠。”
这一箭果然只落在了梅花鹿的臀部,而且刺的不深,那鹿被惊吓后带着羽剑就逃进了密林之中。
“你来。”凌霄对风芷凌说。
风芷凌挽了一张紫漆弓,搭上羽箭后毫不犹豫地将箭射出,羽箭划过气流,穿过稀疏的树冠,正正射中了大半身躲在灌木中的那只受伤的鹿的左眼,眼珠爆裂的声音顿时被放到无限大,清晰可闻地传入风芷凌耳中,她感到有种难言的不适,但很快被满意的笑容所替代。
侍从们动作熟练又迅速地来到那被射中的雄鹿旁,准备取走这只可怜的猎物。细长的羽箭从鹿的左眼洞穿头部,从右眼珠刺出,箭头又没入一棵小树干内寸许,鹿完全挣扎不开,只剩下凄厉的呦鸣。
“你以后可要比舅舅强很多倍了。”凌霄欣慰地笑道,并没有因为自己在风芷凌面前屡屡失手而难堪,只是对自己的功力退步微觉讶异——没有想到连心咒的反噬如此严重。他将风芷凌的弓接过来,和自己手中的弓一起递给了身后的侍从。侍从接过弓箭,就又立即退出了三丈以外,唯恐碍了两位主人的眼。
“今日在这山里跑了一天,可乏了?不如去温泉谷泡泡吧,解乏又能养元气。”凌霄道。
“我看舅舅更需要去温泉谷泡一泡呢,”风芷凌笑道,“或许下一次射箭就能准一点。”
温泉谷里有几处温泉,当年练明煊为了凌珑将原有的一个小温泉亭扩建成了一座温泉宫,凌霄近来又着人将此地再次扩建,修成了一片由廊桥连接十几处温泉池的建筑群。
风芷凌身穿薄透的中衣,赤脚走进了一处蝴蝶形状的温泉池中,此泉名为蝴蝶泉,因为温泉滋养了周边的花草,常常引来各色的蝴蝶在温泉上方翩翩飞舞,便将此泉池应景地修成了蝴蝶形状。
舒适的水温、氤氲的水汽让风芷凌有些昏昏欲睡。她刚闭上眼睛,突然听到嘶嘶的异样声响,循声一看,居然看到了一条棕色褐纹的蛇从草丛中弹出了脑袋,正昂着头朝她吐着蛇信。
“啊……”风芷凌吓得躲到了温泉的另一侧,她不怕凶兽猛禽,却特别惧怕任何蛇虫类动物——她十来岁时曾在太乙山不小心被毒蛇咬伤,差点丧命,因而留下了巨大的心里阴影。
那蛇正要毫不客气的探头爬上前,凌霄已经湿漉漉地提剑赶来,两下挥剑将它砍成了四截。
风芷凌扭头不敢看那蛇的残尸,腿有些发软。
“刚才在青蟒山是还是百兽克星神箭手,怎么转眼就怕起小动物来了,”凌霄刚才被风芷凌的一声惊叫吓的不轻,此刻却想笑,“羽儿怎么竟怕起蛇来了?小时候你可是什么都敢用手抓、用嘴咬的啊。”
“舅舅,这可是剧毒的短尾蝮……刚才我差点没命了,你居然还笑话我……”风芷凌的眉头皱着,撅着嘴,示意凌霄把蛇尸尽快处理走。
“你随我一起去旁边的池子泡吧,待我让人把这里方圆五里的蛇虫全部清干净,到时候你就可以安心地一个人来泡了。”
“好……”风芷凌不敢独自一人了,她慢慢地从池中站起,踉跄了一下,凌霄忙过去扶起她。
两人一起走到凌霄刚才泡的泉池边。
“这水怎么是冷的?”风芷凌刚迈进去一只脚,便又缩了回来。
“冷泉对元气复原更有效,”凌霄道,“你不喜欢冷泉,那我们就换一处热泉池吧。”
“不用,我今天就试试这冷泉。”风芷凌道。
她不过是希望凌霄能够好好修养元气,于是便踏进了冷泉中。
“嘶……”风芷凌被冷意刺激,忍不住出声。
这冷泉不比凡间普通冷泉,它寒意刺骨、冷意直达人体经脉每一处,若换做凡人,抵抗不过一个时辰便会因受寒而四肢麻痹,终身瘫痪。
“你第一次泡,恐怕会有不适,”凌霄也入了池中,靠近风芷凌,抓住她的手臂,尝试着传递一点温度给她。
凌霄身穿的金色蚕丝中衣浮在水中,和风芷凌白色的中衣触碰在一起,随着水波晃动,放佛两个旖旎的舞者在跳一止难舍难分的双人舞。
风芷凌将手掌搭在凌霄的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试图分散被冷意侵袭的注意力。
“还冷?”凌霄察觉风芷凌紧绷着肢体,便干脆绕到她背后,用手臂轻轻环住了她,温热的胸膛靠近她瘦削的腰背。
风芷凌慢慢放松了四肢,伸开手臂平放在水面上,闭上眼睛,靠在了凌霄胸膛上。
凌霄就这样抱着风芷凌,稍稍低头就能用下巴碰到她的头顶,他闻到了她发间散发着所独有的迷人气息,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
他贪婪的想要闻到更多,于是将鼻子凑近了风芷凌的侧颈间,那气息更浓了,而这对他,无疑是致命的吸引——
终于,他没有控制住,用嘴唇贪婪地含住了风芷凌的冰凉的耳垂。
“舅舅……”风芷凌显得错愕和惊慌,她显然被凌霄突然起来的越轨动作吓到——在连心咒的强烈作用下,这也代表着凌霄此刻内心矛盾的挣扎——而风芷凌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丝抗拒情绪在某个角落滋生,可是,却被连心咒的咒术牢牢地压制。
“不可以……”风芷凌轻声拒绝道。
凌霄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他就像一头困顿已久的猛兽终于可以自由地捕杀猎物一般,密密麻麻地吻着风芷凌的耳垂、侧颈,一边用手拨开了风芷凌左肩的衣襟,嘴唇滑向她裸.露的左肩,然后双手紧紧地捏着她的臂膀,好像生怕她会从自己怀中挣扎逃掉。
风芷凌的眼神空洞洞的,从这样的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愉悦或痛苦,只看得到一层又一层不通透的迷雾。
“羽儿……”凌霄边吻边忘情地唤着风芷凌,情难自抑,他想得到更多——他干脆将她的中衣从肩上退至腰间,上半身只剩下一抹白色的肚兜挂在胸前,而她光洁的手臂和背部肌肤完全地暴露在冷泉中,令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凌霄将自己的上衣扯开,让自己胸腹完全贴在风芷凌的背上,柔滑的触感让他心满意足地叹息了一声。
两个人肌肤的温度互相传递,这冷泉中似乎泛起了春日的热潮。
“不可以的,舅舅……”风芷凌掰开凌霄的手臂,挣扎着转过身来,看着凌霄不停摇头向后退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们怎么可以……”
风芷凌看了看自己退下的衣衫,突然伸手捂住了两侧太阳穴,仿佛有某种东西在突突地从太阳穴往外挣扎。
“羽儿,我……”凌霄看着风芷凌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虽然她眼神中只有茫然纠结,凌霄却只看到了无辜和诱惑,他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风芷凌,放肆地吻住了她的唇。“我不要当你的舅舅,我要当你的心上人,羽凰,我想要你……”
“唔……”这个吻让风芷凌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她不自觉的唤道,“大师兄……”
凌霄被这一声叫换刺激得血气上涌,眼里像是要泣出血来。他不管不顾地将风芷凌推到冷泉池边,一手扶住她的盈盈纤腰,一手支着她的后颈,让她紧密地贴在自己身上,报复般加深了他的吻。
——连心咒又如何?哪怕要用连心咒锁她一辈子,哪怕她有一天会责怪于我,我只要她是我的,只要她做我的女人,任何人都别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
“你心里只可以有我一个……”凌霄离开了他的唇,命令道,“我,凌霄,才是你最在乎的人!”
凌霄心底里那丝薄弱的矛盾情绪终于被欲望打败,他变得笃定和疯狂,他确定自己绝不能容忍羽儿心里有别的男人,他想要永远霸占着她,生生世世都只能和他在一起。
“不……”这是从风芷凌意识深处泄露而出的惊慌,她不停用手拍打着太阳穴,而意识就像一只困于笼中的鸟雀,不停煽动着翅膀试图逃脱牢笼,却只能停留在原地。
凌霄看着风芷凌的眼睛,抓住她的手,一遍遍加重语气说道:“羽儿,宝贝,你是我的,看着我,说,你愿意,做我的女人……”
“我……我愿意……”风芷凌的眼神从慌乱变得迷离,最后的反抗意识被连心咒完全侵蚀。
凌霄就像得到了鼓励,他的吻越来越肆意狂乱,放肆地吮吸着风芷凌的唇齿舌尖,他的手在她背部来回摩挲,终于被炽热的感情冲昏了头脑,他将手伸进了她的肚兜中,肆意地抚摸着最柔软饱满的山峰……此刻他已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谁。
他正在神魂颠倒间,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看到歪歪扭扭的白色肚兜下,露出三处剑伤疤痕,突兀而清晰地留在她的左胸口和腹部,那伤口似乎要灼伤他的双眼。
凌霄粗糙的手指一一滑过那三道凸起的伤疤,恨恨道:“你明明可以不留疤的,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是凶手?你是想要护着他,还是想要有朝一日,去亲自报仇?”
他神色变得狰狞,情绪突然急转,从满身的欲.火转成满腔怒火。
“不要、不要报仇……”风芷凌神志不清地说道。
“你差点命丧黄泉,却叫我不要报仇?你可知,仙门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回护说情!……如果不是他们,你根本不可能从我手中被抢走,姐姐也不会死!一切都是因为仙门那帮该天杀不得好死的混蛋!”
凌霄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他扶着风芷凌突然从温泉中飞出了水面,替风芷凌将衣服穿上,道:“我们现在就去一个个的收拾五门七派那帮该死的仙士!”
凌霄说杀便杀,趁着升起的月色,携风芷凌、带着地风水火四人,杀气腾腾地闯入了贺山派结界,踢烂了贺山派的宫门,连夜将贺山派所有在派弟子,全部屠杀个一干二净。
“羽凰,此人便是火烧我们天魔宫的仇人。”凌霄指着当时尚在不停跪地求饶的况辽,对风芷凌说道。
风芷凌二话不说,抽出锁灵鞭往前一送,径直刺向了况辽的心口,况辽当场便横死在锁灵鞭下。
两个闯过地魔第十宫的魔界高手,展现了魔界最残暴嗜杀的一面,下起手来是惊人的干净利落。
一夜之间,贺山派便成了一个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