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金古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拱手问道。“公子,这签了是什么意思?”
“咳咳,没什么,你不是去找说书的场子嘛,你看我这怎么样,一天到晚人流不断,来这里吃东西的又不缺银子。”
“这…”
金古有些犹豫,这里每天人流这么大,听书的人一定少不了,只是毕竟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就怕没有那么多人去看。
看到金古有些意动,秦翰笑了笑,说道。“金老伯,在我这里说书,我们有家酒楼给你出故事。”
金古变了脸色,自己被赶出来就是因为说的书都太过老套,来回来去就那么几个故事,客人早就听腻了。
“可是公子,这故事哪里又是说有就有的呢,而且重复的多了,看官们会厌烦的。”
秦翰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担心故事,说了有就肯定有。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听到秦翰再次保证,金古捏了捏拳头,反正已经无处可去,换个场子人家也不一定要,不如在这里试上一试,就当还了人家的恩情,行情不好的话,大不了离开就是了。
“那就多谢公子收留,小老儿不胜感激。”
金古愿意留下,酒楼便算是有了另一条吸引客人的手段。给金老伯拿出故事来对秦翰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难事,自己看的小说,电视剧,电影什么的怎么也够了,真正难得是自己要去回忆,整理,把它写出来,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
六月中旬的安平,天气已经热得让人直流汗,天上除了太阳,见不到一片云彩。
田间地头,偶尔刮起的风并没有带来凉爽,反而是掀起滚滚热浪。众士卒不得不再次脱下衣服,光起膀子来。
河边的水田旁,秦翰已经换了一身麻布短打和周跛子一起站在地头。
周跛子看着秦翰拿来的一麻袋水稻种,眉头上皱起了黑线,上午还以为跟对了人呢,这下午就让人一阵失望。这百户大人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果真是两手不沾阳春水,从来没种过地。
“大人,这,按天气来说,五月的时候正是插稻秧的好时候,不过咱们安平偏北了些,六月也不能说太晚,只是,这稻种种下去,等它成秧,在到它结穗,都快入冬了,我怕这稻子会受冻,坏了收成。”
听到周跛子这么说,秦翰挠了挠头,自己还真不知道种水稻要这么麻烦,这下耽误了种水稻的最好季节。
“影响很大吗?”
“不好说,如果今年冬天暖和些,也不是没有撑过去的可能。”
暖和些?秦翰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只要暖和些就成问题?”
“回大人,这个小人还是有些把握的。”
周跛子的话让秦翰心里有了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如此便好,你放心去种,人手不够的话去地里叫人,就说是我的命令,至于冬日受寒得问题,交给我便是了。”
只是调控温度的话,秦翰还是很有把握的,打不了建个大棚或者暖房,控制下温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到秦翰的保证,周跛子虽然不太相信,可是却也没有纠结,人家是官,听令就是了。
周跛子打开装有稻种的麻袋,抓出一捧,敲了起来,有些诧异道。“大人,这个稻种和小人见过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这点秦翰在后世就知道,杂交水稻和常规水稻不紧长的不同,在口感和味道上,杂交水稻和常规水稻相比,要差上一些。
“当然不一样,这个可和别的稻子不一样,等你种出来,就知道它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
周跛子挠了挠头,有些疑惑。“是,大人。”
秦翰看着周跛子不太相信的样子笑了笑,希望等稻子结穗你还能像现在一样镇定。不敢说别的,我现在能吃饱了好好的和你扯这个,可都是因为它,因为那个神一样的男人。
……
屯田让秦翰的生活彻底规律了下来,每日或者楚府,酒楼,梁山三点一线的生活。生活一规律,时间便过得飞快,一晃已经到了七月初。
如今的梁山,已经不同于半个月之前。原本通向梁山的路前,竖起了一个巨大的牌坊,牌匾上刻着梁山百户所五个大字。
田边平坦的土地,也被开垦出来,盖上了一排瓦房,留给士卒居住。
屯田的时候,晋皇又调了一批士兵过来,一起来的还有军户,梁山百户所也成了名副其实的百户所。一些闲置的田地,同样以一成半的租子租给了新来的佃户。
不少的佃户为了方便照看庄稼,都在士卒居住的不远处盖上了茅屋,原本人烟稀少的梁山便多了不少人气。
最让秦翰开心的便是重在院子里的红薯长出了一指长的薯秧,等薯秧再长大些便可以拔掉拿去耕种。
这些薯秧可算是秦翰的宝贝疙瘩,能不能让生活更潇洒一点可全靠它了。若是它不争气,晋皇又觉得自己骗了他,秦翰便得带着楚洛凝连夜买站票逃走了。
七月份已经正式进去了夏天,天气开始越来越热,人在街上走上一遭便能将后背湿了个透,就连酒楼的生意都影响了不少。
不过,自从金古老伯开始在有家酒楼说书之后,吸引了不少的客人。对面的樊楼却是越来越萧条,就连原本的贵客,也有不少变成了有家酒楼包间的常客。
前几天金老伯还找过秦翰,半个月下来,金老伯已经将仅存的几片新鲜的书稿说了个差不多,如果再没有新的,便要重复原来说过的了。好在秦翰这些日子趁着晚上的时间整理了好几页的射雕英雄传,可以拿给金老伯先应付一阵。
不过这些日子却发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就在前几日,一个秦翰都快忘了的人来到了楚府。
梁山的地已经都被众人耕的差不多,秦翰便让众士卒休息了一天,自己也趁着闲打算睡上一天。
可是才刚躺下酝酿出困意,便被秀儿的敲门声搅得睡意全无。
“姑爷,姑爷,温学政来咱家了,小姐已经在堂屋招待这了,让我赶紧过来叫你。”
秀儿的话让秦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了衣服,打开了门,生怕再在了一点,明天楚府再次流传起姑爷硬不起来的消息。
秦翰到堂屋的时候,楚洛凝正在给温兆伦斟茶,秦翰有些诧异,自己除了在国公府以外可没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啊,他来干什么。
不过,毕竟是个学政,虽然他是文官,自己是武官,可也算是同朝为官嘛,而且作为安平府的学政,官职也比秦翰高,怠慢不得,赶忙施礼道。
“梁山百户官秦翰,见过学政大人。”
温兆伦看着眼前的秦翰,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秦翰的才华,单凭在国公府的表现,这次科考秦翰定能崭露头角,给安平博个好名声。恨的则是这么多天来,秦翰便没想着过来拜访拜访自己三人,也好让几人指点指点,对科举也有帮助啊。
温兆伦实在有些等不及了,便亲自上门来找秦翰,虽然有些不太合适,可是为了人才,便算不得什么。
臭小子,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温习功课。诶,对了,他刚刚说什么?
“梁山百户?”
秦翰看着眼前的温兆伦很是好气,也不知道这具长着喉结的身子是怎么发出这么尖锐的声音。
秦翰扣了扣耳朵,重新作揖道。“正是。”
说罢,掏出随身的官印递了过去。
为官多年,官印的真假温兆伦还是能分辨的。仔细查看了一番,温兆伦便满脸便秘的将官印递了回去。
“不知学政大人找我何事?”
温兆伦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过来看看,诶呦,我看这天要下雨了,我就不待了,回家收衣服了,你们也不用送了,回去吧,回去吧。”
秦翰看着头也不回的小老头,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这是怎么回事?专程来叫自己,不让自己睡觉?学政都是这么闲的吗?还有,这么大的太阳收衣服,你确定不是晒被子?
楚洛凝捏了捏秦翰眼角的软肉,叹道。“你啊你,非要说百户官,你知不知道,刚刚温大人一直在夸你满腹诗书,还劝我让你好好的用心科考。温大人可是一心盼着你参加科考,拿个好功名,你上来就一个百户官的称呼,温大人该失望了。”
秦翰挠了挠头,怪不得怎么见面还热乎乎的,怎么突然就回家收衣服了。
……
地里,不少士卒都在照看庄稼,成日和土地打交道,已经让人开始习惯这种安稳的生活。
而这些士卒中还站着不少的佃户,有些或者在旁边指挥,或者在手把手教学。
这些佃户都是秦翰安排的,既然来屯田,不会种地怎么行呢。
秦翰顺着地挨个看过去,看看哪些人在偷懒,发现一个,便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那些士卒也并不恼,只是傻乐一下,拍拍屁股便去好好干活。半个月的相处下来,大家都很喜欢这个长相白白净净的百户官,当然了,这和他身边那两个能打得跟班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狗东西,又是你,快去干活,在偷懒我让大牛陪你练练。”
秦翰一脚踢在一个偷懒士卒的屁股上,那人菊花一紧,听到和大牛练练,便头也不抬的向地头跑去。
秦翰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看样子自己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嘛。
“公子,公子,不好了,酒楼,酒楼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