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又忘了东家说什么了么!”
不等杜君发话,孙义一个巴掌就替杜君解决了这个憨货。
“嘿嘿,俺又忘了。”
对着这样的一个家伙,杜君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
“童悦,你和陆华俩人,把四个村的村长给找齐喽!”
“王猛,你去庄子里打几桶水来。”
“孙义,咱几个把东西归拢一下,待会送回去。”
几人各自领命,最后还是孙义有些不放心,“那…剩下的那些人呢,就不管了?”
杜君看了看那些远处还在观望的漏网之鱼,沉吟片刻,“先不用搭理他们,等几个村长到齐了再说。”
擒贼先擒王,控制住头目,小喽啰蹦跶不起来。
……
庄子西北方向,距大门足有一里多地,二十几个漏网之鱼心惊胆战地凑到了一块。
“宝强叔,你说他们会不会……”害死我爹啊!
一个面相看似老实的年轻汉子红着眼眶看着童悦在昏迷的人群中挑挑捡捡,忍不住内心的煎熬,问道。
“按理说,应该不会”,刘家庄村长刘宝强喘着粗气,单手搭在眉梢一边眺望一边没什么底气的回应,“咱们是良民,上了户籍的,要是被那个啥了,别说一个小小不知名的庄子,就是知府来了都不行,再说了,被撂倒的可不仅有你爹你叔,还有别的村的,加起来都超过了一百多,他们后台再硬,也没那个胆子。”
话是这么说,但刘宝强还是有些后怕和担忧,他生性谨慎,(众人“......”呸,别给自个脸上贴金了,你踏马的就是没胆!)冲杀时一直猫在村民身后,当察觉情形不对时已然来不及收手,这会儿两个大孙子也没在身边,说不定怎么样了呢。
想到这,刘宝强烦躁地抓了抓头顶的鸡窝,“严河村的回去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村长,人刚走没一会,就是腿脚再快一来一往也得半个时辰。”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不如我们也回村叫人吧。”
“那不行,人都走了,谁盯着庄子上那帮人啊?”
“可咱们在这待着也没用啊,粉一撒人全都晕了。”
“那也不能走,要真走了,说不定就真的大开杀戒了,起码咱们现在盯着,他们不敢下死手。”
人心浮动,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就变成了两个阵营吵成一锅粥。
……
就在刘宝强头疼不已之时,另一边,童悦满头大汗,拖拽着一具刚找到的‘尸体’扔到杜君面前。
“东家,找了两圈,就少一个刘家庄的。”
杜君垂眸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天色,“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紧着把这三个弄醒,看看他们的意思。”
“是!”
童悦应了一声,转身寻王猛去了。
三瓢冷水泼下去,人悠悠苏醒。
我是谁?
我在那儿?
我在做什么?
失忆者经典三问。
但是当冷风吹过,迷茫的视野里出现杜君的身影时,昏迷前的记忆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飞速掠过,强烈的情绪在胸腔涌动。
“妖女,毒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作孽啊,我好好的儿子再也见不到了,呜呜~~我要杀了你为我儿偿命,我要报官,让你们偿命,呜呜~~”
强烈的恨意驱使着他们撑起上半身,神色狰狞,破口大骂,眼神凶狠的恨不得将杜君剥皮拆股,吃其肉,喝其血,慰藉儿孙子侄的在天之灵。
看着几人疯狂的样子,杜君丝毫不怀疑,若非迷药刚解,浑身无力,这几人肯定会冲上来撕了她。
不过,她会怕么?
真是笑话!
杜君矮下身子,眉梢微挑,直接略过三人的诅咒怒骂,伸出右手,对准三人,啪啪啪连扇了三个巴掌,速度之快,不仅站在一旁的童悦反应不及,就是被打的几人也都懵了。
待反应过来,一张老脸火辣辣的,几乎羞愤欲死。
三个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是一村之长,竟然被一个异常年轻的小女子打了脸,这事传出去,还有何颜面见人。
“你竟然敢打我?”
小溪村村长,一个面色暗黄的病秧子,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手指颤抖着,率先回过神来,惊叫道。
就烦这种毫无营养的对白。
杜君嗤笑了下,连眼角余光都懒得给他一个,“打都打了,现在再说是不是有些迟了。”
看着杜君毫不在意,小溪村村长鼻子都气歪了,他在四个村长中年纪最小,今年才不过三十三岁,平时受人追捧,那受得了这般侮辱,一时气极,挣扎着站起身就准备找杜君拼命,口中还不忘大喊,“我,我要杀了你!”
“杀我?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小溪村村长拳头伸过来,杜君抬起一脚就将人踹到了三米之外。
这还是杜君手下留情,否则就凭病秧子的身子骨,真要是不管不顾,一脚下去,命早就没了。
但就是这样,小溪村村长落地后还是嗓子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气息眼瞅着萎靡了下去。
“小心!”
事发突然,陈绍军刚来得及喊出声,那边,人已经飞了出去。
讪讪地收回伸出的胳膊,陈邵军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宋娘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么做于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自信能一手遮天,连官府也奈你不何?”
“不用拿话来威胁我,我既然敢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就是告到衙门我也不惧”,杜君起身立定,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这是他该得的。”
“一派胡言!”
陈邵军在另一位村长的搀扶下跟着站起来,甩着衣袖,恶狠狠地盯着杜君。
“是不是胡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装出一副你们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就真的以为你们委屈了。扪心自问,你们带来多少人,我身后的庄子才有几人,要不是我今日心情好,带了点东西过来,这会家都能被你们拆了,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
杜君言辞犀利,直指人心,饶是陈绍军再厚的脸皮也无法辩驳,一时恼羞成怒,大声道:“是,我们是带人过来了,但那又能说明什么?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根本做不得数。”
您还能要点脸么?
杜君望着眼前的这位,都已经无力吐槽了。
按照他的理论,只有她这边受到了实质性的攻击才算证据确凿,其他的都不算,真是谁给你的脸!
杜君语噎,陈绍军还以为抓住了杜君的命脉,心下一松,脸上也带出来了。
“算了,念你年少无知,老夫做主,既往不咎,不过,宋娘子,这年关将至,天寒地冻,人躺在地上身子可受不了,还不赶紧交出解药来,然后再烧些姜汤驱寒,至于汤药费,你回去跟你家主子商量下,酌量赔偿些,尤其是朱村长,身子骨本来就弱,再被你踢了一脚,还不定要躺多少天呢......”
“老哥,你说铁蛋他们没死,没事了?”这时,神经再大条的人也琢磨够味了,张家庄的村长紧紧抓着陈绍军的衣袖,急忙问道。
被人打断,陈绍军心情不爽,眼角余光瞄了站在一旁心虚气短的杜君一眼,方才低声应道,“我估摸着那药粉应该是迷药或毒药,药性不大,没见你我都醒了么,肯定没事的,放心。”
“那.....那她会不会不给解药?”张家村村长同样压低声音接着问道。
“应该不会吧”,说这话,陈绍军自己都不太相信,拧着眉头,“咱们这么多人呢,要是真出了人命官司,凭她一个管事娘子的身份根本压不住,若真闹大了,到时候咱们找她背后的主子去,她也得不了好,说不定还得被推出来以慰民怨,大户人家都这样,咱们又不是没见识过。”
“那就好,那就好”,张家村村长拍了拍胸脯,然后担忧道,“就怕那些大户人家不认,那咱们怎么办?。”
“怕什么,大户人家最是在意名声,只要咱们露出点风声,还怕他们不乖乖送银子么,再说了,咱们的人受伤也是事实,任何人哪怕是官府来人咱都不怕。”
看着二人窃窃私语,自说自话,杜君实在是忍不住了,“哎,你们俩是打算在这儿待到天长地久么?还是说这些人都不管了?”
管,这么能不管呢?
二人陡然从密谈中清醒过来,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倨傲的抬起头,“宋娘子,你说这个事该怎么善后吧?”
窝去!
这态度,该不会是这俩老小子吃了春药吧,怎么这么兴奋?
杜君眉头已然结成了一个死疙瘩,越看越不对劲,但是想到她今天的目的,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烦闷与不安。
伸手招过童悦,“去,带这三位去正厅,我这边还有点事,随后就到。”
童悦点头应是,转身招呼人去了。
接下来,杜君又喊过孙义,在其身旁低语了半晌,方安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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