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明珠公主。”
“都免礼吧,”明珠走下看台,“大概的事情,适才也听下人们说了。不过是些小口角罢了,在赛场上论胜负,也算是应景又不伤和气了。”
程红衣/李修缘:“请公主为证。”
“好,”明珠点点头,眸光一闪,看向了怜雪:“赌注就是这个丫头吗?”
程红衣/李修缘:“是。”
“扑通!”怜雪腿一软,便跪了下去。这次是真的恐惧,上次就是这位公主,笑语晏晏的随口就把她扔庄子上。若不是李家有三年孝期的规矩,这会儿自己早就被嫁给泥腿子了。这一次,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命运。
“若是打平呢?”
李修缘傲然说道:“那也算她赢!”
程红衣咬咬唇,自知武艺比之略有不及,便翻了个白眼默认了。
“行,把这丫头放这儿吧。你们有盏茶的时间准备,稍后以鼓声为令。去吧。”
“诺。”
待人群散去,明珠扫了眼孤零零跪在那儿发抖的怜雪。什么也没说,重又上了看台。
又与张舞惜扯了会儿闲篇儿,一盏茶很快就过去。随着一阵待命鼓令,两队立刻在球场上就位。
也是有意思,不知道双方都是这么选的队友,一男队一女队,泾渭分明。
随着裁判将蹴鞠高高抛起,两队一齐动了起来。
“要离近些看吗?这里太远了些,连场上具体的声音都听不到。”张舞惜建议道。
主看台搭得有一人多高,事先极宽阔,能看到好几个游乐区。但真正说能看得多清楚,那也不可能。毕竟这会儿还没有望远镜。
明珠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若感兴趣自去看看也好。”实在是前世就对足球这一运动无感,或许它更有趣,但明珠还是情愿看来来去去的乒乓球。至于理由,呵呵。
听了明珠的话,除了张舞惜其他几人都饶有兴致的下了看台往近处去了。那里靠近场边也有一些座椅和桌案。只是特别容易被误伤罢了。
“你怎么不去?!我有司钗司锦陪着,也不会没意思。”
张舞惜笑了笑:“我从小就对这些跑来跑去的玩意儿不感兴趣,倒不如踢毽子、投壶。”
明珠默然,真?投错胎了。
只见场上此时倒真的挺有趣,明明女子队体力更弱势一些,但偏偏在压着男队打。
张舞惜摇了摇头:“京里很少遇见女队和男队赛蹴鞠,毕竟男女有别。今天这两队的队员,分明都是碍于程红衣和李修缘的情面,不得不上场。尤其是男子,为了维系君子风度,既不敢抢,又不敢让。束手束脚,反被女子压住了。这回,李修缘失策了。”
明珠还看到,像是大家都知道,这场是程红衣和李修缘之间的比斗,故而频频传球给他们二位。甚至有队员明明自己就在网下,却还是一脚将球传了出去。
在这样的局势下,纵然李修缘个人武艺强了许多,双方比分还是前后追平。
就在大家将要打出真火时,计时香已经到了尾声。
可就在香灭的瞬间,李修缘又进一球。
得,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论。
明珠轻锤了两下额头,便又往台下走去。
人群又拥着两队往这边走来,谁也没去注意还跪在那儿的“赌注”。只吵吵嚷嚷的争论着输赢,双方各执一词。
程红衣声音最大:“最后一球明明就是香灭之后进的,当然不能算!”
李修缘斜睨了一眼,“香灭的那一瞬,你又没看见。怎么还能这般理直气壮?!”
程红衣:“我......”
“好了好了,别吵了。”明珠笑着打断了争执。
程红衣/李修缘:“请公主殿下裁决。”
明珠狡黠的一笑:“这最后一球嘛......自然是......算!”
“啊?!”程红衣万万没想到,闺蜜竟然翻了船。
李修缘则将满脸的惊愕化作叹服:“公主殿下英明。”
明珠回头看了一眼,早已瘫软在地的怜雪。「怎么样?意不意外?刺不刺激?」“你把这丫头领走吧。”
说完顿了顿,又嘱咐:“估摸着这姑娘孝期言行不当,沾了些晦气,这才特别容易招惹是非。以后这种场合,还是莫要带出来的好。”
“诺。”李修缘恭敬的施了一礼,接着便领了逃过一劫的怜雪退下了。他想着「公主殿下说得确实有道理。」
等人群散去,只有相熟的一群人留了下来。
不等程红衣说话,明珠便招呼大家:“走,先上去说吧。”
等上了看台,众人落座,十六个位置顿时便满了近八成。程红衣便再也忍不住了:“明珠,你刚才为何帮那个李修缘?”
听了好友的诘问,明珠毫不在意。习惯了,上辈子还经常和闺蜜吵架打架呢,但关键时刻不离不弃的还真就只有那么几个朋友。
“你急什么?若你赢了,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怜雪?还能下手杀了她不成?”明珠抿了口茶。
程红衣越想越恼:“最烦那个装腔作势的样子了。若是落我手上,我必会好好让她做几年重活儿,好好磨磨她!”
明珠:“果然还是红衣你心地善良,对看不惯的人,还好心帮她脱离火坑磨性子。只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小莲妹妹,大概会不高兴了。”
“嗯?!”程红衣一下子卡壳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要帮那个怜雪了?这和赵白莲有什么关系?」
赵白莲此时倒是没什么表情,她虽然不聪明,但对情敌的动向还是很在意的。所以明珠说得确实没错。
在场的人也多已明了,只是见程红衣还是不懂,明珠叹息。「幸好嫁对了人,否则,就这智商和急性子......」:“你们谁跟她讲讲吧,看她这样,我头疼得不行。”
“我来跟红衣姐姐说说吧,若有不对的地方。明珠再帮我补充一下?”说话的是韦德,说完见明珠点头,还先用标准的兰花指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又用帕子沾了沾唇角,很是优雅的样子。
这才开口说道:“那个怜雪什么样?咱们都知道。正经人家谁愿意用这样的丫头,领回去也是麻烦。所以,留在李修缘身边不是更好?回头给王涟漪添堵,咱们正好看热闹。也算是间接给白莲妹妹出气了。”
程红衣恍然大悟,抬头看向明珠。
明珠不置可否,有些事,她并不方便直说。
这时,外出狩猎的那些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