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
只见波光粼粼的的金明池上,飘着星罗棋布的暖红色莲花灯,与天空中的圆月星辰交相辉映。
岸边一对对青年男女,或漫步私语,或嬉闹欢笑。
“阿慈,我们也去放灯吧。”明珠回眸,灿然一笑。
“好。”话音刚落,就见妻子已经提着衣裙,向卖莲灯的小摊跑了过去。卫慈忙快步跟上。
买了一对莲灯,明珠递了一盏给卫慈。两人选了岸边一块半入水的大石,点燃了莲灯。
明珠率先手捧莲灯,闭幕默念:「愿亲友皆能平安顺遂,岁月静好。」将灯缓缓放入水中。
“娘子许的什么愿?”
明珠有些羞意,卫慈很少这样唤她。“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到你了。”
卫慈伸手便将灯也放入了水里。
明珠笑问:“我家夫君难道就没有什么愿望吗?”
“有,但是已经被我家娘子许过了。我就不劳烦第二遍了。”卫慈起身牵着明珠沿河畔慢慢走着。
明珠:“你又知道我许得什么愿?”
卫慈:“知道。”
明珠:“那你说说看?”
卫慈:“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明珠:“......”
前方迎来了一列龙灯队伍,停在了金明桥头。
只见这群舞灯的大汉身穿黄色对襟衣,灯笼裤,腰扎红色绸带,头裹黄布,高举舞龙杆,虎虎生风地舞动着。
这条在夜晚飞舞的龙灯全身都被金银线细细的描绘过了,翻腾间金光闪耀。硕大昂扬的七彩龙头,追逐着龙珠,龙须飘动,威风凛凛。
待龙灯队伍退开,走百病的大队伍开始过桥了。
明珠和卫慈也一齐并入了队伍,往河对岸的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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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修容会馆」里,正进行到了拍卖奇珍的程序。
“现在我们拍卖的是,两广商会提供的三尺红珊瑚一株。起拍价是五万贯。有意者,可上台品鉴。”
谢清风看着台上知性柔美的张舞惜,心里五味杂陈。
他自开市那日过后,便与身边人打探这位美人。却原来,满京城都知道他是男扮女装,唯有自己一心扑在商会中不曾注意到这些小道消息。
还自以为能遇到如此难得的奇女子,真是,可惜了。
司钗司锦携手上台,围着这株红珊瑚仔细打量。
“这株珊瑚分枝粗大,色泽血红均匀。唯有底部参杂了两条白纹,算是一株小极品了。”司钗赞道。
司锦说道:“听说韩尚宫今年三十五了,打算自请出宫。殿下有意请她来府里和海蓝姑姑做伴。到时这株珊瑚可以交给她打发时间呢。”
司钗有些犹豫:“只是不知道该出多少银钱拿下才好?只要咱们开口,想必无人敢争。出得多了不划算,出得少了怕人说咱们仗势欺人。”
司锦倒是觉得没什么好犹豫的:“比照着市价高上半成即可,咱们现在也不缺钱。不必落人口实。”
“行,那就十万贯好了。”
两人议定,便下台回到座位上继续品茶。
过了一会儿,拍卖开始,司钗直接就报了十万贯的价。果然,无人跟拍。
台上的张舞惜也不多话,直接就上了下一件拍品。
“下面这件拍品是由「宝来」银楼选送的十八件点翠赤金头面一套。此头面是由「宝来」这一代点翠大家亲手所制。起拍价三万贯。有意者,可上台品鉴。”
“你说咱们要上去吗?看着工艺还不错的样子。”司锦问道。
司钗喝了口茶:“殿下说,点翠工艺有伤天和。把那些老点翠首饰爱惜着用就好了,不必再进新的。多造杀孽。”
她俩虽不欲起身,但场上大多数女子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左后方那桌,程红衣拉着秦怀景撒娇:“怀景哥,这个首饰好漂亮的样子,我们去看看吧。”
“好,你若喜欢的话,咱们就拍下来。”秦怀景看着妻子笑道。
“那......会不会太贵了?”程红衣目光闪烁的低头蹭了蹭身旁的粗胳膊。
秦怀景失笑:“走吧,反正娘子你家底丰厚,我的私库也都交与了你。只要你别让相公我缺衣少食,什么都可以依你。”
看着好友上台,赵白莲坐在一旁如坐针毡,生无可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在这么好的日子。白白被她拉来受这种折磨?是鳌山不好看了?还是猜谜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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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白莲不知道的是,此时鳌山前,猜谜擂台边的明珠正在想:「幸好今天小莲没有来这边啊。」
十多米高的鳌头前,有个半人高的擂台。台下比肩接踵,人声鼎沸。台上此时正有两队正在做最后的比拼。
巧合的是,这两队人明珠都认识。一队为首的是南晚晴,后面跟着赵白莲的庶妹赵红渠。一队是王涟漪,身后站着的是李修缘。两队间的气氛尤为激烈。
“现在剩下最后一道谜题,哪队先答上来,哪队赢。”擂台正中的中年人,将手上的最后一个竹筒打开,展开谜语:“青梅竹马两无猜。打《前出师表》一句。”
众人思考了许久,南晚晴笑了:“呀,这个谜语还真是应情应景了。青梅竹马两无猜,结果却是「亲小人」。”说着,转头便对主持之人说道:“是「亲小人」对吧?”
那中年人立刻高声喊道:“今年擂主已出。彩头「琉璃鸳鸯灯」归晚晴郡主所有!”
王涟漪恨恨的看着南晚晴接过了花灯。
一旁的李修缘颇有风度的含笑拱手一礼:“晚晴郡主有急智,在下甘拜下风。”
王涟漪听了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一把拽过李修缘:“我们走!”
李修缘毫无防备的被拽了个踉跄。神色间的无奈憋屈一闪而逝。
“哎?别急着走哇!让大家好好看看这个要靠抢相公,才能嫁得出去的千金小姐长什么模样?”南晚晴不依不饶的将花灯举到王涟漪的脸边。
在青绿灯影下的王涟漪显得格外狰狞:“南,晚,晴。你别太过分了!”
“呵!”南晚晴走到擂台边,一抬手,
“砰!”
琉璃灯落到台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