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魃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铁棍砸在镜面上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但是砸了十多下之后,镜面竟然没有一点损坏。除了吴忧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魃都感到十分吃惊,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吴忧会跟一面镜子过不去了。
见镜子怎么砸都砸不坏,吴忧伸手叫他们停住了。他单手把镜子提起来,对着镜子说道:“有本事别躲在镜子里啊,是不是怂了?你再吓我一个试试?”
王虎凑到吴忧跟前,充满疑惑地问道:“大人,究竟有什么东西躲在了镜子里面?”
吴忧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家伙,不然早就现身了。”
赵龙在一旁问道:“可是砸又砸不烂,我们该怎么处理它呢?”
吴忧想了想说:“找个地方埋了吧,挖个深一点的坑!”
赵龙和王虎马上领命,他俩拿着镜子带着人魃们就去找地方埋了。吴忧再次回到这个房间,感觉没有了镜子房间里正常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经过这么一折腾,吴忧也不信邪了,他叫来一个手下,帮他又把床铺搬了回来,准备继续在这个房间睡。
夜越来越深,尚明他们也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宅院,经过一天的探查并没有再次发现吸血人魃的线索。跟吴忧汇报完之后,吴忧就让他们都各自去休息了。
躺到床上,吴忧接到蓝沐雪的电话,两人聊了一会儿就挂掉了电话。经过这一天的休息,伤口也愈合了一半,吴忧十分不解,为什么被水怪咬到的伤口会这么难愈合。而且缘梦还在昏迷着,虽然她气息很平稳,裸露在外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不知为何还是没有醒过来。
一直到睡觉前,吴忧都没有再接到任何电话,他也没有去多想,毕竟养伤的时候就该好好休息,不然伤不好什么也不能去做。所以很快吴忧就睡着了,这一晚他睡的倒是很踏实,什么梦也没有做。
睡得早醒的也早,天色刚刚大亮,吴忧就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醒盹的时候思考了几分钟的人生,彻底清醒之后,吴忧便坐起身子下了床。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又愈合不少,好像愈合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吴忧穿好衣服正常的活动了几下,伤口也没有再感到撕扯的疼痛,于是他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外面天气不错,吴忧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新鲜的空气,突然有种想要晨练的冲动。他想起慕容擎天教给自己的五禽戏,于是便走到院子当中,摆开架势打了起来。
吴忧连着打了三遍五禽戏,感觉气血也通畅了很多,他竟然感觉伤口好像也在加快愈合。吴忧不禁感叹,这套五禽戏果然十分神奇,怪不得慕容老爷子天天都练。
打完之后,吴忧自己到院子的井边打水洗漱了一下,尚明给他端来了早餐。吃饭前,吴忧去看了看缘梦,发现她还没醒,不过伤口竟然都愈合了。
吃完早饭之后,吴忧主动给柳月打了一个电话,听得出柳月接到他的电话十分高兴。
柳月告诉他,昨天再次下暗河已经找到了暗河的尽头,不过要想探查出问题还需要潜入水中才行。他们都没有带潜水的设备,所以还得做些准备才能下水。
柳月还告诉吴忧两个好消息,就是天师的那位蛊师朋友已经到魃城了,而且莫落尘也找到了新的阵眼。听到这两个消息,吴忧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他觉得伤口已经不再影响正常行动,于是便让尚明开车将他送回魃城,临走前特意嘱咐人魃们守护好缘梦。
上午回到魃城的住处之后,尚明就先行离开了,吴忧自己回到家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他忽然想到缘梦的衣服也破了,于是打算去给她也买几件新衣服。
到了商场之后,吴忧独自逛了几个卖女装的店,感觉都没有适合缘梦穿的。于是他就在商场里多逛了几圈,终于,吴忧看到了一家衣店的橱窗前展示着一件大红色的长裙。
这是一件纯色的长裙,而且还是一种低调的暗红色,上面也没有点缀任何图案。但是吴忧看了一眼就觉得十分大气,好像跟缘梦的气质很配。
这家衣店的店名起的也很诗意,叫做“霓裳羽衣”。吴忧走进店后,闻到了一股熏香味,店里放着古筝的曲子,特别是店里卖的服饰也都是古香古色的,十分的有意境。
吴忧进来之后,一位穿着青色汉服,长发后梳扎着发髻的姑娘便迎了过来。只见这位姑娘柳眉杏目,点绛朱唇,长得十分好看,感觉就像古代画中的女子一般。
来到吴忧跟前,女子微微一笑,招呼道:“您好先生,我们店里都是女装,您是给女朋友买衣服吗?”
吴忧赶紧摇头说:“不是,我是给一位朋友买!”
姑娘笑了笑,说:“没关系,您随便看,喜欢哪一件告诉我就行了,您知道您朋友的尺码吗?”
吴忧想了想,说:“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长得偏瘦,我刚刚看到橱窗前展示的那件红色长裙很适合她,我想买那件。”
姑娘愣了一下,微笑着说:“您眼光真好,那件长裙是我们镇店的衣服之一,虽然看上去朴素,但材质是蚕丝的,十分彰显气质!不过不好意思,那件是非卖品。”
吴忧也礼貌地笑着说:“可是我就想买那件,价钱好说,您能不能卖给我?”
姑娘考虑了一下,对吴忧说:“我店里的衣服都是卖给适合它们的人穿,实话跟您说,那件衣服是我亲手做的,也不是不卖,我只是把衣服看作是一件有灵魂的艺术品,想给它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如果您觉得您的朋友非常符合这件衣服的气质,您可以请她到店里来试穿一下,只要真的适合,价钱都好说。”
吴忧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她真的来不了,她受伤了,现在还没有痊愈。我跟你保证这件长裙绝对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等我买下来之后,可以带她穿着长裙来店里给你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姑娘还是有些为难,但是吴忧却执意要买那件长裙,在他再三的央求之下,姑娘终于答应了。
她说:“那好吧,看您也十分有诚意,所以我就相信您。我可以卖给您,也希望您能信守承诺,等您的朋友痊愈后让她穿着衣服来我们店里一趟。”
吴忧见她终于答应了,高兴地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带她来的,你店里的衣服很不错,以后她的衣服就定在你这里买了!”
就这样,吴忧以三千元的价格买下了那件红色长裙。不过姑娘也留下了吴忧的手机号码,她告诉吴忧,衣服只是暂时卖给他的,如果吴忧没有信守承诺,或者衣服穿着并不合适,她还会想办法收回。
临走前,姑娘又对吴忧说:“希望您的朋友真的和我的衣服有缘,也祝她早日康复!”
吴忧笑着点头感谢了一下,便拿着衣服离开了“霓裳羽衣”这家店。
中午,吴忧独自吃了一些午饭,然后想回住处休息一下,毕竟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他打算下午就回西郊宅院,就先不跟蓝沐雪见面了。
回到和蓝沐雪的住处之后,吴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吴忧接到尚明的电话。
尚明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道:“大人,出事了,昨晚咱们有六个人魃没有回来,也没联系上,就在今天,我们在魃城和西郊的交界处这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吴忧一听马上惊坐起来,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尚明说:“都被掏了心脏,而且身上还有咬痕,看样子是遭遇其他人魃势力了!”
吴忧沉吟道:“你稳住大家,让大家不要担心,我现在就赶回去!”
挂掉电话之后,吴忧顺手拿起新买的衣服,便赶紧出门打车去了西郊。
回到宅院后,尚明和几个人魃组长都在厅堂等他,那六具人魃的尸体也摆放在厅堂内。
吴忧先问道:“其他的兄弟们没事吧?”
尚明回答说:“大家都还没有回来,不过我和几位组长都联系他们了,暂时还没有失联的,我们几个已经嘱咐大家注意安全了。”
吴忧点点头,来到尸体旁蹲下,仔细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口。这六个被杀的人魃除了心脏被掏之外,身上还有打斗中留下的齿痕。让吴忧意外的是,其中有三个人魃胸口的肋骨全都折了,看样子是都是被一拳打折的。而且有两个人魃的脖子也被捏断,说明杀死他们的凶手力量很大!
吴忧首先想到的是卿少,因为像这种伤一般的人魃是做不出来的。但是他忽然又从心里想到了另外一个可以的人,就是金刚!
吴忧不想去怀疑是金刚干的,但是他又忍不住不去怀疑他,因为目前他所知的能打出如此力量的人魃,除了一直消失的卿少,就只有金刚了。
见吴忧一直蹲在尸体旁低头沉思,尚明轻声问道:“大人,您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吴忧说:“我也不确定,最近你们都小心一点,以后再外出行动必须十人以上。看样子我们遇到对手了,而且敌人还在暗处,我必须尽快查出他们才行!”
说完,吴忧站起身吩咐道:“把这几个兄弟安葬了吧,我要返回魃城确定一些事情。”
吩咐完之后,吴忧来到缘梦的房间,把衣服放在了床头,然后又让尚明送他回了魃城蓝家别墅。
回来之后天色已经见黑了,吴忧站在蓝家别墅对面,想着见了金刚之后怎么去套他的话。
吴忧觉得不能当着蓝铭宇的面说,如果魃城的人魃势力真和他有关,绝对不能再打草惊蛇了。所以他决定找个借口,用电话把金刚约出来。
就在吴忧拿出手机准备给金刚打电话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好像对方正在盯着自己。
吴忧轻轻朝那个身影走了几步,发现对方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都被裹在斗篷里,连面目都看不清楚。
吴忧忽然想起,这个人他在蓝家别墅见过,那天他从蓝铭宇的会客厅出来以后,这个人正好上楼去找蓝铭宇。
见吴忧发现了自己,这个人也没有躲避,而是主动打招呼道:“你好,你叫吴忧是吧?”
吴忧来到距离对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问道:“我记得你,那天咱们在蓝家别墅碰过面,你究竟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的盯着我?”
那人却笑道:“鬼鬼祟祟的人应该是你吧,我听说蓝董事长对你不错,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盯着蓝家看了半天,不会是想对蓝董事长图谋不轨吧?”
吴忧冷笑道:“我对蓝叔一直很尊敬,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看你倒是很可疑,把自己裹的这么严实,难道是长得太丑了见不得人?”
那人并没有因为吴忧的话而生气,依旧轻言轻语地说道:“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我确实见不得人,因为见过我面目的人都被我杀死了。”
吴忧不屑地说道:“好大的口气,我今天非要看看你长成个什么样的丑样子,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那人用同样轻蔑的语气回道:“那你就试试,一个小小的人魃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吴忧眼睛变成血红色,伸出了四颗尖利的獠牙,冷声说道:“那今天我就给你好好上一课,让你学会什么叫谦卑!”
说着,吴忧迅速出手,瞬间便移动到对方身前,伸手抓向那个人的脖子。
但是还没等吴忧碰到他,就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不得不停下进攻的动作。
只见那个人双手紧握,翘起食指和中指做出一个结印的动作,口中还念念有词,吴忧感觉到就是对方指尖发出的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干扰自己。
吴忧头痛欲裂,身上根本发不出力量来,他双手抱头痛苦地弯下腰,失去了抵抗能力。
那人阴笑着说:“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