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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我能不能向贵庄讨要一柄材质好些的刀?”
射虎庄庆功宴上,方桓对胡北岳问道。
岁寒刀的品质太差,在之前方桓与费遥争斗中,被费遥的长剑砍出好几个豁口,已经不能用了,方桓这才厚着脸皮张口。
胡北岳听后,有些为难道:“刀倒是有的是,都是用上好的精铁打造的,不过……都是一些凡器。我们射虎庄都是些粗人,不会刻画阵法,所以方兄弟你看……”
方桓道:“没事儿,凡器就行,我就是练刀缺个趁手的兵器。”
“那方兄弟想要什么样的,我这就派人去武器库取。”
“厚重些的就行。”
胡北岳点头,对一旁的一个年岁只有二十出头的青年猎户吩咐道:“柱子,你去武器库挑选一把上好的铁刀拿来。”
“哎,好嘞。”名叫柱子的青年猎户应了一身,立刻起身去了武器库。
灵动在一旁大吃大喝,举着比自己头都大的酒坛子仰着脖子往肚里灌酒。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胡北岳和方桓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小家伙,能吃不说,酒量还特别好,之前有一次胡北岳带着几个酒量不错的猎户跟灵动品酒,最后全都喝躺下了,灵动却只是红了红白皙的小脸儿。
从那以后,胡北岳再也不跟这小家伙拼酒了。
“胡庄主,千年人参还没有消息么?”方桓问道。
胡北岳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没啊,那可是千年人参,真正的天材地宝啊,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啊。”
方桓皱着眉,抿着嘴唇,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庄主之前说,药王庄里有一棵?”
胡北岳点了点头,道:“药王庄确实有一棵,但是那梁通哪怕是喂狗也不会卖给我啊。”
方桓有些发愣,庄主,你这是在说自己不如狗么?
胡北岳也发觉自己这话说的有骂自己的嫌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庄主,上次在峡谷中一战……药王庄损失不小吧?”
“嗯,少说也得死了近百人,梁通那个王八蛋偷鸡不成反……反啥米来着?”
方桓抚摸着额头,很想劝劝这位庄主,没读过几本书就别装读书人了好么?
“药王庄除了梁通以外,应该再没有三鼎修为的高手了吧?”方桓又问。
“别说三鼎,二鼎都没几个,还全都是像卢新那样吃药堆起来的废物。”
“那药王庄有没有咱们射虎庄这么高的城墙这么好的防御措施?”
“没有啊,他们那群……”胡北岳突然停住,然后看向不停问问题暗示自己的方桓,迟疑道:“方兄弟的意思是……?”
方桓摊了摊手道:“谁让只有他们手里有千年人参呢,何况他们还跟咱们射虎庄有着深仇大恨。”
胡北岳握紧了拳头,眼神闪烁,不断思量着。
方桓不再言语,自顾自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野熊肉,蘸了蘸梅汁后塞进嘴里。
半炷香后,胡北岳猛的一砸桌子,喝道:“干他娘的!”
灵动正仰着头喝酒,被胡北岳的大嗓门下了一跳,酒水呛到喉咙里,直咳嗽。
方桓赶紧给灵动拍了拍后背,笑道:“喝慢点。”
“裴顺,你马上去召集弟兄们,三天后,夜袭药王庄,砍死那帮杂碎!”胡北岳对梁顺道。
“得令!”裴顺一激动,立刻离开饭桌站起身,做了个军中领命的姿势。
“都这么多年了,早就不是兵了,你咋还改不过来呢?”胡北岳笑道。
裴顺一脸无所谓道:“当过兵就是一辈子的兵,哪能说改就改啊,庄主,我这就去召集弟兄,夜袭这种事儿好多年没干过了,现在想想就激动。”
“快滚。”胡北岳笑着摇了摇手。
看着裴顺离去的背影,方桓道:“胡庄主,这次我也跟着去吧。”
胡北岳点点头,给方桓夹了一筷子肉道:“那就有劳方兄弟了。”
上次进入峡谷之前,方桓说要跟着去,胡北岳说不用,但是若非那次有方桓跟着,胡北岳现在估计尸体都凉了。
所以这次方桓要跟这儿胡北岳没有再拒绝。
方桓之所以劝胡北岳攻打药王庄,原因有两个。
一是方桓想参与两庄之间的争斗,磨炼自己的武艺。
二是千年人参一直没有消息,自己已经在这里蹉跎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射虎庄里吧?
外面的世界很大,只有走出去,多历练自己才能变强,才能追上张恭良的脚步。
方桓其实没有多恨张恭良,更多的是迷惑。
方桓想要的是有一天能正面打败张恭良,问问他可曾后悔,然后再带着他回隐龙沟,在师尊坟前跪拜忏悔。
柱子这是快步跑回来,手里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刀。
“方兄弟,来试试这刀。”
方桓摆了摆手,笑道:“刀好不好,要看杀人快不快,三天后再试此刀。”
胡北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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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通一脸恭敬的在前引路,身后是五个太华仙门的人。
两个老道士,一个身穿白色鹤氅,头戴高冠,手执拂尘。
另一个素白道袍,皓首长须,同样手执拂尘。
三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两男一女,正亦步亦趋跟在老道士背后。
“太华仙门的仙长能来我们药王庄,小的不胜荣幸。”梁通陪笑道。
身穿鹤氅的老道士言语慈善道:“老夫太华仙门四长老,左如晦,这是我师弟程召,身后这三个是我不成器的徒弟,见过梁庄主。”
“见过梁庄主。”三个年轻人同时行礼道。
梁通顿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急忙把腰弯的更低了,道:“不敢不敢,鄙人就是一山野村夫,可不敢受各位仙门翘楚的礼,快,里边请,里边请。”
进入药王庄议事堂落座后,程召语气带着倨傲问道:“梁庄主,你派人来说,我费遥师侄被一伙猎户所杀,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唉。”梁通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言语哀伤道:“那日,费公子驾临鄙庄,正赶上梁某人带着庄中兄弟准备进山采药,于是费公子便要与我门一同前往,结果进入山中后,遇到了射虎庄那群穷凶极恶的蛮子,为了一株草药与我们打了起来。费公子仗义相助,却没想到射虎庄仗着弓箭娴熟……当场射杀了费公子,我药王庄也损伤惨重啊。”
“我师侄尸首何在?”程召问道。
梁通答道:“当时在山中厮杀的一片混乱,我们药王庄不敌那帮蛮子,我只能下令撤退,回庄子后,我又悄悄带人返回山里想着寻找费公子的尸身,可是怎么找都没找到……想必是被山中野兽叼走了。”
程召和左如晦同时皱起眉头。
“都怪我啊,撤退时没有想到这一点,否则哪怕拼着身死也一定要把费公子的尸身带走啊。”梁通说到这,还挤了两滴眼泪下来。
“哼,假惺惺!”太华仙门的女性弟子不满哼道。
梁通也不觉得尴尬,拍了拍手。
卢新带着四个人抬了两尊铜炉走进大堂。
“梁庄主,你这是?”左如晦疑惑道。
“仙长,这两炉丹药,一炉是贡献给仙门的,另外一炉,就算是梁某的一点心意,毕竟费公子是为了帮我们药王庄才会被射虎庄的蛮子暗算。”
左如晦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一个黄布囊,对着两尊铜炉一挥,就把两尊铜炉都装纳进去。。
“还请各位仙长出手,帮我灭了射虎庄,报了费公子的大仇。”
“杀我掌门师兄亲传弟子,他们确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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