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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走进山洞时,眼前的三个人令安归伽震惊不忍,他轻轻挑起一侧的眉毛,虽然天色有些暗淡,但里面有烛光,安归伽看得及其清楚,那是雪诺,安宁和依诺,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得目瞪口呆。
“叔父,是不是没想到我们会出现在这里?”雪诺调皮吐吐舌头,挑眉问。
“我根本就不想离开王庭。”安宁恼怒的对雪诺低吼,“谁让你自作主张将我带到了这里的?还有你,我的好哥哥,还有你依诺。”她将指头伸了出来指了个遍,直到指向布衣翎羽时,她不好意思的将手垂了下来。
安归伽愣了愣,“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问道,“你们是在我没出发之前就逃离了王庭?”
“没错。”雪诺解释,“叔父,我是不可能留在王庭,让你们替我上战场的,我也不会让安宁留在王庭独自涉嫌,所以我便和师父商议,将安宁偷偷带了出来。”
“可我前天离开的时候明明看见你在书房?”安归伽始终读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有守卫把守,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你在雪诺门口看到的那个不是雪诺。”布衣翎羽解释,暗示他坐下,“而是人偶。”
“人偶?”安归伽哼了一声,似乎懂了一点,点头道,“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们不该将我蒙在鼓里。”
“我们总要让一个人蒙在鼓里才能将戏演足,不然大单于会起疑心。”布衣翎羽道,“你们父女之间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没啥说的,让他们早日上路。”
“你提醒的极是。”安归伽接话,“虽然我很疲惫,如果稍作休息我将感激不尽,但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即刻启程”
“没错。”布衣翎羽说,“虽然我们已经离开王庭三百多公里了,但万一大单于的追兵赶来,安宁和依诺都就走不了了,以防路上安全,您得派出自己的人护送他们回去君王。”
“好。”安归伽点头,他朝身边的顾齐吩咐,“抽调二十多个侍卫,即刻启程,护送小姐罗布城。”
“好,我这就去办。”顾齐转身出了洞里。
在黑夜里,安宁和依诺都换上了侍卫队的衣服,他们溜出了山洞,在一片树林里道别。
“替我回去好好照顾你母亲,她养大了你和你姐,待你们如同亲生。”在不远的人群处,安归伽对安宁说,“对于你的生母,等父亲返回罗布城再告诉你所发生的事情,在此,我相信你也听说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让时光倒流。”晚上没有月光,只有无尽的黑夜。
安宁几乎看不清父亲的脸,但她明显能感觉到父亲一字一句中声音的颤抖,她上前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哭成了泪人,他们也渴望好好谈谈,可眼下没有过多的时间。护送的二十几个侍卫队已经朝这边走来。“父亲,你要保重。”
所有人都上了马儿,马匹向深不可测的黑夜走去,安慕容追着依诺跑了好远,他一直想对依诺说一句话,可始终都没说出口,直到马匹走远了,他才站在远处,听着前方的马蹄声向黑夜说,“依诺,等我。”风将他的语言吹散,依诺根本就没听见。
雪诺将马儿给安宁牵过来,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你就不能给我留下一句话吗?”
安宁从雪诺手里接过马绳,翻身上马,拉动缰绳,让马儿发出声音,“傻瓜,保重。”然后让马儿跑了起来。
雪诺继续沉静在安宁说给他的那句话中,眼神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夜色,不忍离去。
“走了。”布衣翎羽拉了一把雪诺,“都走远了,别看了。”
雪诺眼神里装满了热泪,一路都不说话,直到走进帐篷,迎着烛光,布衣翎羽才看到他眼角的泪痕,他的思念全写在了脸上,安归伽看得直摇头。
大部队人马在山洞门口启程,此时已经是深夜了。突然远处人马奔腾的声音火把四处通明,将安归伽他们包围在其中。
最前方下了马的人是北凉,安归伽迎了上去,“北凉大人?”他假装不明白地问,“你怎么来了?
“雪诺和安宁都不见了,还有那个叫依诺的姑娘,大单于命我出来搜查,一定要将他们带回王庭。”说话的人是北凉,他骑在马背上附身看着安归伽说,而在此刻雪诺已经从人群中逃离,不知所踪。
安归伽假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雪诺,安宁和依诺都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走的时候雪诺还在自己的房间呢。”
“使命在身。”北凉双手握上说,“君王若见到他们,就请让我带他们回去复命吧?”
“北凉大都尉严重了,雪诺在王庭,我怎么可能见到她。”安归伽披了一件衣服走出帐篷,见北凉的队伍朝罗布城的方向走去,他急忙迎上北凉,从前方挡住了去路,安归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安宁和依诺才走了不足半小时,照北凉这种速度一定能追得上。于是,他让自己极度冷静,对北凉说,“北凉大人,接下来前往伊塞克湖的路非常崎岖,攀岩和山石路段多,全是陡峭的山崖和峭壁,很是危险,不如今晚在这里住下,明天早上启程如何?”
“你在给我传递什么信息?”北凉猜疑道,“他们不会去伊塞克湖,是你让他们回了罗布城?”此刻看着安归伽的表情,北凉断定他的猜疑是真的。于是他将马头从安归伽身边侧开,奔驰着从安归伽身边疾驰而过。
安归伽没有回头,他听着一匹接着一匹的马从身后倒下,还有子里哇啦众多人的怪叫声和倒地的声音,直到确定所有的马匹和人都倒地了,安归伽才转过身,走进他们。安归伽在走出帐篷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布衣翎羽在前方布下陷阱,在林子树底下布满了绳子,如果北凉的人从罗布城的方向经过,那么布下的绳子就起到了作用。
布衣翎羽命人将他们捆了起来,然后又一个个绑在了马上,安归伽走进北凉说,“北凉大人,得罪了,你们得返回王庭。”
“果然是你们。”北凉说。
“你可以说你压根就没有找到他们,本来你也什么都没找到,若大单于知道你们被绑在马匹上救这么赶回去了,那你多没面子啊!你可是王庭的护卫队长,还是上任维洛果大单于的元老呢!”
“你。”北凉急促的气息从牙缝里呼出,但夜晚的确看不清他发怒的表情。
“我会命我的人将你们送出去两百公里以外。”安归伽说完狠狠在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马开始向前方跑去,安归伽手下的人个个追赶着马儿跑向远方。
安归伽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走到一颗树跟前,冷出一口气,“下来吧,他们走远了。”
一个庞大的身影从树上跳跃而下,双手伏在了地上,他慢慢从地面上起身,一脸不屑的表情在夜色里慢慢呈现,他就是雪诺。<!--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