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的水声充斥在耳旁,细嗅下充满着福尔马林的味道,黄书灵手脚酸软,试图睁开眼睛,透过幽暗的灯光,可以看到正对面的卡尔被装在罐子里面,半个身体浸泡在脓液下。
目之所及在卡尔身边,那是刀山,拔舌鬼,风狼,蜘蛛,一些形形色色动物爬虫的尸体装在罐子里面,这里就究竟是什么地方。
‘咔哒……’
忽然明亮的四周,让黄书灵忍不住闭上眼睛,如此明亮的光,印象中似乎只有太阳。
灯光下,无虑牧师带上眼镜,一副博学多才的打扮,背着手走出来:
“啧啧,你们醒了吧,给你们看看,这是我的科研基地,怎么样恢宏吧?”
起风,透过玻璃冷嘲道:
“放毒算什么男人。”
无虑牧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红色的指尖滑过整张嘴,说不出的妖冶:
“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啧啧,没有人会把一个矮子当成男人,你们看,这里面是我的研究成果,这是电灯,这是火枪,这个是用来通话的,当然没有什么比我手中这瓶药珍贵,这个可以使人长高,虽然是暂时性的,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从动物身体里提取出来永久增高的成分,啧啧。”
起风认为这个无虑牧师有些像疯子:
“你把我们捉回来想怎么样?”
无虑牧师邪恶一笑:
“你呢我要杀了解剖,我要好好研究,至于她呢,这么美丽,我要做成标本挂起来,对咯,对咯,给你们欣赏一下我制作的标本,它们简直太美了。”
无虑牧师小跑到桌前,按下桌上的红色按钮,紧接着,铁皮墙剧烈颤抖,如同拉门大开,数十具尸体标本出现在起风面前。
黄书灵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干呕。
这些尸体形态各异,与其说是标本,倒不如说是十数种死法,有的脑袋掉了,有的吊在半空,有的四肢折断,有的身上插满剑,这让起风想到了泥犁狱的那些形态各异的死亡姿势,在众多尸体里面,起风找到了让自己触目惊心的死亡姿势,那是一个四肢插入腹中的标本。
起风指着那具尸体:
“小男孩溜子也是你杀的?”
无虑牧师摊手,甚至自豪的扬起头:
“没错,是我杀得,那个孩子我要在他身上研究研究,他应该感到幸福嘛,偏偏喜欢反抗我,我就把他杀了,啧啧,你看那个罐子里的内脏就是他的,哈哈。”
起风望向无虑牧师指着的罐子,不由得眉头皱了皱,用力砸起罐子,发出砰砰的响声:
“我杀了你。”
无虑牧师直摇头: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中了我的情花爱丽香,连抬手说话都费劲,还想砸破玻璃罐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狭小的角落里,一只毒蝎子爬到后方,锋利的尾巴如同一枚钢针敲打着罐子,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
无虑牧师听闻声音,看到起风罐子里荡漾的福尔马林波纹,缓缓靠近,就在这时只觉得腿肚子一痛,低头一看那是一只蝎子,无虑牧师用手扫落,扒开腿上裤子,刚刚被叮的地方已经紫青一片。
“好厉害的蝎子。”
就在这时,装起风的罐子应声破碎,起风跳出来,一拳将无虑牧师掀飞出去,摔倒在地。
‘嘭……’
‘咳咳’
无虑牧师从地上爬起,能够看出他已经站不稳了:
“好厉害的毒……”
起风上前一步:
“把你那个什么香的解药给我。”
无虑牧师从怀中丢出一个白瓶,起风接过,正要将里面的‘解药’放入嘴中,只觉得背后一道风刮了过来,回头才发现是一巨棺,起风躲避不急,硬憾巨棺,可是巨棺重余千斤,将起风砸入墙面,手中的药也跟着洒落一地。
‘啪嗒,啪嗒。’
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巨棺被抬了起来,起风踉踉跄跄走出,一抬头便认出来工流沙和卡尔,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一位女子,这位女子起风上一次可没见过,女子很高,身材丰满,只是脸上多了几道黑色的纹路。
“是你们?”
工流沙与卡尔并未回复起风,只见无虑牧师跑过来,已经恢复如初:
“哎呀,你们两个坏了我的好事,刚刚他差一点就喝了我的灰化散。”
工流沙面无表情,声音粗犷:
“我们刚刚是在救你,你若不用,以后可以不用我们了。”
起风在一旁附和:
“刚刚抓起来的时候,有的是时间下毒,现在我们出手帮忙了,反倒说自己能解决,流沙兄弟,原来我们是在多管闲事。”
无虑牧师连忙陪笑:
“你们出手更好了,就更好了。”
工流沙面上一黑:
“我们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一时不小心中了尤里迪西,听绮丝说你能够解毒,我们现在为你做事,你为我们找解药,这是互利,可我们不是你的手下,你要明白,就算以后夺取了索薇娅城,谁说的算还不一定。”
无虑牧师点头:
“是的,是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就是想独立研究,只要给我空间,其他的都给你们。”
起风听了几个人的对话: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卡尔摇头:
“之前不是,对,我们上次吃饭的时候不是,现在可能说是。”
起风,恼羞成怒,冲向无虑牧师,卡尔迎面而上,手中散发红芒,一拳贯穿了起风的胸膛。
‘滴答,滴答……’
血液落下……
黄书灵的眼睛被一片血雾笼罩,她用力的呼喊,砸玻璃罐子,可是外面的人丝毫没有理会她。
‘嘭!’
起风倒了下去,不甘闭上的眼睛看向哭成泪人的黄书灵,那一刻他笑了,血液殷红了地面……
“不。”
黄书灵歇斯底里的呼喊……
一阵风吹来,连地面上的碎石跟着飘起来,灯光变得忽明忽暗,门口处一人披着长发走了进来。
无虑牧师双手颤抖,情不自禁的后退起来
“王,王,你……你怎么来了?”
索薇娅走了进来,每一步落下,屋子跟着颤抖起来,飘在空中的石头飞向几个人,工流沙和卡尔相视一眼,工流沙扬起巨棺用力一扫,碎石砸来,只觉得有千万斤力道,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
这边卡尔拉着无虑牧师纵身一跃从屋顶逃出去,工流沙随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