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灵与起风从泥犁狱出来以后,天色已晚,投身到一家临近的旅馆,租了一间房子,二人把身上的东西放下,伙计沏了一壶热水酒,放到了桌子上,待伙计走后,黄书灵先开了口:
“喂!你不觉得白天的事情有些蹊跷么?”
起风回想起来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回复倒:
“怎么个蹊跷?”
黄书灵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喂,你有没有发觉嘛,自我们离开王都,再到进索薇娅城,这一路上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人跟着我们,你看看这两天,教堂,泥犁狱,再到居虚狱,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安排好了一样。”
起风点头:
“我知道,你是说拔舌鬼的死是有人陷害我们是吧?”
黄书灵白了起风一眼:
“肯定的啊,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好吧,为什么我刚刚过去,人就刚死,然后他们人就在外面了,那几个人的长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起风摇头:
“算啦吧,现在我们的目的要先找到布鲁王子。”
黄书灵点头,随后很认真的说道:
“起风啊,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说万一,万一真像他们说的一样,布鲁和骆工易根本就没在这个城里呢,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起风沉默片刻:
“国王派我们过来的,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国王没必要骗我们。”
黄书灵:
“其实我知道你比谁看的都明白,我相信你的。”
起风揉了揉朦胧睡眼,直打哈欠,真怕下一秒趴在桌子上:
“好啦,好啦,我的大小姐,你快去睡觉吧,我们明天我再去打探打探,不行就开溜吧。”
黄书灵一口答应,上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当蜡烛吹灭,起风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弯起……
房子临街,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街边小贩就开始叫卖起来,起风揉了揉红发,睡眼惺忪,看到床上的黄书灵还在睡着,揉了揉眼睛开门走出。
出了门,站在楼梯上,可以看到院子的正中间有一口石井,圆形的井口,灰色石头堆砌而成,一个拴着绳子的水桶放在上面,在旁边有几个木盆,个别盛满了水。
起风来到井口,打了一桶水,倒进盆里,洗完脸之后顿时清醒了不少,随后将剩下的水倒进盆里,端回屋,起风回屋的时候,黄书灵还保持原样,呼呼大睡……
打开窗,外面的街道热热闹闹,叫卖声不绝于耳,偶有香料的清香,起风关上窗户,跑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起风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唤,蒸笼散发着热气,走上前:
“婆婆啊,你这馍怎么卖啊?”
老婆婆非常热情,打开盖子,满脸尽是慈祥的微笑:
“一个铜板一个。”
起风透过热气,向里面瞅了瞅,口水忍不住吞咽:
“嗯,那给我拿四个吧!”
婆婆用油纸口袋装上递给起风,起风大口吃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眼前一晃,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身边经过。
一个小孩子手里拎着几个馒头,渐渐消失在人流中。
起风连忙跟了上去,小男孩向前走,拐过街角,进入了一个小巷子,又行了一会儿,来到一扇破旧木门面前停下,他并没有注意到尾随而来的起风,推门而入……
起风见孩子进去,连忙跟上,透过缝隙,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破败的院落,杂草丛生,有几件破旧衣服晾晒在衣杆上,衣服下面还有,有个木盆,水不停的滴落进去。
“啪嗒,啪嗒……”
起风跳进院子,小心翼翼的来到窗前,从破烂的窗户上,向里面望去,那是一个小男孩,穿着破烂,面上到处是伤痕,起风心里嘀咕,这不是他救的那个孩子么?
索性推门而入……
‘当啷!’
小男孩和母亲抱成一团,显然是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什么?”
起风指着自己的鼻子:
“嗨,小家伙,是我啊,前天,码头,一群官兵捉你,是我救得你啊你忘了么?”
小男孩吃惊:
“我……我不认识你啊,你……你要干什么?家里可什么都没有了,你要不嫌弃桌子上有俩馒头,不要伤害我母亲。”
起风不甘心,自己不会记错的,这个孩子无论身材样貌还是说话语气,与自己之前救的人一模一样,
“那……那你家中可有孪生兄弟?”
小孩子的母亲,衣着朴素,倾倒在炕上,可以看到有一只脚受了伤,她见起风不像坏人,于是回道:
“没有了,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他父亲前年在外面捕鱼,一场风暴淹没栽进了湖里,就再也没有出来,留下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小溜子淘气,我向大人谢谢救命的恩情。”
小溜子不承认:
“他根本没有救我,骗子。”
溜子母亲面带微笑:
“你看这孩子,怕我知道他在外面闯祸,打骂他,不敢承认,你看我这腿脚不便,不能跪地磕头给你磕头了。”
起风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
随后又问向小溜子:
“你确定没有被我救过?就在前天,码头上。”
小溜子摇摇头:
“没有。”
起风看他们母子生活不容易,搜了搜身上,找出来两枚银币,将一枚银币放到了小溜子手上,不给拒绝的机会转身离开,等到小溜子追出来,起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去的路上,起风心里还在琢磨,为什么一个死人复活了还装作不认识自己,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起风有种偏执,他必定要搞清楚,想起来埋葬尸体的郊外。
起风决定先回旅馆,让黄书灵先把早饭吃了,随后再带着她一起去郊外找埋尸的地方。
一路急行,刚一来到旅馆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起风心想不好,刚一踏门,迎面一人砸了过来,连忙躲避开,那个人摔在街道上,满地打滚,哀嚎不断。
起风再往屋内一看,满地狼藉,十数个人躺在地上,屋子里正中间,迎上了黄书灵要吃了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