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一团绿色的火焰迅速的燃起,将那些尸体熊熊燃烧着,一股子难以言壮的臭味迅速弥漫开来,我捂着鼻子退后几步站在了旁边。
不到一分钟时间,绿色的火焰熄灭,那些尸体被燃烧殆尽,只留下了浅浅的一层灰烬,是深灰色的,类似于烟灰一样,不过比烟灰更加的细腻。
我伸脚拨动着那些灰烬,不料却翻出来了一块骨牌。
我蹲下身去捡起来一看,上面的4个字太熟悉了,这不就是我之前才从那个恶魔身上得到的那块骨牌吗?上面的4个字正是它们的计划,“异阵大攻”。
真是巧了,原来它们是同一个组织的,我现在已经把它们团伙里的两个恶魔解决掉了,不知道这个组织剩下的那些成员在什么地方,究竟有多少组织成员。
我沿着河岸走了一段,确认这里已经没有其他复杂的气息,于是我打开手机导航朝着东边走去,按照导航的提示,我目前所处的位置仍然属于怀鹿,我朝着东边一直走过去就会有一条山间公路出现,应该可以拦下过往的车辆搭个顺风车。
现在已经快要1点了,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山和树木,显得特别的阴森,死气沉沉。
按照我的推测,怀鹿应该也是一个小县城,就跟我要去的环良县差不多。
好在这里的地势不算复杂,我很快就到了那条山间公路上,这一带山不高,树木也不是特别的密集,这条山间公路应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修复过了,看上去坑坑洼洼的显得破败不堪。
头顶的月亮朦朦胧胧的,照在这条蜿蜒曲折的公路上,有一种荒凉的感觉。
我一边走一边祈祷着快点遇上一辆过往的车,可以将我带到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之前在火车上折腾那么久,被吵得睡不着觉,刚才又追踪那个婴灵恶魔,还跟那几只水鬼大战一番,我现在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然而越是在我想要休息的时候,老天却硬要跟我作对,我沿着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半辆过往的车子都没有。
瞬移的法术在这个时候也派不上用场,我连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都无法确定。
我抬头看着天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在路边抽了支烟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继续朝前走。
按照导航上的显示,这一路走下去估计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能走完,这条蜿蜒曲折的公路就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在导航上如同一条弯弯曲曲的蛇一样。
我胡乱点了一个定位,显示的都是距离我当前的位置还有十几公里。
我无奈地笑笑,收起手机继续走着。
我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我刚才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婴灵恶魔,它到底是巧合被我遇到,还是它们有预谋的,故意要在我乘坐的那趟火车上吸引我的注意,目的就是使调虎离山计或者是试图把我引进它们的圈套里将我灭掉?
如果是后者还好,至少是我把它给灭了,但如果它们是使了调虎离山计想要去实施其他的计划的话,那我现在完全就被它们牵着鼻子走,即使解决掉了那个婴灵恶魔,它们的计划也还在进行着。
我猛然就想起了躺在康复医院里的王海棠,会不会恶魔是冲着她去的!
我连忙拿出手机给赵黑子打电话,尽管这个时候他已经睡了,但还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张总,有什么事吗?”
“我刚才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婴灵恶魔,我下了火车追踪到很远的地方才将它解决掉,但我担心很可能是它们那个组织使用的调虎离山计,所以请你去康复医院帮我盯着王海棠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你遇到它们组织的成员了?”赵黑子狐疑的问道。
“是的。”我大致把刚才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是,我现在马上就赶到康复医院去。”
“你小心一点,万一它们在那边有埋伏,辛苦你了,我无法确定事情是否真的会发生,所以只能提前做打算。”
“张总不要这样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每次听到赵黑子这样说,我心里就会非常的感动,在驱魔的路上虽然是布满荆棘,可是有这样的战友并肩同行,无论面对多大的挫折都不值一提。
可是我心里却还会有一个疑惑的声音,假如有一天赵黑子也被恶魔渗透了为它们所用的话,那岂不是会酿成很大的祸端?
胡思乱想之中,我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发动机声,我精神为之一振,老天,终于有一辆车经过了!
我就算是厚着脸皮抱大腿,我也要请那位司机大哥把我顺带过去,我这11路公共汽车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转过身去,果然就在距离我几百米的地方,一辆小型的货车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我打开手机电筒,挥舞着胳膊吸引司机的注意。
“嘎吱——”一声,司机一脚刹车在我身边将车停下来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司机师傅,请问你可不可以让我搭个顺风车?”
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我这才看清楚他是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小伙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劳保,整个人显得憨厚老实。
“快上来吧!”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好的,谢谢你。”我兴奋的绕到旁边,跳上了副驾驶座的座位,连忙掏出烟递了过去。
“我开车,而且我也不会抽烟。”他摆摆手,很礼貌的说道,
“哦,不好意思。”我将烟收起来,自己也没好意思抽。
“真是太幸运了能够遇到你,我都已经走了好半天的路了,谢谢你好心让我搭顺风车。”我感激的笑道。
“没事,就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正要到县城里面去,多一个人也有个伴,否则在夜里开车还是有些寂寞和害怕的,这周围都黑压压的。”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跟他交谈起来,他叫侯亚飞,刚刚25岁,是县城一家水果批发店的配送员,平时负责给怀鹿周边的县城农村送货,已经在这条路上跑了三年多了。
听他说描述,怀鹿是一个还算繁华的小县城,人口很多,所以经济发展也比较蓬勃,怀鹿当地的居民也都安居乐业,平时风平浪静,多少年没出过大的社会治安事件。
我靠着座位抱住双臂赞叹道,“是的,怀鹿这个名字就挺有意思的,有一种别样的风味,俗话说人如其名,这地方也一样。”
“哈哈,是的,你到了那边可以留下来多玩几天,县城虽小但是风景不错,还有一个历史人物的故居在那里,现在被开发成了一个小的旅游景点,也值得去看一看。”
“历史人物,是哪一位呢?”我侧脸看着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宋朝的一个词人,名字叫关伟,是怀鹿当地的名人,不过在历史上算不了大人物,所以也查不到他的典故。”说到这里侯亚飞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眼神之中的自豪还是很清晰的。
我有些失望,原本以为这位历史人物会跟我要调查的案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一个在当地很出名的宋朝词人,这就没必要继续去了解太多的人物背景了。
我很捧场的笑笑,“哪有,上下五千年,历史的长河里每个人都只是一滴水,像这位词人能够作为你们怀鹿的一个名人存在,已经很了不起了,并不是真的要载入史册才算是让人敬佩的历史人物。”
我这样一说,侯亚飞立刻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兄弟你真会说话,对了,我一直都忘了问你,怎么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公路上行走,也太危险了。”
“我一个大男人在这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人都没有倒是安全,抢劫的都不愿意在这里,因为知道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路过,当然了,劫色的应该也不会有。”我开玩笑道。
侯亚飞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可还是很危险的,再说了周围黑乎乎的,就你一个人,难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是有些害怕的,不过还好,谁叫我那个坑爹的朋友临时给我打电话,害得我半路下了火车,无奈之下只能绕远路走过来了。”我撒谎道。
侯亚飞惊讶不已,“可是你下了火车,火车站周围应该有车的。”
我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厚着脸皮继续鬼扯,“我出来的时候都那个点了,哪有什么车子,本来这个点下车的人就不多,人家都是有家人来接的。”
侯亚飞点点头,算是相信了我的胡扯。
我话锋一转,“兄弟你知道环良县吗?”
“环良县?”侯亚飞皱着眉头思考一下,“我是知道的,不过我没有去过环良县,从怀鹿过去还挺远的,不过坐车的话七八个小时就能到。”
“七八个小时就到了?”我兴奋得有些破音。
我实在是不想再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煎熬了,没想到从邱颍市过来没有直达的汽车,我偶然到了怀鹿却可以坐车直接到达环良县,真的是普大喜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