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说完之后就走开了,我已经放下所有的包袱,本以为他在生我的气,现在听他这么说,也很欣慰,看来明天的比赛我们胜算更多,先不说我们三个是篮球的爱好者,在配合方面也有一定的默契,对篮球也很有研究,每次有篮球赛我们都不会错过,有时候篮球比赛和课程有冲突,每次都是点完名就跑走了,当然是在一些视力比较差的老师眼皮底下溜走的,在很多老师当中数数学老师的视力最差,每次逃走的时候他都不知道。
上数学课我们都会坐在后面,特别是球赛更不能例外,那个时候我就没有坐在陈华的旁边,她问我要做什么,我说要看球赛,她拉着我的手说不要,要我认真学习,我说在这里上课也是听不懂,倒不如去看球赛,这样也不会浪费更多的时间,更何况我对数学最反感了,听课跟蹲在监狱差不多。
对于一个文学爱好者而言,数字课,那就是魔咒,不知道学了数学之后有什么用,贯穿在现实当中,应用少得可怜。母亲是个文盲,认识的字不多,常被一些卖菜的小贩骗,特别是在买路边摊的东西,常常都会短斤少两,常常把八两的东西当成一斤进行“敲诈”,所以每次家里要买菜,我都会站在母亲旁边,阻止欺骗的发生,有发现异常,也会吵着他们要一秤立竿,否则不给钱。母亲倒是说不要和他们斤斤计较,人就是因为太善良,才会被欺负。
母亲善良,没文化,这些都不是她的错,毕竟是环境弄人。她会回忆以前在生产队的情况,上夜校,自带凳子去学习,当时中国的经济困难,后来又遇上了三年自然灾害,生活都有很多的困难,更不可能说去上学了,“家庭主妇”的身份,让她只能在家照料琐碎的事情。而父亲常常工作到深夜一两点,在家附近的小厂做事,回来的时候家人都已经睡着了,我没有那么早睡觉,刚躺下去,听到吱吱的开门声,他步伐沉重,走上木制楼梯时发出的脚步声。咯吱咯吱响。偶尔煮宵夜的时候会叫上我一起吃,而姐每次都把好料给我,整个家庭里就我一个最幸福,每个人都是关心我。渐渐地我在他们的关爱中开始懂事。开始成长。开始思考人生问题。
虽然数学老师上了年纪,但是视力并没有我们想像得那么差,有时候我们坐在最后一排,都是林阳和无为他们首先跑走,溜走的时候被他发现的机会很大,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有远视,看后面的东西比较清楚,倒是没有注意前排的同学,发现了这个秘密,林阳和无为都会跑到没有人坐的第一排去,数学老师教学没什么激情,他,资深,要教的课程简直可以倒背如流了,每次上课他自己从来不带课本,我见过最自信的老师。也养成了大家不带课本的习惯。
记得有一次林阳在他的课堂上做出了一件大胆的事情,听说远视的人不会注意在前排的同学,所以有一次在老师转身的时候,他就从前门瞬间跑了出去,像一阵风,刚好被他逮个正着,后来老师问他为什么偷偷溜走,他说没有,这个时候刚好有一个人从走廊经过,他说有人找他才出去,老师说有事就先回去吧,他当时吓得冒冷汗,怕老师叫那个人进来对质,还好没有,那是林阳从他的课堂上溜走最光明正大的一次。有时候我被陈华叫住了,没有和他们一起去,他们都会说我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她还没有真正成为你的老婆,你就这么听话,说我以后没有前途,我没吱声,也开不了口,知道她是为我好才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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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吃完鸡腿,我擦了还很油腻的嘴,拉了架子上的毛巾,披在肩膀上,和林阳、无为他们一起去水房洗漱,当时我硬拉着林阳往前面走。林阳看我这样子说我肯定有问题。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他想得一点也没错,现在真正了解我非他莫属了,要不然我是不会这样缠着他的。
“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情?”
“能不能借电话一用。我等下要回个电话给她。”我开始吞吞吐吐的。为了把事情办得更漂亮我决定“宰”林阳一刀。
“借给你了还不是打水漂,说得倒是蛮好听的,看来今天你们一个一个都是冲着我来的,没有从我身上捞到好处是不肯放手。看来你们还真的是我的‘好兄弟’,有‘困难’都是第一个来找我。”
“你到底借不借?”
我有点心急了。等下还要好好和陈华解释。我怕她会担心,必须在晚上做个完美的了断。忍受感情的煎熬太久,我害怕失去,害怕等待,害怕思念。我怎么开口?如何向她解释呢?她会相信我说的吗?李素跟我表白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了,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而上次为了让她好好地发挥比赛,我又是瞒着她,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的,她没能获得比赛的第一,她开始担心我会对她失望,其实她又怎么知道我根本不在乎这个,我只想尽力地不想让她受伤而已,这么简单的理由让我们承受着太多的压力,她对我的误会加深了,头脑一片混乱。